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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满船清梦压星河(40)

作者: 谢初之 阅读记录

“圆滚滚的,真可爱。”碧霄捧着脸,专注地看着。

“不过二师伯好像不太喜欢。”琼霄道。

“师尊应该喜欢瘦一些的。”太乙补充道,又不由砸了咂嘴,似乎在思念那只并未到口的白鹤,又或者,是越发浓郁的香味。

“可是我听说师尊小时候也是圆滚滚的,那时候二师伯总喜欢抱着师尊到处炫耀。堪称团不离手,又或者,抱……抱……”碧霄蹙了蹙眉。

“抱团取暖。”琼霄一本正经地接口道,又感兴趣地戳戳碧霄,“听谁说的呀。”

“龟灵师姐啊。”碧霄道,“师姐说她当时还没化形,还是只小玄龟,走路走的慢,常年累月不挪窝的。但是好不容易迈着小短腿换个地方修炼,总能撞上二师伯抱着一只红团子出来兜风。她看着可羡慕了,心想以后也要养个萌萌哒的团子。”

“胡说,师尊那么高冷的人,怎么会喜欢软萌的团子。”太乙觉得情况不对,下意识反驳道,又顺手举起了例子,“你看教中养的那群白鹤全是姿态风雅,身形修长的。就连黄龙师弟,也是往风流俊朗这个方向发展的。”

“你怀疑我师姐说的话?”碧霄眉头一挑。

太乙神色一冷:“我倒是怀疑你在抹黑我师尊。”

“太!乙!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碧霄晃了晃脑袋,撑过一阵眩晕,咬牙道。

太乙一顿,十分顺手地把因用词不当而升起的微妙愧疚抛到一边:“说就说,谁怕谁。”

“你这是想打架吗?”碧霄道。

“来啊,丢了法宝,我们出去做一场。”太乙干脆地应下。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

琼霄愣了一瞬,便见两人十分旁若无人地出了船舱,踏足半空之中,开始正面撕逼,啊不,论道。

怎么就,又打起来了?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作者有话说:

琼霄:师姐真好,师姐真美,师姐真可爱(脸红)。

我怀疑最后才是正剧,但是我没有证据。【微笑jpg】

——

【如何饲养一只截教弟子】

注意事项1:

作为家长,永远不要单独把你的截教毛绒绒,和阐教弟子放在一起。

两者并不兼容,容易造成您的毛绒绒损坏,或者与对方家长产生经济纠纷。

必要时可以一战。请视武力值而定。

第28章 云海天涯两杳茫 ◇

玉宸: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玉虚峰后山。

云遮雾绕间, 群峰影影绰绰。多宝匆匆行来,行至南台下,又放慢了脚步, 重新整了整衣冠。

道人神色庄重, 稳步行来,身侧有细雪飘摇而过, 带起略微的凉意, 沁入心间,又飘忽着沉坠入底。

通天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自太清怀中直起身来。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沉寂的氛围霎时一松。

元始挥袖清理掉一地狼藉, 云袍渐染霜华,衬得他面如冠玉,比往日又冷上三分。道尊眼眸间覆上一层寒冰, 恰若遥无边际的广寒天幕,看不透背后的百转心绪。

太清抬手又替通天整理好蹭乱的发髻,方才半阖了眼眸。他眼底淡漠,似无情无欲,无痴无嗔。目光只在注视着两位弟弟时,微微带上点温度。

两位道尊平静的模样, 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的,没有发生过?

通天低眉注视着桌案, 恍惚了须臾, 分不清是置身于幻境之中,抑或苍凉现实。手中碧叶略显粗糙的质感, 却又将他彻底拉回了现实。

他攥的太紧, 似承受不了般, 叶片略有残损。

通天小心地摩挲着叶片,忽而沉静了思绪。

不必再展开,上面的话他看了许久,本就极短,他能复述出来,也不过是寻常一件小事。

但他记得,念念不忘地记得,又显得那般不同寻常。

眼底困惑难明,通天展眸望向兄长,将之前的思路慢声道来:“我们的感知向来与天道相连,昆仑生了执妄,我们分毫不知,便相当于天道分毫不知,既然天道不知其故,那大道呢?”

“通天!”元始眉间染上几分薄怒,思路又不由自主地衍生到另一个方向。

任性起来的圣人眉眼灼灼,一身红衣艳绝,思路清晰地接着讲了下去:“大兄之前说连您也掐算不出情况,也就意味着我们三人都探究不出事情因果。一旦涉及玉宸和在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天道何时出过这般纰漏?是祂当真不知,还是,不愿我们知晓?”

太清于通天开口的瞬间,当机立断开了昆仑大阵,将阵法力量都凝聚在玉虚峰,险之又险地遮住了天道的感知。

也许,他又错了。

太清无悲无喜地想着,遮住眼睛还不够,应该当场打晕才对。

元始沉默了一瞬,冷声补充道:“还有一个可能性,天道无法告知。”

太清:下次记住了,要打晕两个。

#一个都别想逃#

*

待多宝行过长亭,又转过楼阁,踏足庭院之中,便见他师尊一手撑着下颌,一边又无意识地于桌案上描绘着纹路。起手繁复,收手苍凉,拖出一个长长的轨迹,又骤然断在半截。

他似乎做了太多次这样的举动,熟练到不必去看,便足以了然于胸的地步。

旁边的二师伯也似闲着无聊,陪着师尊随意地绘图。他的动作更带几分慢条斯理,瞧着优雅从容,如同在绢纸上绘着丹青水墨。

凸显出大师伯格外得清闲。

多宝念头一转,这是联手了?

太清道尊静默地看了许久,身体微微前倾,以一个半拥的姿势搂着通天,又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继续描画下去。

通天微怔,又闻太清一声悠长的叹息:“随你。”

太清原先淡漠的眸色又显得专注几分,定定地看着幼弟。

既然你想要知道真相,我自当愿你,如愿以偿。

纹路随着灵气的注入泛出莹莹的光亮,逐渐耀目。

元始早已停下手中动作,垂眸看了半刻,又虚虚朝某处一指,指尖凝出个图案,显然,他之前虽说是在装模作样,也尽了几分心思。

太清微挑眉头,另一只手于袖间掐算片刻,便循着其所指方位,绕个繁复的轨迹,继而带动通天描画下去。

其间,通天又抬头朝多宝招了招手。

道人会意地找了个蒲团,安稳地坐下,等待道尊们的推演结论。

转眼间星图便覆盖了大半个桌案,又蔓延着要越出边界。太清索性执起了他的手,以天地为白纸,灵气为笔墨,推演起命数轨迹。

命途诡谲,百转千绕,分不清的弦丝纠缠在一起,合而复离,离而复合,又有大片大片的丝线支离破碎地混杂其间,扰人耳目。浩如烟海的星象,变化莫测,带着命运所特有的诡秘性。

所有命运馈赠的知识,都已在暗中标明了价格。

兜兜转转的回路时刻变动着,而道尊的神色也愈发严肃起来。他们彼此商议几刻,方才描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