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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571)

曾统哭笑不得,一时间竟被十四岁青霓连消带打,将难受心情刮去大半。

十四岁的青霓眼神闪了闪,微微别开脸,试图不让曾统看到自己脸上表情:“不过,我之前扔棺材砸太庙屋顶时,好像不小心砸到二帝……”

曾统惊喜:“他们殉国了吗?”

十四岁的青霓愣住:“没、没有……”

当时赶着突围,没补刀。

曾统:“哦……”

这语气里,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但是……”

“嗯?”

“皇后朱琏殉国了。”

十四岁的青霓将当时情形描述一遍,曾统攥紧手心,默然片刻,对着北方行臣礼:“恭送大宋皇后殿下。”

十四岁的青霓问他:“你要记下来吗?”

曾统认真点头:“自然。这些事迹不应当被埋没在尘埃中。”

不论是朱皇后的大义,还是眼前人强闯金人太庙毁坏牵羊礼,都应当被记载下来。

少年眨眨眼睛,露出古怪笑意:“来!介绍你认识一个人!”

赵嬛嬛被推到曾统面前。

“这是柔福帝姬!她当时就在太庙中,亲眼目睹了整件事,方便你完完整整将它记下来!”

比如赵佶和赵桓下跪,这俩玩意儿不遗臭万年,白白浪费他那么好用的一副棺材,那可是又能当储物工具,又能用来打人的棺材呢!

【私聊(十四)】:你们觉得呢!

其他玩家深深觉得他说的对。

他们把这事和陆宰一说:“符钧你觉得呢?虽然二帝做这种事很丢人,但我们不记,就会把话语权拱手让给金人啊!到时候他们怎么记,就由不得我们了啊!”

陆宰明显被劝动了。

“我在士林中也算有些名声,能够请动一些史学世家的人,改日我请他们来吃饭。”

“然后写点东西!”

陆宰一愣。

奇怪,主公们怎么眼睛亮亮的?

“符钧?”

“对,然后写点东西。”

第389章 来了别走

“当时我一个敲棒杵在地上, 大地龟裂,野草飞溅,那些金贼就吓得像孙子一样, 惧我力大,不敢近身!”

“他们口中呼着楚霸王, 裤|裆那里有一股子腥味, 我都不敢大口呼吸, 为了破坏牵羊礼,我才咬牙冲阵!”

“二帝?他们简直不堪为帝!金贼才说一个‘跪’字,只让帝后之下的人跪, 他们想让自己生活过得好些,就主动下跪, 讨好金贼,简直羞煞我等!太|祖爷爷啊!你复生来,看看你弟弟这些子孙后代吧!你当年南征北战,单……”

【私聊】:单骑冲阵砍敌方主将!一条杆棒等身齐, 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十四岁的青霓瞅一眼私聊,揉着泪眼——昨晚通宵玩牌没睡好, 接着嚎:“单骑冲阵砍敌方主将,一条杆棒等身齐, 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可有想到我们大宋皇帝如今竟是这般软骨头!”

他带着帝姬和曾统回到黎阳,没几日, 陆宰就借着自己山阴陆家的名声,广邀名士大儒民间史家齐聚, 大家吃吃喝喝交际几天, 陆宰这才图穷匕见, 告知他们自己真实意图。

再经过一番交流,众人欣然答应将这些记入民间史中——日后若有机会,说不得还能被宫廷史家记载进官史中。

十四岁的青霓负责口述当时情形,说到夸张地方,其他人看向赵嬛嬛,帝姬便羞怯一点头,给小英雄作证,那些人就持着半信半疑态度记录下来。

十四岁的青霓更可劲吹了:“当时太庙中,金贼对我大宋帝后还算保持着一丝底线,旁人都是袒身拜祭,独他们还被披上素袍。那金人礼官高呼‘跪’,金贼皇太弟完颜斜也言:我学汉言汉礼,知帝王不可辱,这二位宋帝与宋后便免跪拜罢。”

众人讶异:“这金贼倒还有些风度。”

赵嬛嬛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十四岁的青霓:“道君皇帝却言:吾之女入汝之宗室,宋金为一家,汝祖便是吾祖,吾虽不才,亦愿为金宋友好相交添做一砖瓦,跪一跪又何妨。”

“金贼皇太弟惊诧,问:你当真愿意跪?”

“二帝跪得干脆,可怜朱皇后,禀守忠贞,大节不亏,却被赵桓拉其袖,欲硬要其跪,朱皇后痛斥其不顾祖宗社稷,人怨神怒。挺直脊梁,绝不下跪金贼太|祖,却被二帝埋怨,言其不为君父考虑。”

少年一捂脸,说得双目赤红,涕泗横流。四周名士大儒无不脸色难看,咬牙切齿,怒目冲冠,更有人拔剑出鞘,怒砍桌角:“真是无耻之徒!枉为人君!”

说来可笑,在说玩家凭靠力大无穷冲阵时,他们都保持半信半疑态度,若非帝姬颔首认可,他们也不会那么利落下笔,但一说到二圣投贼,一个两个连追问都不曾追问,就认定事态发展定是如此。

玩家们在私聊聊到这个话题。

【私聊(十九)】:很简单啊,毕竟之前二圣才秀过操作,把赵家皇位当足球踢。你见过听到异族南下,装中风,要传位太子的皇帝吗?他们见过。你见过发现江山摇摇欲坠,坚决不接受皇位,最后是众大臣生拉硬拽,强行披上黄袍推上龙椅登基的太子吗?他们见过。你见过太子登基没几天,据传半身不遂的太上皇就立刻下床,健步如飞逃离开封,宛如医学奇迹吗?他们见过。

玩家们恍然大悟。

这是见识过二帝各种破下限操作,导致他们听到二帝下跪时,不是“卧槽我们皇帝怎么是这种货色”,而是“他们果然是这种货色”。

“可怜了朱皇后……”

这回说的是真话。

十四岁的青霓没精打采低头,难过地说:“我离开太庙没几日,就听闻金人替朱皇后收敛尸骨,将其好生安葬,那皇太弟还下诏封其为靖康郡贞节夫人,赞其‘怀清履洁,得一以贞。众醉独醒,不屈其节’。”

陆宰咳嗽两声,脸色潮红,双目冒火:“虏贼亦知崇尚刚烈,汉人天子为何不能守节!”

恨不能持刀帮二人守节!

守节是没办法帮他们守节了,但帮他们遗臭万年倒是可以。

金人太庙中,二帝的反应和朱皇后的反应被一同传出去,在有心人——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男子赵构推动下,很快便传遍大江南北。

多少人吃饭时摔碗痛骂:“咱们这二位陛下,我圣宋究竟是缺他们税收了,还是缺他们享受了,两个男人,竟不如一女子心怀大义!”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

“君不见神器霜,江山光,大河尽沉汉忠良~”

“血点抛作老泪茫,滴滴红影照宋皇~”

“只怕宋皇忧可忘,帝跪金庙妾跪乡~”

“他们在唱什么?”李纲好像没长耳朵,“谁跪金庙?”

赵构将他推出来顶锅,摘去他官职,却也不曾将他贬去其他州,就留在南京。然而,行在匆忙离开南京,前往扬州时,无一人将他叫上,李纲站在南京墙头,疲软地倚扶城墙远望扬州,老半天后,最终笑笑:“老啦,真的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