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570)

因为她年岁稍大, 不会乱挣扎, 不怕阻碍壮士突围吗?可, 听话懂事, 年纪稍大之人, 此处比比皆是, 更别说皇后亲儿子赵谌也才年方十一, 受过靖康大难, 小小年纪便很是成熟稳重了。

种种缘由皆不是,之所以是她,仅仅是因着她当时离皇后殿下最近,事态紧急,对方哪能思量那么多,手边是谁, 自然就将谁推过去。

帝姬几乎要为这种温柔痛哭出声, 最后也只是更加咬紧下唇, 不让自己哭出来添乱。

约莫一盏茶时间,她听到骏马喷鼻声。

小壮士将她放下来,问:“会骑马吗?”

帝姬轻轻摇头:“不曾学过。”

“那你坐我后头,我带你,先说好,我没带过人,坐得不舒服你尽量忍忍。”

再不舒服,能有在金人胯|下受辱不舒服么?

帝姬又轻轻点头,少年这才放心扶扶马鞍,翻身骑上去,带着薄茧的五指用力握住她一只手,虎口收紧,帝姬便被那股力道拉着,踩镫上马。

马儿飞奔,自由之风拂起她发丝,泪水在帝姬眼中打转,她平日里不大爱哭,今天不知怎得,一次次哭意涌上,好像自己还是靖康前那个娇气公主。

我不想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小壮士问她。

帝姬将腿稍微收一收。

如小壮士自己所言,他确实没带过人骑马,也不知发生了甚,上马之后,她的腿便别得有些疼,痛感从大腿生出,尖锐地从上部往下刺。

她强撑着不吭声,直到身前人问她名字。

“妾无字,名嬛嬛,封号柔福”赵嬛嬛声音还是那般又细又轻,但能对外男说出自己姓名,而非仅是封号,又已是她最大勇气。

“哦。”

柔福帝姬?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十四岁的青霓认真去想,没想起来。他对宋史确实不太了解,如果这是李世民家公主,他就能如数家珍了,什么长乐公主李丽质,什么晋阳公主李明达,高阳公主、新城公主、清河公主……

——当然,李世民家公主也落不到这地步。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我把你送回赵构那里?”

搭着他肩膀那只手猛地收紧,然而手本人过一会儿,却依然是柔声说:“多谢壮士,便将妾送往九哥那儿吧。”

十四岁的青霓纳闷:“你如果不愿意,直接说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去哪儿,回头过得不好,这不是让我愧疚吗?”

“不……妾不是……妾……”

帝姬又紧张又害怕,竟是结巴起来,“妾”了半天也不曾往下说。

她怕小壮士不耐烦,然而好半天,小壮士也没催促她,这才让她将那口气顺下来。

赵嬛嬛又是感激,又是恭敬地说:“是妾不是,方才不该对足下隐瞒。妾不想回东京,可也不知自己能往何方去。”

“赵构不在东京,他跑扬州去了。”十四岁的青霓解释完之后,直接问:“如果你不介意呆在前线,我的军队在滑州和黎阳……”

赵嬛嬛欣喜:“妾不介意,只要不让妾与皇家人相处,妾在哪儿都愿意!”

“但你去那里,可就没什么帝姬待遇……”

“妾会女红,可以缝缝补补,自赚些钱财养活自己,也无需旁人将妾当帝姬供养。”

“那成,我带你去……黎阳吧。”

不过,十四岁的青霓先在沈州停下,一把将帝姬扛下马,在赵嬛嬛本人仍懵逼时,又把她稳稳放好。

沈州有些宋人文士,见少年是把人扛下来,而非抱下来,不免震惊:“好不怜香惜玉。”

十四岁的青霓听之不闻。

笑话,你搬煤气罐是扛容易还是抱容易?又用不着你动手,你当然可以瞎逼逼。

装模作样在身上摸来摸去,其实是从系统背包格子里拿出一块蜜糖,塞给帝姬:“给你,吃点甜的,心情会好很多。”

转身走进旅店,上楼敲门。

赵嬛嬛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蜜糖含进口中,那么甜,那么快乐。

望着少年背影,赵嬛嬛有一点点想哭。

我从噩梦中出来了。

*

曾统听见敲门声。

这个时间……谁会来找?

难道……

曾统瞪大眼睛,心脏随着敲门声砰砰砰直跳,他又很快拼命甩头,想要将那道想法从脑海中抛出。

怎么会呢!如果小官人当真去大闹金人宗庙,怎么可能全须全尾回来!

门被拍响半天,曾统一直没回应。直到门外飘进来熟悉声音:“奇怪,离开了吗?”

曾统盯着那门看,好一会儿,才脚步飘忽地过去,打开门,英气又漂亮的少年本是转身要离开,诧异回头,冲着他挥手笑,“嗷”一嗓子:“我回来啦!”

曾统一把将人拉过去,就要“砰”一声关门,对方努力挣扎:“等等!后头还有人!”

曾统看过去,发现是一靓丽少女,无意识将眉头皱起,淡淡说:“一起进来罢。”

等人进来后,将门一关,销上锁,曾统才气冲冲对着少年脑门一敲:“你还知道回来!金贼太庙有多危险你也不想想,你万一出事,要我怎么办!我连你尸首都没办法抢回来!我……”他哽咽一下,“我连让你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少年迅速低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这动作熟练得让曾统心头一梗,突然心疼起陆宰来。

这人如此熟练,他以前到底做过多少次这种事情,想想就让人心酸。

……算了,现在先心疼心疼自己罢。

曾统迅速用视线扫遍少年全身,发现没有伤口后,松一口气:“没闯进去么?这也无妨,人不曾受伤便好。”

“啊?我闯进去啦!”

“!!!”

“不仅闯进去,我还把他们太庙砸啦!你是没看到,屋顶瓦片哗啦啦往下掉,那些金兵脸皱得像抹布,表情特别精彩,我抢过他们敲棒直往里冲,棒子打到谁,谁就非死即伤!喏!敲棒在这里,你别看它像是泡过番茄汁,这上面都是血!”

曾统不知道番茄汁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听懂一整段话。

也不妨碍他看出来,那敲棒确实经历过一场恶战,少年双手握着棒子,微微抬起下巴,特别神气。

曾统大开眼界:“你居然如此神勇。”

“还好,还好啦!”十四岁的青霓笑出牙花子,牙齿雪白得刺眼。

曾统紧张地问:“可有受伤,千万别自己忍着,很多将士都是战场上活下来,却倒在伤口发脓那一关。”

“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伤,都好啦!”十四岁的青霓一把撩起袖子,笑容灿烂:“你看,有些地方被刀风刮到,不是什么大事,现在都结痂了。”

曾统瞧着那手上横七竖八几道血痂,没办法和少年一样笑出来。

十四岁的青霓满脸嫌弃:“你别哭啊,我只哄小孩子,不哄你这种一把年纪的。”

曾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