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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22)

作者: 闻三一 阅读记录

“这么说吧,那个铜灯破损的那么严重,我当时问遍了全京城最好的手艺人都说无法修复,怎么偏偏就在你回答了谢太傅那个问题之后,不多时铜灯就如崭新的一样,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呢?“梁缚的声音是尖细的,听得人汗毛倒立,他轻摇着扇子,”闻清澄,你真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吗?”

一番话听得闻清澄手心已然出了汗,他料定邝太师必是和梁缚之间有着某种联结,但似乎又不那么牢靠,因为如果梁缚如果确定了铜灯是闻清澄修复的,又何必跑来逼问。

“在下无可奉告。”闻清澄稍加思忖后便淡定下来,语气平淡无波,他根本无心卷到朝廷这场党争的旋涡中去,决定干脆在这件事上装傻。

“不说是吧?”梁缚收了扇子,冷嗤一声,伸出扇子靠近了闻清澄的脸,然后用扇端撩开了他额前碎发,“啧啧,本王当初没有看错,你不光长得像那个人,而且比本王想得还要聪明,难怪我那个傻弟弟会着了你的道。”

“……请殿下自重!”闻清澄偏头躲开,声音里带了怒意,眼底里最后用来伪装的怯懦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厌恶。

“躲什么?本王知道,你根本不想留在太子身边是不是?”梁缚阴恻恻地笑起来,又凑近了些,“这修铜灯的事情,太子不知道吧?”

“唔——你竟然还用了香?”梁缚在他衣服上深深嗅了一下。

“梨木……梨木!”他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一把抓住闻清澄的手腕,“你怎么会有这个味道的熏香!”

闻清澄被突然像着了魔一般的梁缚吓呆了,下意识挣脱着他的钳制往后退。

“小澄,这一定是老天的意思!比起我那个自以为是的弟弟,我才应该拥有你!”梁缚完全没有撒手的意思,面目变得狰狞,“你知不知道,当时是我在街边发现你的,是我!可被母后知道了,才将你送给了梁珏!你,你原本就属于我的!”

顷刻间,闻清澄分明看到梁缚逐渐变得猩红的双目里,藏着无尽的贪婪,欲望和嫉妒。

“出来这么久,太傅要寻在下了,恕不奉陪。”说完闻清澄用尽全力一把推开梁缚,转头要跑。

谁知梁缚竟不管不顾,直接抱在了他的腰上,那力道大得吓人,完全在用全身的力气想要拖住闻清澄。

“小澄,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我还能给你更多!离开他,过来,到我这里来!”

闻清澄心里只有排山倒海的厌恶,他眼中的梁缚此时已与恶鬼无异,他不知是什么原因让梁缚突然变得如此疯狂,但他只知道,他必须不顾一切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梁缚此时已经抓住了他瘦弱的臂膀,然后强撑着站起,疯狂地在他颈间吮吸着,满脸迷醉:“小澄,过来,我要你!”

即使梁缚身子比寻常男子瘦弱,但当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过来的时候,闻清澄还是感到了天旋地转的晕眩。

就在他即将被梁缚拖得摔倒之前,闻清澄抓住最后时机,猝然低头,狠狠咬在了梁缚的小臂上。

——苍白皮肤立时冒出鲜红的血滴,随即闻清澄只觉嵌固在身上的力量骤然消失,然后他没了命地狂奔起来。

任凭身后嘶吼如山呼海啸,闻清澄头也不敢回,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远,直到那喊声和他的喘息声一起都被淹没在了夏日最后的蝉鸣里。

第22章 风起01

为了躲梁缚,闻清澄后来连着十多天都没去太学,整日猫在东宫里专心备着胭脂。

他大致估算了下,铜灯修复好后,从邝太师手上弄来的银子足可以在京城开一家胭脂铺了,到时候就挂在钟婉宁名下,楚齐当场一听,立即自告奋勇地说要帮着算账。

做完手头这些胭脂,闻清澄的胭脂铺就可以张罗起来了。

之前的东宫对他来说是一座囚笼,无法逃脱,但如今因为梁缚的意外闯入,这里居然对他来说也变成了一种保护,在他变得真正强大之前,这里起码可以让他远离更多纷争。

“这是什么?”宫延抱着一摞书册迈进闻清澄房间,他被闻清澄要求每天来告诉他太学都学了些什么,他饶有兴趣地拿起已经做好的一罐胭脂,啧了一声,“清澄,你还会做这个?”

无非就是把几种材料混在一起而已,这对化学大牛闻清澄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便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不去太学呢!”宫延现在对闻清澄崇拜得五体投地,看他的时候眼里都冒光,,“你现在上舍可是出了名呢,大殿下天天都要打听你去哪了!”

“他说什么?”梁缚果然不肯善罢甘休,闻清澄一边问,一边停了手上活,拿起宫延带来的书册。

“也没什么,就问我这两日有没有见你。哦对了,这本《数理算经》太傅说特别难,三日之后要交一页习作,喏就是这个,得两人一同完成。”

闻清澄心头一紧,果然宫延下句就说:“哎你知道吗,当时太傅一说完,大殿下就点了说要跟你一组了。清澄,你真是了不得,当着太子的伴读,还被大殿下这么看重!”

“必须要两人完成吗?”闻清澄翻了翻那本书,原来被谢元称作特别难的书册不过是本微积分而已,这种习作给他半个时辰能把每道题写出至少三种算法,根本用不着梁缚来添麻烦。

“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宫延拖把椅子坐在闻清澄对面,认真地道,“有十题,你们得一起完成,三日后交给太傅。”

想起阴魂不散的梁缚,闻清澄就觉得恶心,跟宫延说:“替我跟大殿下说一声,就说习作我一人包了,三日后我拿去太学,不用他费神了。”

见宫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闻清澄随手把宫延那份也扯了过来:“这个我帮你写了,就当给你跑腿的银子了。”

可谁知还不到一日,梁缚便找到东宫来了,因为知道太子不在府上,竟然长驱直入,把轮椅停在闻清澄门前的庭院里:“倒要看看,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大殿下是没有自己的寝殿吗?”闻清澄站在回廊上,冷冷看着他,“看来这朝中传的您和太子殿下不睦所言非实啊,您居然会亲自跑到这东宫来。”

“躲我这么久?”梁缚挥退周围下人,把轮椅摇到廊下,“你以为东宫是什么固若金汤的堡垒,躲在这里本王就找不着你了?”

“在下不知殿下您此话怎讲,我一个太子伴读,与您无仇无怨,何来躲您一说?。”闻清澄故意装傻,冷声讽刺道,“倒是您,这么横冲直撞跑来东宫,是有何贵干呢?”

“小美人,你那么聪明,怎么装起傻来了?”梁缚打开扇子,用眼角的冷光看着闻清澄,说着撸开袖子,亮出自己被咬伤的手臂,用轻佻的语气说,“连你给我的印记都没消呢,你怎么就忘了呢?”

“大殿下,如果您无甚要事,就请回吧。”闻清澄抬手示意,口气十分坚决,“在下一介伴读,就不劳殿下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