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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纵(118)+番外

似乎孕妇都这样,连宁竟瑶也在孕期偶尔出神,反应慢半拍,在骨九唤他时,他经常半天缓不过来,总是用那么些带着点儿茫然的模样看着骨九,现在,他也这么看着邹祭天……

于是,在邹祭天刚掀开床幔,便嗅着一撩开床幔后恍惚着似乎闻到的淡淡奶香味,看着衣衫半解的宁竟瑶满头柔顺的青丝瀑布般散落身后,眼角还是红的,勾着一抹还残留着的旖旎风情,露出曾经被他狠狠亲吻过爱抚过的两粒艳红的突起,一手擦去上面的什么,一手护着明显有弧度的肚子。

最初的惊讶过后,宁竟瑶拉着被单盖住自己,但是动作却又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慢条斯理,连问话的声音都听不出什么破绽,问忽然又出现的邹祭天说:“怎么是你?”

青年这些日子瘦了点儿,但是眼神依旧是掩不住的深意,是宁竟瑶自从被邹祭天带出王府后,见的最多的放肆和狂妄,好像他根本不是深入虎穴,反而是在自己的白顶峰上,只不过眼神中的狠颇有压制,被换成微不可查的冷淡去掩盖。

邹祭天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回道:“为什么不是我?”

是啊,为什么不是他?

邹祭天同样对这乱世中的争权夺利没有半分兴趣,他小时候就被养在土匪窝,长大了即使是跟着宁竟瑶,也都更加喜欢江湖上肆意妄为的生活,他有着和朝廷、国家不太一样的力量,如果他愿意,可以让江湖上腥风血雨,也可以在瞬息间让一个朝廷无法管制的武林世家灭门。

他身边簇拥着以他为首,或被震慑或钦佩于他,肝脑涂地也二话不说的人,占山为王也不过如此。可是却在一个王府呆了这么些年,举办了一场后来‘新娘子’睡了他后就跑的婚礼,然后跟着不怎么掩藏身份就来寻人的骨九,一路跟来了这里。

也就是说,在骨九拿着个玉镯到处寻人的时候,邹祭天就凭着直觉尾随其后,有螳螂捕蝉的意思,没想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捞着,因为骨九这个蛮夷人竟然很能忍的沉寂了一周,突然带着他的蛮夷兵卒以佛挡杀福神挡弑神的气势掳走了男人。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可汗,邹祭天根本不用让人去查,就知道自己的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勾搭了一个人,在那小客栈的一周,他自然也清楚每到半夜都有个男的翻入宁王爷的房间,他当时就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站着,那个帛歧将军还看向了他这边,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他是该进去弄死那个奸夫,然后把逃跑的宁王爷给绑回山上,还是干脆把男人操死,再一把火烧了活着男人最喜欢的酒吞进肚子里呢?

邹祭天当时心里淡漠的想着,每一种方法无外乎都是在想着把这个不检点的宁王爷给弄回自己的身边,甚至想过是不是应该把男人淹水里面,指不定又傻了,又离不开自己了。总之是没有一个想法是转身离去,不再想要宁竟瑶的。

他等了这么些年,再没有放下这么一说了,就是当初在王府得知男人有了身孕,他都只是气的过了后,就准备着让那不该存在的小东西流掉,准备着手带着傻男人走了。

现在自然,他诚然气,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的宁王爷扒了裤子,把屁股打肿,让男人的身体里里外外重新染上自己的气味,操到男人给自己生一大堆孩子,让他没有心思再去勾引别的谁,但是现在看到男人这幅像是要和自己划分清楚界限的模样,还是觉得心凉……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这句话,就和上一句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了,但是宁竟瑶定是听懂了的。

一个是在问他为什么他不能来?一个,则是问他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跟骨九,为什么不跟他。

这真是个很正常,却无法回答的问题。

于是沉默在这个时候悄悄侵袭开来,好像再多一些什么,就可以厚重到把空气都掩盖,最后只剩下抽干了的一团黑。

宁竟瑶没有说话,看着邹祭天的眼里带着些邹祭天根本不想看见的东西,于是邹祭天首先打破沉默,欺身上前,鼻尖都顶着男人的鼻尖,额头相碰,双手擒住男人的手腕,被子在瞬间滑了下去,露出男人如今奇异而满是奶香味的前胸。

“宁王爷……祭天哪里不好了?”青年垂眸,睫毛一簇簇的上卷着,不听邹祭天那带着强势的低沉音色,这大概是句很伤感的问话。

不是哪里不好,而是宁竟瑶在此之前是完全对邹祭天没有任何想法,被邹祭天带回山上,成亲时也都只是男人三分利用七分不忍的妥协。

他们之间的相处很自然,从一开始邹祭天选择在男人身边的身份就让宁竟瑶没有太大的防备,可以是最亲的人,自然,也是最不好更进一步的人。

最后是时间不对,邹祭天来的太早,比不得骨九来的巧,之前宁竟瑶还想着这辈子自己就一个人养活自己肚子里的小东西,现在却是食言了,于是面对邹祭天的时候,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强硬和淡漠。

“为什么不说话?”邹祭天又道,一边说话,那暖暖的气息洒在了男人的唇间,气氛颓然从剑拔弩张一下子变得暧昧,转换的毫不违和。

邹祭天等了半天,等不来一句话,手便松开了,忽的退开了一些,并且把那被子又拉开一些,没等男人反应就突然的环抱着男人的腰,一口亲在了男人圆圆的小肚子上,幽幽的说:“宝贝儿子,怎么办?你娘不要爹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有疑

邹祭天不是个风趣的人,难得从他的嘴里听到很长的一句话,在以前,宁竟瑶甚至和邹祭天几天都不曾说话,只因为自己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还没有说出口,光一个眼神,邹祭天就了然,并且办妥。

这个从小被自己捡回来的青年成长的很快,或许宁竟瑶还不够了解他,但是宁竟瑶看着后者看他时强硬中总是透着温柔的眼,漆黑,内敛,倒映着男人的影子,在那颜色甚是好看的眼珠子里似乎再没有什么其他了,这一点,大概一直都是没有变的。

宁竟瑶不知怎么的,不自然的觉得脸热,却没有办法让抱着他圆圆小肚子的邹祭天离远些。也不知道那小东西是不是知道有亲爹抱着他,宁竟瑶甚至能感受到与自己心脉相连的另一个小心跳,扑通扑通的,和呼吸到了一个节奏,这感觉着实很好,却也不太妙……

“你怎么知道的?”宁竟瑶镇定下来,可以忽视掉黏在自己身上的青年,视线还不时往入口看了看,担心谁一下子掀开门帘,看到他和邹祭天这副模样,那真是太乱了。

邹祭天淡笑着,看见男人这副模样,轻轻的松了手,却依然还是像以往的每一个在王府的日夜那般,单膝跪在男人的床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说:“很意外?”

“……”宁竟瑶失去了青年的怀抱,身体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一些,他重新拉着被子盖着自己,没有去看青年的眼睛,生怕看见什么自己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对方的情绪,谁叫他最近总是很容易受影响,他没有以前说一不二、坚毅、洒脱,宁竟瑶心里清楚。

所以他才会在那些人面前,在骨九给他的册封大典上,那么顺着骨九,让其他人能死心就死心,不管是对他还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最好都能散就散了,他算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怎么不看我?王爷……”青年的嗓音似乎平静了下来,波澜不惊的,却独独带着让宁竟瑶心中一紧的感觉,突如其来的感伤,“宁王爷……你还真是狠心。”

这个宁竟瑶自己知道,这是第二个人说他狠心了,第一个,是帛岐。

其实男人只是做了一般这个时候,遇到这样情况,人都会选择的路走了,他再是从一个傻子变回了原来才情天下一绝的王爷,首先,他也还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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