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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161)

看向躺在床上不断挣扎的冯素烟,他低着头,“宋夫人不断挣扎,奴才无法探脉;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洛永煦原本也是急了,此刻猛然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有些讪讪的;可那种感觉只是短短片刻,他又恼了起来,“你这狗奴才,当真以为本候没有了你就不成了是不是?”

事实上,的确是的。

冯素烟以寡妇之身有孕,这件事情本就不宜闹大;原本他时想着先说服孟氏将冯素烟抬入镇北侯府之后再说,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告诉孟氏冯素烟有孕的消息,到时候那孩子或说是早产,谁也没有证据说什么;就算有人怀疑,他也能推说过去;可现在,他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个地步。

想着,他飞快地褪去长靴,跨步上床,将冯素烟搂入怀中,钳制着她的双手,对着白青道,“还不快来给烟儿把脉。”

“是。”白青恭谨地应声,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

良久,白青闭上眼,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再计较什么了,耳边听着素烟那声声痛苦,可纵使再焦急,洛永煦也不敢再催白青了。

只能等他再次睁开眼,这才声音急促地道,“怎么样?孩子,孩子他……”

“……”果然!

白青嘴角微微勾着,视线扫过冯素烟那痛苦的表情,他声音清冷带着厉色,“宋夫人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再干脆些的;添加了麝香的熏香,受痛的到时候也还是你自己而已。”

‘轰——’

洛永煦顿时身子怔了怔,低着头看着那咬着牙痛苦挣扎,不断闷哼的冯素烟,他顿时瞳孔放大,“烟儿,你……你当真是……”

“不,不会的;白大夫,你会不会看错了;我娘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宋芊芊此刻更是顾不得;那个孩子可是关系着她们母女未来的保障啊;她不止一次地嫉妒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恨不能掐死他,可就算那样,就算再想它死,那也不是现在啊。

她还没有成为镇北侯府名正言顺的小姐,她还没有将洛倾雪踩在脚下,它怎么可以没有了?

“更何况如果奴才没有记错,老爷您……早就已经没有了让女人受孕的能力,其中是非曲折,老爷您自己好好想想吧;奴才先告退了。”白青声音清冷。

宋芊芊却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冯素烟,然后猛地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扶着床棂这才站住脚步,她娘真的,真的……

“不,不会的,不会的。”

此刻冯素烟也怔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洛永煦的啊,她算过日子,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啊——”

小腹阵阵的绞痛,让她没有开口为自己辩驳,可那愣怔的双眼却明显地道出她的不敢置信。

“哼,原来当真是不知道跟谁春风一度留下的孽种!”

语气虽然有些无力,带着虚弱;可其中却不乏庆幸和大松了口气的感觉。

宋芊芊抬起头望过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宋芊雪已经搀扶着宋老夫人,洛倾雪、田嬷嬷搀扶着身子仍旧虚弱无力的孟氏,洛青云、洛倾寒兄弟,全都已经出现在了内室。

“永煦,你给我下来;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若是让人瞧见了……”孟氏面色很是难看,“往日里,月儿待她的好;她竟然全都忘了,当真是良心被狗吃掉的人,你还管她做什么。”

洛永煦此刻整个人都愣怔着,想到白青说过的话,想到林太医说过的话,他的身子僵硬着,低下头看着满脸痛苦色的冯素烟,难道当真是她做的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难道这个孩子当真不是自己的,所以她才会想以这种方法将孩子拿掉,这样就死无对证了是吗?

“阿煦,阿煦,我没有……我……我真的没有!”

冯素烟深吸口气,不顾疼痛拉着已经下床穿好靴子的洛永煦的衣角,双眸含泪,殷殷切切地看着他,“阿煦,你信我……你信我。”

“不,不——我要好好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洛永煦此刻整个人脑子浑浑噩噩,陡然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他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他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冯素烟,到底应不应该?

“哼!寡妇有孕,冯素烟,你好,好得很!”宋老夫人深吸口气,气得更是面色通红着,转头对着那下人狠狠道,“让你去请静安太长公主过府,怎么,耳朵聋了?还是你以为这别院给了那贱女人,本夫人的话你们就可以不听了?”

“奴婢不敢,奴婢立刻就去。”

那名丫鬟原本因为洛永煦的话而顿住了脚步,此刻听到宋老夫人的厉喝,而刚才那坚决组织的洛永煦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她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宋芊雪眉宇微微蹙着,却有些不赞同,“祖母,这……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让静安太长公主掺和进来,不太好吧?”

冯驸马与静安太长公主都已经和离了,她应该不会管这件事情的。

“家丑不可外扬,这家丑,可不仅仅是我们宋家的。”宋老夫人眉宇间飞快地划过一抹狠厉之色,“这等不守妇道的媳妇儿,我们家廉青可要不起。”

宋芊芊猛地抬头看着宋老夫人,冯素烟也双眼带着愣怔,无神地看着她。虽然早就明白,早在小腹绞痛难忍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完了,已经完了。

“哼。”宋老夫人轻喝一声。

不等她再开口,孟氏却急切地打断她的话,“这……芊雪小姐说得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宋家的家事,那我们镇北侯府就不掺和其中了;平喜,还不快带上你家老爷,我们就现行告辞了。”

后面一句话却是对宋老夫人说的。

只是事情当真能这么简单的吗?

宋老夫人心中冷笑着,看着急切地欲离开的孟氏,冷声道,“这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洛老夫人这般急切的离开难道是因为心虚吗?”

“……我……”孟氏抬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

“望月郡主下葬不过短短半月,呵呵,若是老身没有记错,前几日该是望月郡主首次上坟的日子吧,只是不知道当时洛候爷身在何方呢?”宋老夫人嘴角微微勾着,“望月郡主尸骨未寒,洛候爷便于这水性杨花的贱人勾搭到一起;算算月份……”她陡然轻笑一声,这事情既然宋家已经脱不了干系,那洛家又岂能置身事外,“这孩子,该不会是在望月郡主尚未下葬,尸骨未寒之际有的吧?”

孟氏面色陡然愣了愣,“宋老夫人,慎言!”

“慎言,老身正是慎言才口下积德。”宋老夫人面色微微沉着,“当年洛候爷与这朝三暮四,不贞不洁的贱人之间,闹得如何的沸沸扬扬;若是老身没有记错,新婚隔天,洛候可是曾闹过休妻呢,也难为望月郡主能忍下这口气来;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想不怀疑都难呢。”

洛倾雪低下头,嘴角微微勾着;心中却是划过一道冷意。虽然宋老夫人出现是个意外,但好像事情不仅没有偏离她之前设定的轨道,反而变得更有趣了呢。

再抬起头,脸上的冷意尽褪,反而是那副皱着眉头的模样;有些不解,抬起头天真地望着宋老夫人,“怀疑什么?”

“……你闭嘴!”孟氏没好气地狠狠瞪了洛倾雪一眼。

洛倾雪顿时缩了缩脖子,“哦,我,倾雪失言,宋老夫人勿怪。”

“呵呵,望月郡主当真将你保护得很好。”宋老夫人看着洛倾雪点点头,“只是,有些事情,平安郡主还是知道得好;人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天真的。”

洛倾雪低下头,她当然知道;只是这个道理,却是她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受尽伤痛之后才明白的;没有谁是谁的谁,没有谁能天真单纯一辈子。

“……”只是低下头,却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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