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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温柔(72)

作者: 萌尔 阅读记录

梁束内心警铃大作,浓墨剑眉皱起。

“你怎么总问他?”

从昨晚到现在都提几次了!

“楚时卿跟你说什么了?”

梁束又不傻,脑袋一转弯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虽然不知细节。

“她回滨城遇到事了?跟容钦闹矛盾了?”

“你最近跟容钦有联系吗?”

静默片刻,梁束不着痕迹挪开眼,“没有。”

话音微顿,怕她多想,忙补道,“我在剧组也没什么事,跟他平时不联系。”

飞快睃她一眼,“我们关系没好到没事联系的地步。”

“直播时你也没联系他吗?”

这是安涴第一次提起那次直播,梁束搁在左腿上的手悄悄攥紧,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说实话。

“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

梁束侧眸撞进她疑惑的目光里,定定与她对视。

“还有什么想问我,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为什么直播没跟他说?他不是你的经纪人吗?”

梁束嗤笑,“他不可能同意我直播。”

“所以前一天热搜也没帮你压吗?”

静默片刻,梁束闷声嗯了一声。

车内冷气充足,簌簌冷风从出风口吹出来。

安涴却觉得冷,指尖冰凉,按下车窗,暖风钻进来。她侧脸吹了会儿热风才道,“你回去,他们对你不好吗?”

“连热搜都不帮你压吗。”

何止没压,跟见了风的火苗似的,烧得越来越旺。

她好像没想他回答,只是自己呢喃,如果不是梁束竖着耳朵聚精会神,在出风口的声响和窗外风声的掩盖下,他都听不到。

他的身子绷的有些紧。随意放在大腿上的手指焦躁地来回摩挲。

想让她问,又怕她问。

她是为了谁的?

为楚时卿,还是为他?

从昨夜开始,他敏感地察觉到她态度的细微变化。

有种近乡情怯的胆怯。

安静等了一会儿,她没再开口,拧眉不知在想些什么。梁束也就没追问。

两个人坐在车上,安涴安静吃完早餐,片场渐渐来人,热闹起来。

连日光都是温柔的魏导,梁束不忍打破。

床戏因为准备新道具往后挪,今天拍的日常。

重逢后女主以男主女人的身份陪他应酬。

安涴换上旗袍从小房间出来时,现场一阵抽气声。

施玥小跑过去,目光微微往下闪光,“姐妹,束哥有福气啊。”

安涴闻言飞快睃梁束一眼,目光碰触,跟被烫到似的又收回来。扯了扯施玥手臂,“别瞎说。”

施玥觑她,“实事求是,我哪瞎说。”

又颇同情地瞥眼梁束,亲密戏这么多,还挺伤身。不然让赵阔搞点海狗肾送给梁束补一补吧?这肥肉天天在嘴边光能闻不能吃多难受啊。

这么香!

安涴和梁束不知施玥所想,按照排练的位置占好位置。只听魏导喊开始,两人迅速进入状态。

这场戏在酒吧包厢,梁束一人坐在深棕色的欧式沙发上,安涴袅袅走来。她刚要在他身旁坐下,他伸出手臂一把将人拽入怀里。

安涴嬉笑着坐在他坚硬的腿上,双臂挽住他的脖颈。低眸缓缓向他靠近。

握在她腰间的大手收紧……

换完衣服出来,安涴想到梁束说一会儿让她坐他的车回去,犹豫片刻后还是往停车场走。

结果刚绕过房车,就见余遇蹲在车边。

“你怎么在这?”

她下意识抬头看眼正午炙热的骄阳,“外面不热吗,怎么不在车上?”

梁束不是吝啬的性子。

以往他不在时,余遇在车上睡大觉都行。她还碰到过一次。

目光交汇。

余遇欲言又止,在看到安涴握住门把手拉开车门时,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立刻起身往外走,恨不得一步离车三米远,仿佛身后有狼在追。

直到站在片场的小红楼下他才停住,做贼心虚似的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那边才松口气。

束哥应该冲完澡了……吧?

梁束房车格局与传统房车稍有不同。

他不喜淋浴间正对车门,特意将淋浴间定制在车尾。

于是待安涴上车后听出他在干嘛要后退时已经晚了。

在她转身那刻,淋浴间门吱呀一声敞开。

浓烈的水汽碰触到车内冷气,撞出一团白色雾气,渐渐弥散。像仙子下凡周身缭绕的云雾。

如果仙子能穿的这般少的话。

梁束修长的手指缓慢将浴巾掖好,抬眸看向前面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凤眸微眯。

“右手疼。”

无意低喃般,却有效止住了她仓促离去的脚步。

梁束站立未动,水渍顺着肌肤往下,沿着瘦削的脚踝落地形成一片小水洼。

“来都来了,劳烦安老师帮忙上个药。”

这两天安涴戏多,他没忍心折腾她,自己在附近找了间小诊所将线拆了。只剩深红色的沟壑。

“药在哪?”

她背对着他闷声问。

梁束笑笑,走到沙发前落座,随意指了指上面的柜子。然后才意识到她看不到,清淡开口,“柜子里。”

安涴拿药,将碘伏纳入掌心时手指不自觉轻颤两下。

紧张到手筋痉挛。心脏砰砰跳。

转身扫去目光猛然呆住,忙瞥开,“你把上衣穿上。”

脸颊浮上红霞。

梁束摸了摸浴巾边缘若有所思,沉默一会儿后慢条斯理地拒绝了:“热。”

他大敞四开地坐着,毫无顾忌。仿佛西装革履身着甚好,而不是仅有腰间那块摇摇欲坠的白色浴巾。

安涴目光无处安放,只好盯着他右手上的伤痕。目之所及,大片白,晃的她眼晕。

今天,此刻,她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梁束安静地靠在那,幽深的眼神犹如实质,幻化出了然的勾爪,撕去她身上扰人的布料。

刚刚那场戏拍得他可真热。

她穿着旗袍身姿曼妙地在他身前,亲热地坐在他怀里,饱满的臀部挨着他。

像盛夏的天,将他最后一丝理智蒸干净。

梁束突然不想忍了。

安涴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他对面不敢瞎看。

垂下眼帘,“伸手。”

梁束依言,将手臂放到桌面上。未干的水渍汇成细流划过他凸起的青筋。额前湿润的碎发也不时往下滴水。

啪嗒,啪嗒。

淋浴间里喷头无助地耷拉着,水珠撞地。

角落里未被冲净的沐浴露泡沫散发着清幽的茉莉香,还夹杂着某种安涴熟悉又陌生的,极具冲击力的男性气息。

安涴捏着碘伏夹的手顿住,对面那道视线像滚烫的烙铁,无法忽视。

她不由后悔,早知刚刚就不来了。怪不得余遇蹲在车下。

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心知肚明。

她一眨眼,梁束就知道她要装一无所知。那他就有点不乐意了。

将掩藏在桌下的长腿伸直,一左一右将她拢在中间。劲瘦的腿与她肌肤相贴,冰凉的水珠粘到她脚踝小腿上令她脊背发紧,余光瞥见他腰间松散的浴巾岌岌可危地波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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