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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21)

作者: 闻三一 阅读记录

“会赶在秋日宴前回来。”梁珏抬手用凉冰冰的手指轻刮了一下闻清澄的鼻尖,“怎么,舍不得孤走?”

闻清澄双颊不自觉泛起红晕,用细细柔柔的声音说:“在下惦记殿下身子……”

“你就是最近欠整治了。”梁珏扯过闻清澄,蛮横就要扯他的衣裳,突然动作却一顿,“上次孤让你去买的衣裳呢?怎么还穿旧的?”

闻清澄知道这一遭逃不过,便只好去换了衣裳出来,那是一件青灰色的深服。

他一路走到榻边,将灯烛挑亮,在梁珏面前垂手侍立,小鹿眼看着梁珏。

梁珏此时只罩着件里衣,露出胸口的肌肉紧实而饱满,线条流畅,是常年精心保持的成果。

他站起身,也不系腰带,任由衣服松松垮垮地垂下来,走到闻清澄身边,揶揄地笑了声:“是故意替孤省银子吗?这是什么破东西?”

其实那件衣裳已经比闻清澄衣箱里的任意一件都要贵了,他不自然地扯扯肩上不太平整的布料,嗫嚅道:“可殿下的银子我不能都花了,得存起来……”

“嗯?”梁珏有些诧异地挑眉。

“我爹还在乡下……他有肺痨,瞧病得花银子。”闻清澄说着就又要掉眼泪。

可实际上原主那个爹闻三儿,根本就是个吸血的,不仅酗酒成性,三十大几了才讨到老婆,而且生下原主后死性不改,把老婆打跑了,后来见原主进了宫,就几次三番逼着他寄银子回去,不寄就动不动威胁说要上京城闹事。

原主为了息事宁人,月银几乎全都会寄回去,自己一个大子儿都留不下。

闻清澄自打穿过来后就再没理过那个酒鬼爹,收到信了每次都是直接往火盆里丢,但说起来的时候确是期期艾艾,做戏做足。

梁珏闻言难得没有置之不理或是出言嘲讽,大概是一席话令他想到了故去的母妃,半晌没说出话来,黑漆漆的眼瞳盯着闻清澄,幽幽地道:“你也是个孝顺的。”

说着指尖逗弄了一下那颗唇上的小红痣:“那你好好伺候孤,孤每月就再多赏你些,你若是想,也可以把你那个爹接到京城来。”

说着他又唤阿泽进来:“去拿孤的盘金彩秀绛纱袍来。”

阿泽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又确认了一遍:“殿下是说去年生辰陛下赏您的那件吗?”

——那件衣衫着实太过金贵。做工极其精美不说,衣料是番邦进贡,据说花光了那个小国半年储蓄,举全国之力才织出了那匹绢布,送进京城后又花了秀坊整整八个月的时间才赶制完成了那件盘金彩秀绛纱袍,堪称空前绝后,价值连城。

去年太子生辰,陛下当着所有人将其赏赐给了他,之后衣服就一直被仔细收在衣箱之中,连梁珏自己都从未上过身。

阿泽将衣服拿来。

“给,穿上。”梁珏冲着闻清澄挑了挑眉。

闻清澄没接。

“去换衣服!”梁珏口气里带了命令。

不到半柱香后,闻清澄穿着那件盘金彩秀绛纱袍走了出来——

有些扭捏,走起路来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坏了衣衫,显得他整个人都有股子娇俏。

通体呈素青色的袍子衬得闻清澄面庞白皙异常,金彩的走线精致又夺目,勾勒出他削薄的身形。如此的一个人无论置于何地都不会被人群埋没。但比衣服更加出挑的是闻清澄本人,他仿佛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那么耀眼,让人无法挪开半寸目光。

他看上去对这件衣裳还有些不适应,双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小鹿眼抬起看了眼梁珏又很快垂下,整个人慌乱又无措。

因为绛纱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闻清澄不得不将袍摆提起来走路。

梁珏一眼发现他没有穿鞋袜。白嫩小巧的双足一步步踏在地板上,走到他面前才停下,带着尖尖上一小点粉红的脚趾局促地蜷在一起,像害羞的小猫一样,仿佛在寻求主人的安慰。

“怕什么?”梁珏鹰眼里此时全然不见了平日森寒,盯着闻清澄慢慢走了过去,然后一把揽过了他的腰,颀长手指在他领口透出皮肤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摩挲了几下,近距离端详着,然后趁着他微微颤抖又局促不安之时,俯下身,一口咬住了那滚烫而颤抖的唇瓣。

“殿,殿下,痛……”闻清澄忍不住回缩,可越缩就被抱得越紧。

“不准动!”

闻清澄蹭在梁珏宽阔的胸膛上喘不过气来:“殿下,衣裳……衣裳要被扯坏了……”

可梁珏那顾得上这些,一把打横将人抱起,去了塌上……

翌日,梁珏起得很早,天不亮就启程前往了麟州。

闻清澄要替他去太学上课,他比梁珏起得晚,起来时在桌上看到了梁珏又留了银子给他,还不少,可闻清澄面无表情,转手扔进了木匣。

进了学室,闻清澄便注意到了梁缚。

就像是在专门等他,梁缚正盯着他看。

不知道为什么,闻清澄脊背有些发毛,每次见到梁缚总觉得他眼神里有些什么看不清的东西,他说不上来。

但原主和梁缚在原文里并无太多牵扯,他也不好猜测。

他刚一走进去,手腕就被梁缚的扇柄挡住了:“跟我出来一下。”

——有什么事情要等梁珏不在的时候,同他一个小伴读单独说呢?

第21章 小试12

作为皇后长子,梁缚刚生下来据说是白白胖胖的,可长到三四岁时一日在假山上玩,结果不知为何失足掉了下去,自那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靠轮椅行动,而且还落了病根,成了个药罐子。

大概是这个缘故,梁缚周身总有股子挥之不去的阴郁气息,闻清澄只要稍一靠近,就能感觉被那种怪异的感觉笼罩着,有种莫名的恐惧。

见闻清澄没有动,梁缚的轮椅在不远处停下,狭长的双眼凝视着他,没有血色的面皮好像传说中的鬼魂:“过来。”

两人一起出了学室,梁缚不说话,只一直往前走,闻清澄在后面跟着,最后到了上舍后的一片空地——荒草齐腰,寂然无声。

闻清澄佯装镇定:“大殿下,您不是故意掩人耳目,才将我带到这里来的吧?”

“你是聪明人,何必多余此问?”梁缚扯起嘴角笑了下,将轮椅滑近了些,把闻清澄一点点逼到了墙角,然后用扇柄抵住他的胸口,威胁式地在那里点了几下,问道,“那铜灯是不是你修复的?”

闻清澄吃痛,心头跟着一凛。

照理说,邝太师来找他修复铜灯,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因为邝太师朝中保持中立是出了名的,怎么会将这么私密之事随口告诉梁缚呢?

不知对方底细,闻清澄决定保持不动声色,先探一探对方口风再说:“在下不知大殿下何意。”

梁缚一把打开扇子,露出一个鄙夷的笑来:“你少跟我演戏,你以为骗得了我那个傻弟弟,还能骗得了我吗?”

闻清澄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