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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211)+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此时尚未开宴,陆府一行人落座时,周遭还有小半人未到齐。

谢知鸢挨着陆明钦坐下,纤细的指尖规矩地压在膝头,目光低垂,在外头端的是一副庄雅的姿态。

有华裳宫女前来镇酒,素手微扬间,清液在落日的余晖中泛着金光。

陆明钦目光落在身边女孩稍泛白的唇上,淡声吩咐道,

“再去送来些热汤。”

那侍女抬眸稍怔愣一瞬,而后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顾及一些贵客不沾杯酌,已命人在之后送热茶来,;陆世子若是需要,奴婢可先为您拿来。”

陆明钦正不紧不慢剥着橘皮,稀疏的淡光落在矜贵沉稳的眉眼间,

黄澄澄的橘子在宽大的掌心处滚了一圈,微露出里头晶莹饱满的果肉来,他细细挑了里头的白线,才掀眼道,“不必热茶,热汤便行。”

侍女领命下去了,故作端庄的谢知鸢在一边小声嘟囔道,“招蜂引蝶。”

话音才落,唇角便被软软又冰冰凉凉的触感沾染,她被迫张唇,清甜的橘汁在瞬间盈溢到嘴里。

陆明钦收回投喂的手,眼里带了几分笑意,“小醋精。”

谢知鸢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雪白的脸颊突出圆溜溜的一块,她嚼啊嚼,吞下去了才委屈巴巴地开口,“夫君,大庭广众之下呢......”

陆明钦自喉间挤出个嗯,他慵然倾身,捏住女孩规矩放在膝头的小手,漫不经心道,“大庭广众之下又如何?”

两人之间一点点的缠绵与暧昧他人都瞧得分明,不远处的太子扬了扬手里的杯盏,懒散一笑,意有所指道,“明钦倒是很宠他这小表妹,孤还未见过他这般神色。”

言罢,他挑眉扫了眼身边的太子妃。

秦佩脸色一僵,不过两瞬便又恢复了端庄的笑意,“陆世子与夫人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深厚。”

太子抿了口酒,“太子妃知道便好,总不至于过于艳羡。”

秦佩面上笑容不变,指甲尖却深陷于掌心肉里。

那边厢谢知鸢被男人喂了橘子又喂缇子,她好不容易都吃完了,见表哥还要喂,

她顾不得那么多,一慌起来拉着他的袖子眼巴巴看他。

方才那个婢女恰好将陆明钦吩咐的热汤带来,谢知鸢余光里瞄到,刻意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男人的胳膊,待她走了之后,才恢复到方才的端庄的姿态以免让别人瞧了去。

陆明钦拿帕子擦了擦手,悠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低声笑道,“管她们作甚?”

谢知鸢缩了缩鼻尖,别过男人的大掌,小心翼翼扫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到此处,这才哼唧道,“哪有,阿鸢明明是想与表哥亲近亲近。”

她有时候惯爱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却莫名让听的人极受用。

桌上玉瓷碗里的白热汤正汩汩冒着白茫茫的雾气,陆明钦拿指腹掂量了下热度,才递给谢知鸢,

女孩并未去接,只探头拿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瞧了瞧,

那水清澈得空无一物,她脸一枯,着实不想喝这样寡淡的东西。

“你身子不爽利,茶性宫寒,喝热汤正好。”陆明钦面不改色劝,却让谢知鸢水眸圆睁。

表哥怎么知道她小日子才来完的?明明他这几日都未在府上。

男人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拉过她放在膝头的手,把手里的玉碗让她拿好了,低垂了眼睑,“那几日你并未涂药。”

碗底的热意在瞬间席卷上掌心,又流淌至雪白的脸颊。

谢知鸢长睫轻颤,有些羞恼地锤了捶表哥的胳膊,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他轻笑两下,刻意端起酒盏,在她鼻尖下晃了晃。

醇香的酒味对谢知鸢来说无异于羽毛挠痒,她蹙着眉打了几个喷嚏,直把坐在前头的镇国公与陆老夫人的目光都吸引了来。

谢知鸢眼尾泛起泪花,委屈地瘪嘴。

罪魁祸首却只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催她趁热喝无色无味的白汤。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好在谢知鸢被表哥欺负惯了,没两下便自我调整好,捧起小巧的玉碗咕噜咙咚将清液咽了下去,

唇沾上热气后变得粉嫩许多。

她才要把空了的碗给表哥看,那边远远行来个熟悉的身影。

“阿鸢,三哥。”陆明霏笑着同他们打了个招呼,她如今神采飞扬,英气的眉目含着淑丽,与前些日子大不相同。

陆明霏才从皇后那过来,正是来找阿鸢的。

她凑到女孩耳边要说些提点的话,可落在身上宛若实质般的目光令她抬起头,这一下子就撞到男人落了阴影的眸底。

三哥真是小气,她一个女子稍稍靠近一些都不行吗?

陆明霏这般想着,却还是离远了些,正儿八经道,“姨母说要见见阿鸢,”她说着,目光却又瞟向了瞬间呆愣的谢知鸢,眉眼带着几分促狭,“她说想单独同阿鸢说些体己话。”

谢知鸢原本心里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随着“单独”二字散去,她欲哭无泪,两只湿漉漉的水眸眼巴巴看向身侧的男人。

明明姨母要见见外甥娶的新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陆明钦眼底却微不可察凝滞了暗色,他垂睫思忖片刻,才道,“你不必担心,姨母她性情和善,若是不会答的装作不懂便行。”

话是这么说,谢知鸢这心里还是紧张不行,三步一回头地同陆明霏走了。

皇后正在宴席边上的德清殿稍作歇息,陆明霏将她送到门口,笑眯眯地给了她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自行离去,

谢知鸢狠狠吸了几口气,做足了准备,这才踏入其内。

叶絮当年惊才绝艳,相比而言,身为胞姐的皇后倒是平庸了许多,当年人谈起她顶多也只有贤淑二字的美誉。

可就算再平庸再和善,面对谢知鸢这半个外人,软绵的话里藏的刀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谢知鸢从德清宫中出来时,腿还有些发软,明明是十二月的暮冬时节,却硬生生逼出了些许冷汗。

可不是吓人吗,她想起皇后同自己说的那些密辛,简直想捂起耳朵不听,毕竟在谢知鸢眼里,好奇心可是能叫人丧命的,事情知道的更是越少越好,

可事关表哥,她又不得不听,

抑或是说,不论是表哥的什么,她都想要去了解。

谢知鸢如今才知晓,尽管是青梅竹马,她当年所看到的表哥的艰难处境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些。

暮色四合,低月悬于空中,呼啸的风穿过树梢,引来一阵簌簌的低鸣。

谢知鸢身边并未带婢女,本该是皇后要给她派的,可方才对话耗费了她大量心神,一时之间竟也没留意,就让她这般孤零零地走过去了。

昏黄的风灯下,女孩毛绒绒的绣边鞋轻踩过树影,她心绪不安地踏上石径小路,拐了个弯却撞见了个人。

此处烛光难以企及,她先闻见对方身上的清雅气息,那是深在山间竹林该有的空阔微茫,

眼睛捕捉到颀秀挺长的轮廓,谢知鸢有些迷茫于那种熟悉,不自觉顿了顿步子,思绪还沉浸在方才的沉重中抽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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