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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224)

也就只剩下……

“蜂窝煤是何物?”

一种直觉告诉房玄龄,山鬼不会随意摆弄出一种形态来——直接拿出一整块石炭样貌的糕点来不好吗?还费心捏成形,在上面挖出十二个藕洞。

搞清楚蜂窝煤是什么,或许石炭的问题能迎刃而解。

“这不是你们凡人自己起得名儿吗?你们凡人皇帝,似乎是汉武帝在位那时,就常把石炭做成此物。”

山鬼懒洋洋地说,说完,好似被房玄龄提醒了,雪背舒展,微微前探了半身,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把石炭碎末加工成这物儿,能够减少炭毒,还可以延长燃烧的时间。若是一户人家十二个时辰不停歇地烧,六个?七个?九个?也不至于用十个。而一名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一天能做四五百个这样的石炭。”

在古代没有机器挤压成型蜂窝煤,只能靠人工,然而,古时候人工是最不值钱的。

房玄龄在心里算账:现在石炭售价是一枚开元通宝十斤,看着便宜,实则这十斤只能烧一个时辰。若是换成蜂窝煤,四枚开元通宝可以买回去一百个蜂窝煤,算一户人家整日烧火不绝,要用十个蜂窝煤,一个月花费才十二文钱——一只鸡还要三十文钱呢!

比干柴石炭花费还少,这笔花费是普通百姓可以承担的——若是想再省钱,完全可以做饭时再烧火,入夜睡前再取暖。

山鬼冷不丁出声:“想知道蜂窝煤是怎么造成的吗?”

房玄龄微楞后,那双眼睛宛若被浇了油的火苗,倏地盛亮。

青霓心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祂笃笃地轻敲着案面,每一下都好似敲在房玄龄心脏上,与“咚咚咚”的心跳合音。房玄龄简直不敢相信山鬼居然会这么好说话?

“想知道——”山鬼眼波流转,嫣然一笑,“就多吃几个硬的蛋糕,不会有影像让你看的蛋糕,多吃几块,说不准能摸透蜂窝煤的做法呢?”

房玄龄竟然有种尘埃落定,松一口气的感觉。

山鬼要是直接告诉他,他还要头疼不知该付出什么代价呢,怕就怕未知,现在……不就是多吃点又硬又苦的蛋糕,并且要自己琢磨怎么将石炭粉末凝实成蜂窝煤吗?他可以!

工部尚书段纶也蹭一下过来房玄龄这边,还不忘拜谢山鬼,“多谢足下!”

他也吃!把所有边角吃透,一寸不剩!哪怕吃不出来做蜂窝煤的方法,他心里也对蜂窝煤的尺寸有数,接下来,再回工部钻研就是了。

一大堆工部官吏哗啦啦涌过去,围着房玄龄那个蜂窝煤蛋糕看,想吃又不敢吃——这是山鬼的惩罚。只能用肉眼使劲看,试图看出其中玄妙来。

青霓手指在案几边沿划过,不紧不慢地抚摸着这唐朝工艺,心里琢磨着下一个问题该问什么,又有爆炸性,又能给李世民提个醒。

现在是贞观元年……好像,杜如晦是贞观四年死的?

为了大唐的发展,房谋杜断缺一不可。

山鬼瞧着他们痛苦地吃完蜂窝煤蛋糕后——

“第二题,三年后,杜如晦病逝,李世民为此痛哭,罢朝几日?”

“一,半日。二,一日。三,两日。四,三日。”

“……”

李世民脸色一变!

谁!谁死了!

他看向杜如晦,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角的红痕仿佛愈发的鲜妍,人明明还没事,青霓瞧着李世民,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能“嘤”出来。

第148章 罢朝三日

系统扫描了李世民的情绪值。

“居然不是在演戏?”

一个皇帝, 居然是真的想哭?!

“当然不是演戏。”青霓诧异,“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在演戏?”

系统更诧异:“他不是皇帝吗?”

青霓表情微妙地瞄了李世民一眼,发现他仍在痛心地和自己还没死的心腹重臣对视, 并没有察觉山鬼的目光。

“是啊, 他是皇帝。但,皇帝是由人来当的。”

青霓思索着, 开始组织语言。

“如果认真翻看过唐史, 就不会有二凤是演技太好的念头。他虽然时不时绿茶一下, 可更多时候,他是真情流露。”

小树苗乖巧认真听,树叶一簌一簌的。

青霓忍住想要薅树叶的手。

“我只说一件事,长孙皇后死后, 他悲痛不能自已,时不时哭泣,还建了一处高台,眺望长孙皇后的皇陵。然后被魏征谏言了, 夹枪带棍说他只顾着怀念长孙皇后,都不怀念他死了的老爹李渊, 没办法, 二凤只能忍痛拆了高台。”

这个历史事件系统听说过,“这事怎么了?”

“在那么重视孝道的古代,李世民拆望妻台——这混名我随口起的。他边哭边拆, 难道也是演技好?他演这个图什么?图被魏征阴阳怪气?图一个不孝的名头?”

那时候,思念亡妻可不会让人夸赞他深情,是好丈夫, 只会让人觉得他不可理喻, 尤其是, 只思念妻子,不思念父亲。

青霓捻着头发,看向李世民的目光,就像透过沙沙作响翻页的史书,看着那位“人君”唐太宗。

不是人民的人,是人性的人。

他会大哭,会大笑,会在和大臣起争执后自己回屋关起门生闷气,也会和儿子写信说耶耶想死你了。

他不是文章里冷冰冰的“帝王喜怒不形于色”就可以概括的刻板印象。

“有人把皇帝活成九五至尊孤家寡人,有人把皇帝活成魔鬼人渣,有人却把皇帝活成了人的模样。”

*

当然,欣赏归欣赏,为了保持人设,该插刀的地方还得插。

山鬼不懂——亦或者,懒得懂凡人的悲伤。祂轻轻拍了拍手掌,发出不带情感的笑声,“你们可以开始选择了。”

听完题目后,杜如晦似乎呆怔原地,过了好一会儿脑子才重新开始运转。

他死了?就在三年后?

纵然冷静如杜如晦,此刻也不由得心神失守,脸上温和的笑意浅淡了许多。

和他曾同在天策府里任职,交情不错的那些人皆是一同看向了杜如晦,面露担忧之色。

杜如晦惊诧过后,反而比起其他人,更快的冷静下来,“得知大限在何日,倒是幸事。吾便可以根据这三年时限,布置好政事,在入土之前,使其生效。以免政策施行一半,主事人没了。”

长孙无忌说:“克明莫要胡说,你是病逝,只要在这之前找到病因便好。”

房玄龄说:“你别思虑太多,今天起,我找医师来为你每日一诊脉,不论有什么病情都能提早查出来。”

尉迟敬德说:“你们文人虽然学君子六艺,终究还是不如我们武将身体康健,明天开始,来与我和老程一起磨练身体吧!”

杜如晦脸上笑容僵了一瞬。

李世民反而没有表达,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线,上午白昼的光将他那张脸庞勾勒出亮色边缘。

杜如晦:“陛下?”

李世民:“……”

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