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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637)

“把火灭了!”安太妃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熊熊燃烧的炉火,还有上面的药锅里面仍旧不断翻滚着发出“咕咚、咕咚”声音的药汁;薄唇开合间,却只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可是她期盼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的结果。只要这火一灭,几乎可以说是半年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可是这药汁对她明显不仅没有治疗的作用,反而会催动自己体内的母蛊躁动,不找出原因她又不甘心,反正,对她无用的东西也是废物罢了。

“夫人?”黑衣女子顿时像是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话一般,猛的抬起头看着安太妃;要知道这药虽然瞧着如此,但里面不少药材都非常的珍惜难得;尤其是那药引,看那摄政王现在的架势,怕是绝对不会让顾瑾汐以外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自家夫人可是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毕竟,现在的顾瑾汐不过十三,距离及笄都尚且一年有余,更遑论,怀孕生子这种事情素来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安太妃闭上眼深吸口气,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致;习惯了常年上位者的气势,就算是虚弱得让人几不可闻的声音也带着一股浓浓的不容违逆的端严,“本夫人让你们灭掉,听不懂,是不是?”

“属下不敢!”黑衣女子闻言,看了看站在旁边没有丝毫动作的晚月,只能低下头深吸口气,端起旁边她们准备用来给药锅添水防止药汁被熬干的水盆;缓缓地朝着那熊熊燃烧的炉火挪了两步;然后抬起头警惕地看了看安太妃,确定她是认真地之后,端起水盆朝着那炉火狠狠地泼过去。

“嗤——”

只听到一声尖利的声响,原本熊熊燃烧的炉火顿时就熄灭了,所有的柴禾全都湿漉漉的,只留下点点火星也很快就在水的淹没下消失了。虽然没有了火势,可药锅里的药汁仍旧不断地翻滚着,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泡。

看到这一幕,安太妃似乎也总算是恢复了点儿气力,直接将搀扶着她的晚月推开,自己拿起那要锅里用来搅拌的勺子,将那虽然已经四分五裂,可却仍旧藕断丝连的药引给捞了出来;放到旁边的石台上;只见那原本完整的婴儿,此刻更像是食物般。原本粉嫩的肌肤因为药汁的熬煮泛着隐隐的黑色,还有那些明显可见的肠肠肚肚。

“……”晚月顿时只觉得一股恶心的感觉泛上喉头赶紧别开脸。

甚至连之前一直面不改色的黑衣女子也有些忍不住了,虽然有些事情早就是知道的,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眉头紧皱,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夫人,您……”

可安太妃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般,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那个婴儿的尸体,纵然因为熬煮,整个腹腔都已经裂开。可到底完整的轮廓还在。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竟然直接徒手,将那个婴儿从胸口撕裂开来。

“呕——”晚月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直接就跑了出去。

黑衣女子虽然没有像晚月那般反应强烈,不过胃里却是在不断的翻涌着,她别开脸甚至不敢再看;不过心里却是非常的疑惑,夫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举动,难道是这药引有什么问题不成?之前薛惜怀着身孕就中了斑斓蛇毒,难道是因为蛇毒已经蔓延到了孩子的身上?只是这个念头刚浮起来,她就又狠狠地摇了摇头!之前薛惜被开膛破肚的时候她也在场;那个婴儿被掏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颜色非常的正常;如果真的中了蛇毒,应该会如同薛惜一样,身上泛着蓝光的蛇鳞的;既然药引并没有感染蛇毒,那又是为了什么?

“噗——”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安太妃张口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黑衣女子听到动静,赶紧转头,可是在看到那桌子上的场景时,立刻就惊呆了。原来就在她们发呆的时候,安太妃早已经将那个本来就没有发育成完整婴儿的小小药引直接给四分五裂了;甚至那肚子里面的内脏也全都被掏了出来;在旁边桌上空处明显地放着一个只有成人半个拳头大小的心脏;她顿时只觉得自己喉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翻涌着一般,她深吸口气尽量将这股感觉给压下去,以尽量平缓的语气开口道,“夫人,您没事吧?”

“哼!”安太妃此刻两只眼睛都已经瞪圆了,整个身子不断地颤抖着,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转头恶狠狠地瞪着黑衣女子,“你们究竟是谁对薛惜下了蛊虫,说!”

“不,夫人,属下没有!”黑衣女子听到这里顿时就惊呆了。

“贱人,贱人!”安太妃双手紧紧地掐着黑衣女子的脖颈,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带着凶恶而又狠戾的味道;就算是她体内的内力全部被封,可黑衣女子早就已经卑微惯了,在安太妃面前根本就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安太妃掐着。很快,就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简直快要窒息了般;原本红润的面色也渐渐变的苍白,两只眼睛瞪圆了,不断地仰着头。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从外面回来的晚月看到这样的情形,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顿时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看着发狂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安太妃,不断地求情,“夫人,梓秦对你素来忠心耿耿,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忠心耿耿?哼,那不是她,难道是你?”安太妃听了放开梓秦,直接有抓住了晚月的脖颈。

梓秦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整个人顿时跌倒在地,双手不断地扶着自己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第一次她觉得原来死亡距离自己这么的近;那种快要窒息,好似永远堕入无边的黑暗再也得不到任何光明救赎的感觉,她再也不想要经历了。

“……”被安太妃掐着脖颈,晚月并没有激动,也没有挣扎,反而是闭上了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这一生,她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的血腥;死,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梓秦抬起头看到安太妃的动作,赶紧站起来,朝着安太妃道,“夫人,属下们身上除了最开始加入组织时您给中下的子蛊,我们手里哪有什么蛊虫?您忘了,所有的蛊虫都是晚清在分配的!”

“哼!”安太妃似乎终于是回过神了般,转头视线带着浓浓的狠戾扫过梓秦和死里逃生后不仅没有丝毫的庆幸,反而呆坐在地上,脸上带着几分苦涩的晚月,这才闭上眼深吸口气,“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夫人想好好的静一静!”

“是!”梓秦就算再担心安太妃的身子此刻也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只能上前搀扶着晚月,恭谨地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回到她们凉都城外的一座民宅内,梓秦双唇微微抿了抿,看着晚月,低下头将手中的药酒放到桌上,“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如果不是晚月及时赶回来,或许她真的就彻底的结果在安太妃的手上了。虽然,她们这样的人,注定就是为安太妃卖命,不死在她的手上,也终有一天会死在别人的手里。可是她很贪心,她不想死。这天下如此美好,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她没有享受过;不过对晚月那不哭不闹的模样却是有些好奇,想了想,直接就坐到了晚月的旁边。

“我们都是一样的,何须道谢。”晚月嘴角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人,为了当初的那个承诺,她又何苦这样宛若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甚至连死,都由不得自己;这条命,早就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晚月,你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晚月身上散发出来的苍凉味道,梓秦竟然觉得有些好奇。从来晚月就是她们之中最淡泊的一个。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情,永远都不争不抢,不嗔不怒;甚至组织里总有人将最危险、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任务故意推到她身上,她也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受了。她能感觉到,刚才当安太妃掐着她脖子的时候,晚月是在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