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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鹭起(44)

作者: 贺昙 阅读记录

谁知这两个女郎远没有平日听话,大喊大叫招来了救兵,其中还有皇亲贵戚,这下冯家怕也难保住自己。

他冲到门边,想强行逃出去,大不了来个打死不认,却被晏如陶转身左手锁喉,右臂弯曲抵着他的后脖颈。

冯攀一头磕在门框上,不甘被钳制,仍在拼命挣扎扭动。

确定两个小女郎未受侵害,林翡才站起身,怒火却丝毫未减。她从怀中掏出匕首,向动弹不得的冯攀走去。木屐敲在地上,三步并两步逼近门口。

“松开他。”

晏如陶听见林翡开口,立刻松手。

冯攀喘着粗气刚打开门闩,便被一脚踹在后背心,往前一扑直接将门撞个大开,摔倒在门口的台阶上。

他呻吟着爬起来踉跄两步,又被林翡跃起肘击后背,扑倒在地。

林翡弓身一脚踏在他脖颈上,木屐下的齿硌在他脖子层叠的肉上,将匕首紧贴他脸,刃再偏毫厘就可见血。

冯攀脸上的肉惊得乱抖,身子却不敢动,仍不忘出言恐吓:“动用私刑者要受鞭刑……”

“只要能将你开膛破肚,受刑又如何?”

晏如陶看着林翡凶

狠愤怒的样子,突然觉得熟悉且畅快。

他站在阶上,不等那畜生再威胁她:“就是在这把你大卸八块,我也保她不会少一根头发。”

林翡歪着头,将匕首在他脸上一点点挪动,看着他惊恐的样子,“杀你倒太便宜了,不如在你脸上刻‘禽兽’两个字,让世人都看看名门风采。”

冯攀瞪大了眼睛,刚要号叫求救,晏如陶眼疾手快,直接上手将他打昏。

房里的秦萝也被阿鸾摇醒了,两人相互搀着走了出来。

“阿姊,他是死了吗?”

“还没,过来看好。”

林翡把他翻过身,对晏如陶说:“把他绑起来。”

二人将他拖到柱子前,林翡把自己的汗巾子塞进他嘴里,又找林翎、秦萝要来两条,晏如陶接过后把他双手反绑在柱子上,双脚也打了结。

确认绑结实之后,林翡当着她们的面,下刀刻字。

刀刃刚切进去,冯攀就疼醒了,锋利的刃嵌进皮肉,痛得锥心一般,他却被堵住了嘴无法喊叫。

他拼命扭动挣扎,却被系住手脚动弹不得,只能不停晃动着头,想躲开刀尖。

“我再去找找有没有东西能绑得牢些。”晏如陶说。

不多时,他阴沉着一张脸出来。竟从屋子里翻出几条结结实实的麻绳。

林翡专心刻着,晏如陶咬着牙,将冯攀从脖颈起紧紧缠了四五圈,下足力气打上死结。

冯攀已是目眦欲裂,颈部青筋暴起,口中发出“呜呜”含混不清

的声音,涎水渗过汗巾滴在胸口。

他看向秦萝和林翎,希冀两个小女郎能帮他求情。

秦萝扭头避开不看,阿鸾却回瞪过去,盯着他扭曲的五官、迸起的青筋和滴下的血。她想起刚才万般无助的自己,胸腔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大半。

冯攀不停闪躲,林翡左手捏着他下巴,刻起来有些慢。好不容易刻完一个“禽”字,冯攀已是面如金纸,全身抽搐。

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脖子往下淌,尿沿着腿流了一地。

林翡却视若无睹,将他的头掰向另一边,继续刻“兽”字。

晏如陶去门口替她把着风,见有个仆役远远走来,提醒道:“可能有人要来,你下手快点。”

林翡应了一声,将“兽”字草草刻完,自己也是一额头的汗。

见阿妹正红着眼盯着看,她趁机提点道:“仁慈无益,只会便宜禽兽。”

又对晏如陶说:“院门关好,我们翻墙走,把这死胖子晾一夜。”

晏如陶闩上门,跟她们一起到了后墙下,他有些尴尬地问:“她俩怎么过去?”

林翡一把将秦萝举上墙头,让她坐稳,又把阿妹举起来。

她攀住院墙翻了过去,稳稳落在地上,让她们一个一个跳到怀里。

晏如陶最后翻了下来,悄悄看了眼林翡那看似平常的手臂,心虚地捏捏自己的。

第二十六章 善后事宜

(二十六)善后事宜

秦家从不叫人来接,林翡交代车夫先送秦萝回家。四人坐一辆马车有些挤,晏如陶对车上探出头的阿鹤说:“林翊,我送你回去,女郎们有话讲。”

阿鹤立刻下了车,林翡喊住他:“回去后,你让阿耶、阿娘在书房等我。阿兄也该回来了,叫他同去。”

阿鹤点点头,乖乖跟着晏如陶走了。

马车缓缓前行,秦萝捂着红肿的脸,忍不住哭起来:“多谢阿姊、多谢阿姊……”

林翡一手搂着一个,感受到她们仍在颤抖害怕,轻声哄道:“委屈你们了。阿萝,你家里若问起来就如实说,有我担着。”

“我……我不敢,怕耶娘训斥。”

“是那畜生的错,怎能责骂你?”林翡有些惊讶,想不通为何会责怪她。

阿鸾泪眼涟涟地抬头问道:“阿姊,你在他脸上刻字不会惹上麻烦吗?”

林翡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若是还要名声,自然不敢声张。倘若冯家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替他出头,我自有办法。你们别怕。”

她们见林翡成竹在胸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另一辆马车上,晏如陶见林翊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方才有坏人欺负阿鸾她们,你阿姊和我把她们救回来了,还把那个坏人教训了一顿。”

轻描淡写,言简意赅,他本以为完美回答了林翊的疑问,谁知林翊一开口竟是:“阿姊袖口沾了血,坏人是

谁?做了什么?”

林翊知道阿姊会枪棍,但从不随意出手伤人,更何况是见血如此严重。可阿鸾她们低着头看不清脸,行动自如似未受伤,这才是他奇怪的地方。

晏如陶不知如何解释,又该解释道何种地步,毕竟自己是个外人。

他斟酌半天,小声说道:“是阿鸾她们的夫子。他德行败坏,幸亏我们到得及时,阿鸾她们没有出事。此事关系到女郎们的名声,但也涉及世家的名声,便可以想想法子……”

说到最后,晏如陶陷入自己的思考中,怎样才能在不影响女郎名声的前提下,让那禽兽万劫不复呢?

林翊看着沉默下来的晏如陶,额角有一片紫红,似有血迹,问道:“晏郎君可是受伤了?”他指了指晏如陶的额头。

晏如陶眨眨眼睛,想着自己没被冯胖子打啊,伸手一摸,疼得倒抽一口气,却忽然想到了办法:“回去和你阿姊说,我来出头。”

送完秦萝,阿鸾在马车上靠着阿姊睡着了,最后被阿姊抱回房间。

中途仆妇们想接过来,林翡不肯松手。

她轻轻地把阿鸾放在床上,接过婢子们递来的湿巾子,温柔地替阿鸾擦净泪痕。放下床帏后,又亲自点上安神香,才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林翊并没有透露自己知道的那一点消息,想等着阿姊回来细说,但又担心阿姊赶自己出去。谁知林翡冲进书房后看到他在,反而点点头:“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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