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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剧本已送达(55)+番外

作者: 黄绵袄子 阅读记录

眼前的少女皱着眉,一双清洌洌的眸子认真的注视着自己。

里面除认真外还藏着无所适从的别扭,以及被陌生人拥抱的不舒服。

可自己不是陌生人啊,自己是她的妈妈,即使这十六年年间从未见过面,这点也无从改变。

乔夫人伤忧的神色一怔,但仅仅一瞬,她又恢复了那幅为女儿伤忧的慈母模样。

“没事,是妈妈考虑不周。”

乔夫人微微侧过头去,抬起手食指迅速挂过眼尾,似是在拭泪。

见状,狐酒朝前迈了一步,但也仅仅朝前迈了一步,眼含些许愧疚的看着乔夫人。

其余并没有过多的举动,更不用说帮乔夫人擦泪,上演一出母女情深戏码什么的了。

不远处的客厅沙发上,看模样十六七岁的男生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里。

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左脚还在一搭没一搭地抖着。

游戏结束,他从手机里抬起头朝门口看去,当少女的面容映入眼帘时。

男生当即浑身一僵,连悠闲自得晃着的脚都停住了。

艹!这也太tm像了!

冷不丁一看,乔乐阳都以为他爷活过来,返老还童还去变了个性。

学渣乔乐阳这一瞬的脑电波,诡异的和刘管家初见到狐酒时重合了,这基因也太强大了。

但当看到少女眼中纯净的懵懂时,乔乐阳脑子里,把两张相似度达九分的面容分开来。

一张眉宇间存着不可磨灭的威严与冷峻,而另一张则是独属于少年人不知世事的懵懂。

乔乐阳曾被乔爷爷支配的恐惧褪下,他懒散的关上手机屏幕揣进兜里,恢复了先前那一派吊儿郎当的模样。

乔乐阳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侧脸看向一旁。

穿着柔软粉色居家裙的乔乐宁,自狐酒进门来就不复以往的鲜活愉悦。

她披散在肩后柔顺的黑发,因为主人微微低垂的脑袋而下滑几缕至胸前。

微微打卷的发尾都好似受主人影响,透着低沉郁郁的气息。

乔乐阳的目光在她捏着衣角发白的指尖停顿片刻,他回过头去,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的着狐酒。

那双与乔夫人相像的眼睛,瞬间盛满了轻蔑的戏谑。

语气蕴含着恶劣的讽刺:“呦,咱们的大小姐终于姗姗来迟了,让爸妈等了快一个小时,你怎么不明天再来?”

闻言,少女怔愣一瞬。

循着声源,看到沙发上坐没坐姿的男生时,眸子里原本对乔夫人些许的愧疚霎时消失。

呈现的是被冤枉的羞愤,以及无故被人言语攻击的恼怒。

她抬了抬眼睫,毫无不客气地反驳:“迟到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能控制的了那堵车,我说不让它堵它就不堵?”

“你在这里对着我阴阳怪气什么,有本事堵车的时候你去把那些车都掀翻,道路通畅无阻我自然就不会迟到,也不会劳烦你在这屈尊降贵的等这么久。”

“你!”

乔乐阳直起上半身,眼神跟只被打断腿的疯狗一样,那死死盯着狐酒的视线。

仿佛随时都会上去咬住她的脖颈,残忍的撕下来一块肉。

狐酒迎着他可怖的视线,丝毫不避,清冽透彻的眼神直望进他的心里。

作为这道锐利视线的承受者,乔乐阳没由来的呼吸急促。

有种内里所有的心思都被刨开来,全然摆在狐酒眼下的恐慌感。

平静淡漠,但却给人造成一种极危险的压迫感,宛如无声无息间就能将人吞噬的清潭。

连人都能吞噬,何况只是条疯狗。

随着两人视线交汇的时间,空气中都带着明显的火药味,刺鼻而令人兴奋。

但这种火药味没持续多久,乔乐阳的心率越发快速,就承受不住的移开视线。

意识到自己这逃避般的行为,乔乐阳不甘的蜷紧手指。

指尖深深陷进掌心肉里,触感黏腻,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沁满了汗水。

“好了。”

坐在沙发上充当背景板的乔父,终于出声,打断这场短暂但刺激的闹剧。

他从狐酒进门就在默默观察着她的举动,有着少女的柔软,但骨子里绝不是个轻易怯怕的性子。

当少女反应快速的和小儿子对上时,乔父心里便浮现出这样一个得论。

只是,小儿子很快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败下阵来,这场闹剧以乔父从未预料到的情况结束。

乔父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再次看向狐酒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既然小酒已经到了,时间也这么晚了就先去餐厅吃饭。”

乔乐宁同样是这场博弈的观看者,结果也同样出乎她的意料。

听到乔父的话,乔乐宁乖顺地从沙发上起身,顺带轻轻拉了一把面色难堪的乔乐阳。

那边,乔夫人慈和温柔的伴在狐酒边上,笑语晏晏地与她说着话。

从客厅到餐厅这一段路上,乔夫人招呼着走在前面的乔乐宁与乔乐阳到狐酒跟前来,笑着同狐酒介绍他们的身份。

或许是因为刚来到这就闹了一出不愉快,狐酒全程神情淡淡的,简短随意的回答。

让谁都能看出来这位少女的敷衍,而且非常不耐烦。

但除怒火越烧越猛的乔乐阳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无所觉察。

言表都与刚开始见面时如出一辙,甚至乔夫人连嘴边的笑容都未便一毫。

介绍到神情端得一副紧张的乔乐宁时,乔夫人面色为难,而语重心长地添了一句:

“小酒,妈妈知道你心里可能对阿宁有些不喜欢,但她当时也只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婴儿,本质上她是无辜的,同样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妈妈希望你对她不要生了嫌隙,我们是一家人,往后,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

狐酒抬起眼,她并不认同乔夫人所说的话。

乔乐宁那时候的确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但如果说,乔乐宁是无辜的,同样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那大可不必,当两个身份悬殊的婴儿被恶意换了身份,原本的人生反其道而行,彻底脱轨。

这其中的受害者只有那位生下来便是富家千金的婴儿,她本应衣食无忧一生少有坎坷。

却因被别有用心之人换了身份,她原本的人生所属于她的一切,包括父母的宠爱全被另一个人顶替。

而薛酒何其无辜,她本该是富家千金的身份却被换成乔乐宁的命数。

从一出生连母乳都没喝过,就被乔乐宁的亲生父母丢弃在荒野路边。

当时是冬天气温低寒,也算是薛酒幸运,若是晚一步遇上薛妈妈。

以薛酒当时气息微弱的状态便撑不过那一关,一时半刻她就得在刺骨的寒冷中彻底咽气。

如若说,这件事情里非要论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那只有薛酒才算得上。

而乔乐宁从头到尾都和受害人这个词不搭边,甚至恰恰相反。

自她顶替薛酒乔家大小姐的身份,自她享受乔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以及因这个身份带来周边的爱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