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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被迫还俗后(101)+番外

作者: 春风迟迟 阅读记录

“是。”

丞相禀完灾情,这才躬身退下。

宁湘过来时,正好看到丞相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问尤礼皇上稍后没有要召见的大臣,不会耽误朝政,这才进了书房。

宣明繁在看奏疏,时不时拿御笔朱批,腕间的佛珠被他褪下放在砚台边,偌大的书房只闻笔尖摩擦过书纸的声音。

宁湘放下食盒,温声问:“还在忙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他从奏疏里抬头,冷淡的眸色多了几许暖意:“你吃吧,我不饿。”

她哑然:“都快天黑了,皇上您还不觉得饿?”

自顾自打开食盒,端出两个碟子来。

“怕天热,你吃不下,我做了两个爽口的小菜,配着粥吃正合适。”

很清淡的两样菜,宣明繁时常爱吃的,眼下却因她的话一愣:“你做的?”

宁湘难得赧然:“太久没进厨房,手艺生疏了。”

十来岁时倒是跟着宁母学了几个菜,后来进了宫都忘了,去年回江州,跟着大嫂学了段时间,勉强能够拿得出手。

只是今日去了厨房折腾一番,紫檀心有余悸说以后让她别再去,保重身子要紧,小殿下不能没有娘亲。

厨子们战战兢兢,担心她烧了厨房,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折损了一箩筐的鲜菜鲜肉后,终于做好了一顿饭。

一听是她做的,宣明繁果然很捧场,放下笔便随她一起把菜放到桌上。

“色香俱全。”

宁湘莞尔:“还没动筷,就觉得香了?”

他眉宇间的阴霾散了,牵了牵唇角:“淑妃娘娘做的一定想来不会差。”

他落了座,看她没动:“你不吃吗?”

宁湘在他对面坐下,托着腮,巧笑嫣然:“秀色可餐,看着你我就饱了!”

作者有话说:

做了两天雾化,已经不咳了,如果有咳得难受的可以试试雾化。

第70章

宣明繁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牵动唇角笑了笑。

吃了两口,发现与平日的味道略有不同,但同样美味。

他夸赞:“好吃,你很厉害。”

宁湘挑眉:“真的?”

“真的好吃。”他抬眸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和认真,“但是以后不用下厨做这些,太辛苦了。”

宁湘心上微动,依言点头:“闲来无事可做,打发时间,以后不做了。”

夏日清粥解腻,宣明繁吃了大半,这才搁下筷子。

“我这几日太忙,没顾得上你和从一,七夕若是得空,我陪你出宫转转。”

宁湘怔了下,这个时候他竟然都还惦记着自己的情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这些关怀备至的细心体贴实在令人动容,她起身,越过桌椅去拥抱他。

“朝政要紧,你别担忧我。从一有乳母和曲嬷嬷,能吃能睡,不像你眼圈都红了。”

此次水患死伤无数,宣明繁虽没与她细说,但从每日进出书房的大臣们凝重的神色来看,灾情并不容乐观。

洪灾蔓延至周边邻县,灾民有近万人,如今洪水褪去,如何安顿着这万人是个难题。

朝廷赈灾是一方面,还要担心流寇作乱、商贾买卖货物坐地起价,最要紧的是水灾过后疫病的防治。

好在佛祖保佑,几日过去,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实乃不幸中的万幸。

宣明繁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我看奏疏,你陪我坐会儿。”

宁湘担忧:“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

他转身,从书架里抽出两本她向来爱看的民间奇志,指指窗下:“那里有风,过去坐。”

宁湘眉眼弯弯,正好求之不得。

找个舒适的姿势落座,翻了两页,就见宣明繁已经投入政务中,提笔写字极为认真。

蝉鸣声声震耳,日光斜照入户,惊起细小的飞尘,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也分外清晰。

放在一旁的佛珠不知何时被他戴到了手上,愈发衬得手背脉络分明,指尖修长。

宁湘撑着脑袋,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们都还在涿州,净闻法师忙着准备盂兰盆法会,半途遇见她被咏娘为难,带着两个小和尚挺身而出的场景。

那时的净闻法师沉寂冷静、波澜不兴,满心只管普度众生。不知不觉一整年过去,他依然心系苍生,却没了游离红尘外的淡漠清冷。

他从万丈红尘中脱身,修行几年,又重回红尘,周身气度与心性,却更甚从前。

宁湘痴痴看着他的身影,等敲门声不合时宜响起,这才如梦初醒。

“皇上,荣王敬王来了。”

合上书,宁湘整理好衣裙:“皇上忙吧,我回去了。”

宣明繁抬头,静静看她片刻:“好,我尽快忙完陪你用晚膳。”

荣王和敬王大约是有事禀报,她才出书房大门,两人就候在了台阶下。

宁湘分明看到荣王微微一蹙的眉心。

“淑妃娘娘。”

直到他不待见自己,宁湘也不欲多言,让出路来:“皇叔请。”

荣王昂首进门,宣明晟倒是顿住脚步,朝她拱手:“皇嫂。”

宁湘颔首:“敬王殿下。”

待两人进了书房,这才提着食盒离开。

书房内,宣明繁搁下笔,便听荣王微冷的声音响起。

“方才进门时,遇见淑妃娘娘。恕臣直言,书房重地,后宫嫔妃不该随意出入!”

宣明繁面色清淡,端过手边的青花茶盏,喝了一口才发现君山银针换成了能败火的金银花茶。

想到这是宁湘的杰作,他动了动唇:“并非随意,是我让她来的。”

荣王滞了滞,面色不虞,“但女子频繁出入书房,有干涉朝政之嫌,皇上慎重。”

“无事,我相信她。”

荣王忍住拂袖的冲动,说起来意。

“有关青羊县水患受灾情况,想必丞相已上禀皇上,此去青羊赈灾,臣愿意首当其冲,为皇上排忧解难!”

宣明繁坐在上首,指尖摩挲着杯盏上的纹路,声色温和:“青羊县水患未过,灾情复杂,皇叔是股肱之臣,不宜涉险。”

荣王显然猜到他会拒绝,继续道,“灾情险要,臣又如何只周全自身安危,置受苦的百姓不顾呢?”

“朝中后起之秀不乏能力出众的佼佼者,皇叔年轻时南征北战,留下许多旧伤,如今还是安心休养的好。”

他的语气平淡亲和,一字一句分明是晚辈的关心,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

自从沧州兵权一交,宣明繁就有理由不让他离京了。

今日好不容易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却被他不由分说的打回。

荣王心中犹疑,莫非是被他看出了什么?

他去不得,另外有人总去得,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宣明晟心领神会。

“臣弟愿意一试。”

宣明繁抬眸:“你想去?”

“臣弟自知初涉朝堂,经验不足,但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臣弟亦义不容辞!”

目光落在宣明晟身上,宣明繁仔细打量了这个弟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