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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248)

足尖轻点,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屋子的角落,主仆二人看不到的地方。

“琉心忘不掉,怎么办,小姐,琉心真的忘不掉。”琉心仍旧跪在软榻前哭得梨花带雨。

“你这个傻丫头,这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对他多钟情呢;小姐我都能忘了,你还有什么忘不掉的。”文韵诗淡淡地笑着,轻轻地揉着琉心的头发,“我知你对青云的情意,青云对你也无话可说,你们便是走在一起,生两个孩子,好好的活着;替我,替月牙儿,好好的活着。”

“不,不要,小姐,小姐……”琉心趴在床前。

“我与月牙儿这一生,生来身份高贵,尊荣无双;但却注定一生情路坎坷;我们何其羡慕那些平常百姓家的女子,能爱自己所爱,恨自己所恨,不用顾忌那些什么家族荣耀,身份地位;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月牙儿看不到了,我……也看不到了;所以琉心,替我,替月牙儿去看看,看看我们没有机会看到过的世界。”

文韵诗说着,眼泪不住地自眼角滑落,只是脸上却是带着明显的笑,“我累了,真的累了;兜兜转转十余年,我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那这一次,换我来坚持,可好?”宋廉青再也忍不住,站出来,拉着她的手。

琉心和文韵诗两人顿时心悬了起来,看到那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男子,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慌张,“你,你是谁,你这个登徒子,来……唔,唔,你放开我。”

“你别叫!”宋廉青眉宇微微颦蹙着,“我是宋廉青。”

“……轰!”文韵诗和琉心顿时愣怔地看着面前之人。

十余年的时光,上千个日日夜夜,人都是会变的。

文韵诗怔怔地抬起头,看着那张让自己日思夜想无数次的容颜;纵使岁月无情,可上苍明显是厚待他的,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的俊逸潇洒,不似以前般爱笑,那冷峻的容颜上,沾染着点点不明显的笑意却让他越发的迷人。

在文韵诗打量他的时候,宋廉青也转头瞧着半躺在软榻上的文韵诗;那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宛若白纸,毫无血色的双唇紧紧地抿着,眉宇微微颦蹙,时不时掩唇咳嗽的模样,让他不由得眉头紧锁。

似是觉察到他的打量,文韵诗有些小意地低下头,紧紧抿着的双唇开开合合,却好似带着无比的期望而又绝望,“女子闺阁,不是外男该来的地方,宋公子……还请离开吧。”

“……我。”宋廉青那冷峻的容颜上,眉宇微微颦蹙着,“文……韵诗,我……”

“宋公子,还请自重。”文韵诗闭上眼深吸口气,强忍着那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面前这个人,她等了十余年,盼了十余年的男子,如今那么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已经没有了陪伴他的资格,所以,就这样吧,忘了吧,文韵诗,她对自己说。

宋廉青却是眉头紧锁,“十五年,你当真能忘吗?”

虽然有些不懂,但从刚才她们的对话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等了自己十五年,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她却全都浪费在了等待一个“不可能”再回来的人身上,一个“死人”的身上。

“忘了如何,忘不了又如何?”文韵诗深吸口气抬起头,“正如同宋公子,纵使你的爱妻已经不在,可你能忘吗?还有你的女儿……”

爱妻?听到这个词,宋廉青的眉头不自觉地颦蹙着,冯素烟,每每想到那个名字都让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的人,最毒妇人心。

要不是他好命的遇上了主上,只怕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还有那宋芊芊,女儿,哼!还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留下的孽种。

只是这些文韵诗都不知道,当初宋廉青和冯素烟的婚事,因为冯望月的坚持,办得很是盛大,便是比起一般大户人家的嫡女也不差了。

“我只问你,你当真能忘吗?”这么多年,他是暗处的杀手;感情二字与他来说,早已经陌生了。

“……”文韵诗顿时眉头紧锁,“自然能!”

“咯噔!”

宋廉青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猛然地痛了一下,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陌生,让他好想,好想将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狠狠地,然后让她再也吐不出让他会心痛的话来。

只是,刚浮起这样的念头,他又生生地忍了下来,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虚弱的身子,自然而然地走到软榻旁,侧身坐下,“生病了,可有传太医来瞧瞧?”

“……”文韵诗别扭地别开脸。

“生病了记得好好吃药,好好照顾好自己。”

话音出口,宋廉青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这样的话自然而然,可对于他来说却好陌生,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柔软的话来;可,可在看到文韵诗那苍白的小脸时,他就是忍不住,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思想将话说了出来。

文韵诗顿时只觉得两颊发烫,低着头,眉宇微微颦蹙着,“宋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宋廉青咬着牙,可那句话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儿上,怎么都说不出来。

“……”

好久,好久;软榻旁边的香炉上,袅袅香烟随风消散,宋廉青却仍旧涨红了脸。

文韵诗那原本带着期待的眼神渐渐地黯然,心也渐渐地冷了下去;原来自己还是在期待么,可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是啊……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他有朝一日会告诉自己,他喜欢的人是自己,爱的人是自己吗?

呵呵,不过痴人说梦而已罢了。

文韵诗啊文韵诗,别想了。

感受到文韵诗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烈到好似要将人淹没的哀伤,宋廉青顿时只觉得胸口某处又刺痛了一下,他抬起头,拉着她的手,“韵诗,我……”

“我累了,宋公子,请吧。”文韵诗闭上眼,开口送客。

“累了,就好好休息。”宋廉青低着头,轻轻地抚摸着掌中那柔若无骨的纤细小手,良久从喉间发出一声轻柔而又满足的喟叹,“这次,换我等你,可好?”

“轰——”

只是刹那,文韵诗便觉得好似晴空霹雳有什么东西自脑子里突然炸开了一般,她猛然睁开眼瞧着坐在软榻旁边的宋廉青,眼中还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你,你,你说什么?”

“这次,换我等你!”

终于说了出来,宋廉青猛然觉得好像舒服了很多。

文韵诗先是愣怔了下,随即眸中带着狂喜,不过只是短短片刻却又带上了浓浓的哀伤,用力地挣脱他的双手,她脸上的哀伤,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晚了。”

“为什么?”宋廉青不解。

“丞相府与镇北侯府联姻的事情,宋公子不可能不知晓;韵诗痴痴等了十五年,如今明明知晓事情不可违,又何必再来说这些话,徒增彼此之间的哀伤。”文韵诗深吸口气,她这辈子,任性得太多次,让父亲也为难了太多次;如今,她只想好好的听话,不想再让父亲为难了。

陡然想到陆谨曾经说过的话,宋廉青眉宇间猛然闪过一道厉色。

第112章 有疑惑,先下手为强

“因为洛永煦?”眉梢浅扬,宋廉青的语气沾染了点点不悦。

“……”文韵诗顿时眉目黯然,低着头闭上眼深吸口气;再抬起来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却并不看宋廉青而是转头看向窗外那随风的垂柳,薄唇开开合合,语气轻盈婉转,似是轻快,似是终于释然,“曾经,在最初的时候,在最狼狈的时候,遇上你,我以为……那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终于看到了我心目中的神,比我想象中的更儒雅温和,更俊逸潇洒;可梦终究是梦,会醒的。”

宋廉青始终眉头紧锁,眼光火热地盯着文韵诗,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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