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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176)

他转过头来,“洗好了?”

“嗯。”

“过来,”他朝她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布巾替她擦拭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子青推托道。

他一声不吭,将她身子扳过背对自己,却不停手,接着擦拭秀发。

子青无法,只得乖乖由着他。

此时日渐西沉,余辉落在廊下,映在她的脸上,连带着她的发丝上也沾染了点点金芒……

替她拢起秀发,脖颈上一小方的肌肤露出来,因是刚出温泉,泛着淡淡粉红,他心中一动,俯身便吻下去。

“将军……有人会看见……”

“你是说丁谷,我已吩咐他这整日都待在后厢房中,没有吩咐不许过来。”霍去病轻啃慢咬,含含糊糊道。

“……”子青这才明白霍去病为何要亲自端饭食送去给丁谷。

纨素襦衣甚是滑溜,被他扯得连同里衣一起顺着胳膊往下掉,露出浑圆白皙的肩头,她忙伸手来拢,身子却骤然腾空而起,被霍去病抱着大步往屋内行去。

“原想等到夜里头,和你喝过合卺酒之后再……现在我不想等了……”他在她耳边低喃。

即便他不说,子青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此刻贴在他怀中,身子不由自主地发着软。视线所及之处,泛着潮气的青丝就散落在他的肩上、脖颈,缠绵而令人心动。

“可天还亮着呢……”她踌躇着低声道,想当然地以为这事该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霍去病大笑出声,将她放在床上,伸手便弹了下她的脑门,“你口口声声不服儒家,怎得脑瓜子里头还这般迂腐?”

因襦衣不整,子青往被衾里头一滚,掩住身子道:“人家洞房不都在夜里头么?”

“我以为,只要两情相悦……”霍去病身子欺过来,扯开被衾,抽掉她襦衣上的腰带,口中尚道,“情之所至即可!”

说话间已经揭开她的襦衣,手探入里衣,贴上肌肤,沿着她腰际一路往上,抚上柔软的胸部;另一手亦探在衣内,按在她后背上,用力让她迎向自己。

手上的重茧反复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时重时轻,微微还有点痒,缠绵间襦衣里衣都已尽数被脱掉。子青呼吸凌乱,胸膛微微起伏着,双目只看着他。

看她双颊红晕的样子,霍去病真想一口将她吃下肚中。他坐起,飞快脱去自己的衣裳,复压上她,带着按捺不住的粗暴重重吻上她。

两人肌肤紧紧相贴,星火情欲不可收拾地泛滥开来,彼此间发丝缠绕,气息缭乱。

用腿分开她的腿,因生怕伤着她,霍去病呼吸间带着克制,只用手指轻轻撩拨着她最细嫩的腿内侧……

子青学过医术,对房中之事自是懂一些,等了片刻,未见他有下一步动作,疑心问道:“你是不是不会?”

“什么!”

这话对于霍去病而言无异于莫大的侮辱,思量着她也该准备好了,再无犹豫,手用力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向前一个挺身,进入她体内。

子青咬住牙,闷哼一声。

他骤然停住,在她体内一动不动,犹如一张紧绷的弓。

“疼么?”他问。

“有点……”

“怎么办?”

“要不……你先出来?”她轻咬着嘴唇,试探问。

他试着动了一下,立时有细细的呻吟自她唇齿间溢出,听得他头发发麻,腰胯往前一送,将双手探到她背后,让她更加紧密地贴合向自己,“不要!”

每一寸肌肤的亲密紧贴都带来温暖和安全,细细熨帖着过往岁月中的坎坷褶皱,夹杂着痛楚的喜悦,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充盈。她伸出双臂紧紧攀住他的肩膀,贝齿咬在他的肩膀上,压抑着呻吟,柔顺地由他予取予求。

躯体辗转起伏,旖旎春色盈盈满室。

夜深人静,子青见霍去病似乎已进入睡梦之中,遂悄悄自他臂弯中往外挪,刚挪至床边,腰肢被人一揽,立时被捉回他怀中。

他哗的一下翻压住她,“去哪里?”

“我想再去沐……”子青话未说完,禁不住嘤咛一声,全因他的手又在身上不规矩起来,忙推托拒绝道,“不要,疼!”

“这次就不会疼了。”

他一面保证,一面轻啃着她的唇瓣,手慢慢抚过她身上的起伏,忽地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将她抱起来,往温泉行去,直至两人都浸入水中。

暖暖的泉水温柔地包裹住身体,原来的酸痛渐渐消失,子青轻呼口气,不愿再打湿头发,伸手将头发挽起。霍去病随手折下一小截尚带着竹叶的竹枝,浑然天成的簪子一般,替她将秀发固定住。

“往后咱们住的地方,也得引一处温泉水来,到了冬日里,便是脱了衣裳也不用惧寒。”他哗哗地拨弄着水,将她往自己怀里头带,“你说好不好?”

子青愣了下,才弄明白他所指何事,又是好笑又是羞涩,说好也不对,说不好也不对。

月光皎洁,他看泉水漫过她的肌肤,就近在咫尺,用力将她往怀中一带。

两人在池中浮浮沉沉,待喘息渐平,子青已是筋疲力尽,绵软无力,霍去病方才心满意足地抱她回屋。

164第五章漠北(一)

元狩四年,夏末。

骠骑将军霍去病收到圣命,要他率五万精骑自定襄出击匈奴;而大将军卫青率前将军李广、左将军公孙贺、右将军赵食其、中将军公孙敖、后将军曹襄,统率骑兵五万出代郡。

“我也去!”

“不行?”

“为何不行?我是司律中郎将,为何不能随大军出征?”

“我是将军,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这是……徇私!”

“别忘了,你能待这里,也是因为徇私。”

“你……”子青气呼呼地盯着他。

霍去病低着头,继续看自己面前的沙盘,浑然没把她当回事儿。

明日他就要率大军前往定襄,子青却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军令,急急忙忙来找他,才知道将军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去。

在他旁边跪坐下来,子青尽可能勾着头,想看清楚他的神情。

“你不让我出征,那你何必让我来营中?”

他侧头,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道:“你来这里,天天都能见着我,不好么?”

“好是好,可是出征时候就撇下我,这就不好。”

“你的旧伤……”

他话才说一半,就被子青迫不及待地打断,“早就好了呀,去年冬天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复发过。”

“丫头,”霍去病轻叹口气,转过身子看向她,“我不愿你随我出征,是不愿意你有任何损伤,难道你不明白?”

“我明白,可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不愿一个人被留下来。”她也望着他,“在一块儿不好么?再说,我的身手在军中也算上佳,你弃之不用,如何服众。”

他无奈看着她,骤然疾伸出手去揪她的耳垂,被她反应甚快地侧头躲过。

“若今日被留下来的人是你,你好受么?”她已经是在瞪他了。

霍去病又叹了口气。

“你答应了!”子青把他的叹气当成默许,展颜一笑道:“我想过了,我手底下没兵,你让我去建威营吧。”

“你想去李敢那里,为何?”他诧异道。

“他知道我的身份,我行事也方便些。”

霍去病刚出定襄,前锋哨探便捉拿到匈奴骑哨,得知匈奴主力已经东移。刘彻收此战报之后,紧急调整部署,为了让霍去病可以和匈奴主力决战,霍去病所部东调改由代郡出塞,便于寻歼匈奴单于主力,卫青所部改由定襄出发,北上进击左贤王。

虽只是夏初,但在无遮无拦的草原之上,热辣辣的日头晒下来,子青还是觉得头有点儿发昏,自马鞍袋中取了水囊出来喝。长途奔袭这些天来,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子已不如以前,时不时便倦乏而沉重,思量着大概是因之前受过几次重伤的缘故,故而只是不动声色,旁人亦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