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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首辅为我折腰(108)

作者: 木泥土 阅读记录

可她这几日没写过书信。

待书信写好,紫芍拿着出去,只剩白苏在她身旁,她凝了凝神,还是问出了口,“昨晚,我当真没去谢晚亭房里?”

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安的,再醉酒犯迷糊,心里也是会有感觉的。

白苏迟疑着应声,适才那么多人在,她和紫芍才不承认的,现在只有公主一人,自是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白苏回着:“公主,您去了。”

她眸子放大,随即侧过了身,问:“我,我都跟他说了什么?”

白苏摇头,眉头紧锁着,说:“我和紫芍没敢靠近,合上门就离得远远的了。”

她应了声,还真是她,悬着的心是落下了。

不知她去找谢晚亭都说了什么,怀秉哥哥说的——

‘嘶’,她突然触到了舌尖,脑中瞬时乱成一团,一觉起来就觉着痛,难不成是谢晚亭咬的?

她急忙晃了晃脑袋,还用手去拍了下,让自己不要乱想,谢晚亭怎是会咬人的人呢,不会的。

——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就回了临安城,她骑着那匹白色毛发极其温顺的幼马,心里别提多敞快了,谢晚亭与她并肩而行,有一句没一句与她说着话。

楚楚总觉着他看她的眼神似是跟从前不同了,可她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好似瞧她的眸中带着炽烈。

前天夜里的事他不主动提,她本也想就这么过去的。

可又觉着还是要说一下的。

她轻声说:“谢晚亭,我那日夜里醉了酒,若是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莫在意,醉酒的话不作数的。”

软绵的嗓音如擂鼓般重击在他心上,果真,被他猜到了,她又要不承认了,还不作数?立的字据可作不得假。

他回她:“知道了。”

知道了?

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面容清俊,并无不满之色,想来那日夜里她也没做什么,她向来乖的很。

谢晚亭侧首见她紧抿着唇,面色似有疼痛之意,问她:“可是还疼?”

他那日着实是咬痛了她。

“嗯?”楚楚冲他轻疑了声,不知他是何意,随即似是明白了过来,急忙垂下眼眸,唇抿的更紧了。

嗐,还真是谢晚亭给咬的。

可,早就不痛了。

——

回到临安城的第二日,谢晚亭去了奉国将军府,去见林岩。

春阳院里,老夫人正听楚楚讲着此次去玉塘县的事,听的认真的紧,还时不时的被楚楚逗笑着,年纪大了,就爱听这些孩子讲事情。

谢晚亭远远的就听到了她银铃般的笑语,突然就有些不忍走上前打断这一切,可她目光灼灼,已瞧见了他。

她说:“谢晚亭,你来了。”

她没问他怎么来了,她知道,去玉塘县的这几日,秦杨与陆风一直在查着林家和飞潜的事,想必早就查出来了。

他应声,唤了老夫人一声祖母,就进了屋。

林岩的病已经好了,本身也就是心病,上次谢晚亭见他时说会给他时间,如今他是想明白了,人这一世,越是想要得到什么,反而越会被其所禁锢,受害一生。

也煎熬一生。

林岩抚着花白的胡须,面色淡然,很是稳重,可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哀愁,说:“首辅大人既已都查到了,如何还要再来问老夫。”

谢晚亭回他:“其中原委只有老将军能说清道明,毕竟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林岩深叹了声,着实是旧事了,他都有些记不太清了,可这件事在他心上一直压着,就算记不清也一直如巨石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说:“二十三年前,老夫接了陛下指令,任江浙总督,清理让大盛头疼了几十年的水寇,当时,水寇猖狂的紧,常常夜间就闯入城内侵扰百姓,烧杀抢夺之事那是常有。”

“那时我虽已不惑之年,却也是满腔热血,可江浙水寇早已是一颗蔓延成山的毒瘤,想要彻底清除——太难。”

“我带兵与水寇打游击战整整三年,三年时间,江浙水寇虽折损了不少,却依旧猖狂,朝中有人上奏参我,说我不作为,只会装腔作势不敢真刀真枪与水寇作战,可,连年作战需要银子,江浙早几年已被水寇抢占的空虚的紧,渐渐的,我没了心气,陛下也不再重用,有朝中早些年的同门官员与我传来密信,说陛下有意撤了我这个江浙总督。”

“我心中不服,一时鬼迷心窍,与早就暗自联络我的一方强大水寇势力联合,半年时间,将其他还未壮大的水寇灭了大半,取得了战功。”

“陛下对我颇为嘉奖,可受人所助,如何能不回报,我为了掩盖此事,坐稳江浙总督的位置,给水寇送了足足三年银子、珠宝、女人,也任由他们为所欲为,跟他们打假把式。”

“后来,他们因拿着我的把柄,越发肆意妄为,认为我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我就设计将他们一窝给端了,至此,江浙水寇才清理了个干净,只剩下些小势力,对付他们自是不在话下。”

“我本以为,灭了他们,日后便可高枕无忧,压在心上的巨石终于可以搬下来了,可没想到,这件只有我与毅山知晓的事却被他的贴身侍卫偷听到了,那侍卫原先本是家中奴仆,后来跟着我攻打水寇立了功,成了毅山身边的贴身侍卫,我知晓他的父母妻儿都是被水寇害死时,便知不能留他性命了。”

“我让清儿去杀了他时,那侍卫却已经离了府宅,想是他猜到了我不会留他性命,可清儿追了他几日几夜,最后只带了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回来。”

“清儿带回来的是秦云,也就是裴远,当时他受陛下密令来带北影回上京。”

“北影回了上京,却并未出现在陛下面前,自此,我林家之事就被人握在手中,成了驱使我林岩的利器,我太过看重拥有的地位权势和百姓的仰慕,被人驱使了整整二十年,以至于让裴远、毅山也都因此事而死。”

谢晚亭凝神,片刻后,他深沉的声音对林岩说着:“驱使林家之人是我父亲奉阳候。”

林岩如何能不知,只是这些年,奉阳候从未与他直接通过书信,林家所联络之人一直都是飞潜,他又何必多嘴说一句首辅大人的父亲呢。

他说:“我没有任何与你父亲联络的书信,只与飞潜有联络。”

飞潜。

谢晚亭又问:“还有一事不明,要问老将军,裴远将北影放走回上京,你应对他恨之入骨才是,为何会让他在府上待上半年之久,之后离开又回,还认他做了义子。”

林岩略显浑浊的眼眸凝着他,说:“首辅大人,这是老夫的私事了。”

谢晚亭拧眉,私事?

他说:“裴远能被贵妃娘娘带进府中,想是留下来的原因也是因着贵妃娘娘。”

他在告诉林岩,就算他不说,真相也有大白的一日。

林岩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首辅大人,心中还是慌了瞬,林家如今已无翻身之力,清儿在宫中不能再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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