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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629)

也不能怪康履巴巴来这一遭,之前朝廷主战,李纲就被召回,这人脾气又臭又硬,一回来就要求官家把之前受过伪命的大臣处死,赵构不肯,他就以辞相做威胁。这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事情吗?

然后,当过大楚皇帝的张邦昌先被贬谪,后被赐死,而当过大楚臣子的范宗尹、颜岐、吴幵、莫俦等人统统被贬谪。

听闻那时李纲还预备请官家驱逐黄潜善和汪伯彦,若非被吕好问劝住,他就要上奏了!

像这种人,他第二次回来,一定会比上一次干得更狠更彻底,恐怕不仅要解决主和派,就连官家身边的宦官在他眼里恐怕都是奸佞,需要解决。主和派这些文人可能只是去琼州岛走一遭,宦官只怕要见血。

这一刻,冯益面色灰白得厉害。

“咱们要如何应对?”

康履来之前想过对策,此刻声音尖锐高昂,几乎破音:“让前线失利!”

“前线只要稍微失利,以官家性子定会立刻将开战心思缩回,我们再作劝说,就能让官家继续龟缩在扬州。”

“要如何让前线失利,又不牵扯到我等?”

“你可还记得忠显公?”

“你是说……”

忠显公,姓王名云,字利应,是前刑部尚书,师从黄庭坚,曾出使过高丽,也是老牌外交官了。靖康之时又几次三番出使金营,每一次都是不卑不亢,更是在大宋战败情况下,说动金人只赔款不割地,可惜被政敌污蔑心向金国,遭遇贬官。后来宋金战争,宋国连连失利,种师中战死,太原城陷落,开封城岌岌可危,靖康帝赵桓才又想起来王云,将他召回,派他去出使金营,以康王赵构为正,刑部尚书王云为副。

到达磁州时,磁州人都不愿意议和,又听人说王云暗中勾结金人,准备挟持赵构去金国做人质,一怒之下把王云打死了。

赵构登基后,封王云为“忠显公”。

康履道:“那大蛇军不是派人前来扬州吗?咱们先一步把扬州水搅混,让太学那些书生误以为浚州城暗中勾结金人,要将中原卖个好价钱。待他们把大蛇军中人打死,大蛇军便是不心寒,军心也会动荡,士气大跌,如此怎能战胜金兵?他们一输,官家不想和谈也得和谈了。”

冯益重重点头:“那就如此!”

至于前线失利后怎么和谈?和谈还不简单?横竖就是割大河以北,出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的岁币!

第432章 少年中国

十三岁的青霓和王彦快马加鞭来到扬州。

原本该是岳飞陪她来,但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宗泽挑来挑去,挑中王彦。然后宗泽还千叮咛万嘱咐王彦一定要把人看住,主公特别容易冲动,生死在他们看来是小事,朝廷中有主和派那群小人把控,让主公看到,若是悲愤之心一起,轻则学屈子跳江明志,重则死谏血溅朝堂。

王彦这段时间把十三岁的青霓看得特别紧,两人只要正在相处,他那眼珠子一刻都不肯从少女身上错开。

不过,对于打小就活泼的孩子来说,被人盯着是家常便饭,王彦都有些不自在,十三岁的青霓愣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做得十分自在。就是苦了王彦,有时候略微一个不注意,就不知主公往哪个缝隙里钻,找到急眼时,这人就跟没事人一样跳出来,盈盈伸个懒腰。

等步入扬州后,主公却乖巧起来,一处也没乱去,只剩下眼睛四处乱瞧。

这反而更让王彦把心提起来,四肢紧绷,时刻准备在主公气性上来要死谏时,迅速上前夺刀救人。幸好从进宫到出宫,都没什么事情发生。

主公还高兴地对他说:“官家真好说话,向他要钱要粮他都给,要床子弩也给。”

床子弩是宋国军械利器,昔日宋辽战争时,宋国将士就是在澶州城上,以床子弩射出大箭,射杀辽国大将萧挞凛,才加速宋辽之间的和谈,使辽国被迫与宋国签订澶渊之盟。

王彦淡淡地说:“锦上添花罢了。”

以前大蛇军困难时候,朝廷可没管过这些,如今不过是看其有利可图,便意思意思从指缝间漏些资源打发他们。

“我知道呀。羊毛不薅白不薅。而且我这次来……”

王彦竖起耳朵。

说来也稀奇,主公往日一直看不上朝廷,这次怎大老远跑过来要物资?

“观察一下有没有兜售水泥的市场。”十三岁的青霓说。

王彦听得一知半解,问她:“水泥是之前铺设的新地?”

“对!”

“为……”

话没说完,宫门前街道渐渐变得喧嚣起来,远远来了人众,看装扮似乎是太学学子,他们东张西望,神经质一样怒目咬牙,腮帮子往外鼓。

“前面可是大蛇军来客!”

十三岁的青霓听到他们喊,便也回一句:“我是。你们是?”

那群太学生围过来,满脸激愤。

“听闻大蛇军欲替官家出使金营,主持议和,是也不是?”

十三岁的青霓错愕:“你们从哪里听来的?”

见少女没有第一时间反对,太学生更加愤怒了。

亏他们还以为大蛇军是抗金主力,谁想,还是蛇鼠一窝!

有太学生将一卷告示摔在十三岁青霓脚下,厉声述说:“官家从两年前开始,便往外运送金银,一年两次,一次夏收,一次秋收,都有定额,皆是送往滑州!”

少女弯腰捡起告示,从左到右浏览一遍,眉毛高高挑起。

这是谁在出手,居然能把这事挖出来?

“若我说这是军饷呢?”

那些太学生更加悲切了,脸上皮肉紧绷,骨骼都从那拉直拉薄的皮下凸出来。

“军饷?军饷为何不走正道,需得如此偷偷摸摸进行!这两年金贼对中原秋毫无犯,是不是你们联合官家一起纳款卖国,向金贼摇尾乞怜,方才换来虚假和平!”

“究竟谁是贼!你们是贼!还是官家是贼!还是你们都是贼?”

“这次来取物资,是不是名为取物资,实则取岁币?”

“到底是不是!你说话啊!”

学子们的声音在道路上往复回返,嗡嗡之声弥漫,那大蛇军少女似乎被吓呆了,话都说不出口,只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看。

城楼之上,汪伯彦笑看这一幕,对张浚说:“万万没想到,大蛇军居然如此大意,派个妇人前来,妇人胆子小,被如此一吓……我等谋划成矣。”

道路远处,冯益领着一群宦官围观,双手揣在袖子里,还抱着个小香薰镂空银丝暖炉。

“这些学生啊……”冯益笑容温和,好似很和气模样悠悠叹息:“心里装满经史书籍,没经历过甚么风雨,空有爱国之心,被人稍作挑拨就会变成一把刀。这把刀,文官能用,宦官也能用。”

其他地方也三三两两站着人,却无一人上前解围。

王彦注视着这群学子,对他们又是痛恨又是同情,手握上腰刀,不知要不要拔刀威胁,护着使君闯出去,又怕自己擅自拔刀,伤到什么人,为使君招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