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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温柔(125)

作者: 萌尔 阅读记录

怎么都没想到搬回自己这处的第一晚居然是这样!

门内,安涴侧脸窝在被窝里,悄悄弯唇。

不是不想跟他一起睡。

最近他总顾忌她身上的伤痕,好像没睡好,眼下都青了。再就是他最近有点……黏人,睡前总亲亲摸.摸,然后两个人就容易擦枪走火。

短短几天,虽然她不是出力的那方,但安涴都觉得自己要肾虚了。

说了怕他偷偷伤心,后续再走向另一个极端,索性分开睡一晚。

……都缓一缓。

安涴捂住腰不禁出神。

在算自己还有几天到生理期。

到时候就好了,他们都能歇一歇。

深夜,室内一片安静。

安涴已经陷入沉眠,可与她预想的不同,梁束并没有早休息。

后悔了。

梁束站在客厅抱胸看空调开关,仰头看向正在呼呼出风的出风口,琢磨它怎么能真坏了。

“啧。”

梁束不满,这风力还挺强。

哀怨地看一眼紧闭的次卧房门。

女人啊,没有心。

他孤独难过,寂寞如雪。她在次卧都快到二道岭了吧?

“哼。”

梁束委屈低哼,开始琢磨次卧房门钥匙在哪来着?

七月初刚住进来时人家好像跟他说了,他没往心里去。

说动就动。

梁束打开手机手电筒,开始从门口柜子找起。

木门开合发出微弱的轻响。

“你干嘛呢?”

身后突然传来安涴的声音,梁束动作顿住,猛一回头,咽下喉咙,“这空调太冷了,冻得我睡不着。”

梁束拽过她的手,“你摸,我这鸡皮疙瘩。”

找的太用心,都没听到她出来的动静。

安涴目光滑过他,看向柜门。

“……所以你腰钻柜子里吗?”

梁束:“……”

看她被手电筒刺的眯眼,连忙关上,低声询问,“你怎么起来了?”

安涴看他,“空调有点干,喝口水。”

梁束立刻借坡下驴,攥紧她的手,“我看还是隔壁好,要不然我们搬回去吧?”

悔不当初。

悔不当初啊!

安涴憋笑,勉强维持住没有表情,拍拍他的手。

“要不然买个加湿器?”

月光铺洒。

梁束英俊紧绷的脸庞瞬间溃散,像被冲散的沙堆。他可怜兮兮地垂眸看她。

“好啦”,

安涴笑着回握住他微凉的手指,“外面那么冷,回来睡觉吧。”

梁束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嘴唇微动,本来想说什么,结果眼睛一转,最终什么都没说,拽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往次卧走。

好像身后有狼在追。

掀起被角从另一边上床躺好,闭上眼,拍拍身旁空着的地方。

“快来,空调太冷,我帮你暖床。”

安涴刚躺下,就被他攥住手,然后他的手臂搭在她腰间,下一秒就被他揽进怀里。

安涴依偎在他火热的胸膛上,用脸颊蹭了蹭他。梁束也学着她的样子,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静默半晌。

在梁束以为安涴已经睡着时。

“我刚刚很困”,安涴突然开口。

“嗯?”梁束疑惑,见她没再继续,安静等她往下说下去。

“但是我没睡着。”

她转身,双臂揽住他用力的腰身。

明明已经挨着,她又往他怀里贴贴,才后松口气似的长舒口气,小声说,“我要睡觉了,你不要闹我啊梁束。”

梁束愣了一下,片刻后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才低声嗯了一声。

房间黑暗,只能依稀瞧见她的身形轮廓。

梁束有些眼热,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不在,我也睡不着。”

说罢又亲亲她温热的脸颊,听她不满的哼唧声后立马抬头,拍她肩膀安抚她,“睡吧,不闹你了。”

胸腔里暖盈盈的,像冬日里在雪山跋行,寻到一处炉火旺盛的小木屋,终于捡回一条命。

梁束抱紧她,闭上眼,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在坠入梦乡的前一秒他忍不住想,这样就很好。

他愿意献出自己拥有的一切,能换来他们余生每天都这样平淡幸福。

-=-

翌日又是一天满戏。

因为前几天梁束和安涴请假,要补的有点多,节奏很快,一场戏一场戏,从早到晚两个人都没有空闲停歇。

忙到除了对戏,白天两个人几乎没有共同休息的时候。在片场碰到只能遥遥对视一眼笑笑。

今天梁束有夜戏,魏导惦记安涴身上结痂还没全掉,有些露手臂的旗袍的戏拍不了,就让她先休息。看到梁束一脸疲惫,安涴准备先回酒店给他做点晚饭,就没在保姆车上等他。

两个人和好之后,安涴反倒开始有意避嫌。

往外走时手机想,捞起来一看是邰枝。

她俩好久没联系了,安涴连忙笑着接起电话。

聊了一会儿,邰枝那边论文顺利,终于能被博导放出来。之前接的项目也完事了,多多少少能有几天假期,准备来找安涴玩。

安涴闻言雀跃的在原地绕了两圈,“好呀,到时候我们带你吃好吃的!”

邰枝一愣,敏锐发现不对的地方,“哦?我们?”

没等安涴开口继续问,“你跟梁束好啦?”

安涴低声嗯,“和好了。”

她以为邰枝会说她,没想到邰枝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

“那我去找你会不会不方便?”

邰枝戏谑道:“别到时候我去了被人赶出来。”

安涴红着脸说不能,邰枝说定下来的机票提前告诉她,又说了两句点才挂断电话。

风起,树枝摇曳,叶片婆娑。

吹乱她的黑发,安涴捋了捋头发,回眸看眼片场犹疑低声,“应该不能吧?”

虽然现在梁束有点黏人。

刚往前走两步,手机又响。

安涴一看是王希慷,接起来听了两句,说得是梁束的官司和之前事故的调查。

都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事情,于是安涴避开人流,往人少的地方走。

再往前走就是安涴之前去过的小山崖边,梁束之前还去那给她送过饭。

想到之前,安涴笑笑,现在反应过来,他当初应该是故意过来给她送饭的。

从重逢以来,他最初浑身带刺,嘴硬,说的话也不好听。

但行动上却软乎极了。

现在她怀疑,他们第一顿饭,大热天他提议去吃砂锅可能也是故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她生理期肚子疼。

安涴垂眼,睫毛被风拂过,像雀跃的蝴蝶在展翅震动。

他这样少说多做,是会吃亏的。

“你听到了没?”

耳边传来王希慷的催促声,安涴回神,“抱歉王哥,刚刚走神了,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买通了容钦律师团队的一个律师助理,然后发现了件奇怪的事。你知道是什么不?”

安涴摇头,“不知道啊。”

她怎么可能知道?

“这律师助理说他们团队这个月根本没干活,没准备告梁束的那些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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