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229)+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说是老夫人请阿鸢去看看宴席的一应布造,让她也跟着拿个主意。

谢知鸢失望地啊了一声,她一刻都不想离开表哥,可老夫人的话又不能不听,她也只得恋恋不舍地仰头看了眼男人。

陆明钦无奈失笑,“又不是见不着我了?先把这最后一口吃了再去,官署那边还有事,待会我也该走了。”

谢知鸢噢了一声,她张唇吃下最后一勺饭,脸颊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紧不慢吞下去后,这才从他膝头落到地上。

*

谢知鸢到明德堂时,近乎所有莺莺燕燕都已到了,这一脚下去,俱齐刷刷望过来。

她心中生起些许疑窦,不是说商议立春宴席之事吗?怎来了这么多人。

陆明秀同陆明微已好久未碰过面,此刻罕见地齐坐在一块,谁也没搭理谁,一个早早将许配给老远的富商作续弦,一个则是沾了父亲的光,得以嫁有前程的进士。

再一想现如今也还没个着落的明霏,谢知鸢再度想,或许在镇国公眼里,子女还是有差别的,心眼也不知偏到哪儿去了。

府里的大公子与二公子前些日子因镇国公府的颜面捐了个官,近日被圣上外派到灵州赈灾去了。

此时一整间房里,也只有远房亲戚阿晴的兄长一个男子,可即便面对如此窘迫的状况,那少年也未见半分慌乱,倒像是有大出息的。

谢知鸢行了个礼,匆匆扫了几眼便于陆明霏身边落座。

明霏眉眼耷拉着,见她来了也不过是勉强笑了笑。

眼见着众人目光都望过来,老夫人扶了扶半掩着的袖口,慢悠悠道,

“今儿个难得人差不离齐了,我便于此处说一件事。”

谢知鸢才下意识扑扇了下睫,就对上老夫人向她投落的眼。

她眼皮子一跳,果不其然,下一瞬老夫人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鸢丫头,你过来。”

谢知鸢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头皮发麻地上前几步,才要见礼,虚伏下的身子便被托住。

陆老夫人走轻轻握住她的手,又摩挲了两下,“好孩子,让祖母瞧瞧。”

老人家的掌心偏冷,在女孩手背上留下些些许寒颤的滋味。

“到底是个可心的人。”陆老夫人一面细细打量她,一面已将掌心处的玉镯子套上了她的腕骨。

其他人不明所以,侧对着她们的程夫人却瞧得一清二楚。

那玉镯子相头极好,在不明显的微光中也润润地散着荡漾的水意,正是陆府世代相传的,只有国公夫人才能戴的传家宝。

先前这玉镯本该是陆夫人的,可她与镇国公决裂后,自称配不上他的身份,怒而到老夫人面前把这镯子还了回来。

说是之后不再管府内一应杂物,自请去佛堂,还望老夫人忘了她这号人。

陆老夫人无奈收下,只想着之后再劝劝,可这一劝便是十五年。

如今她将这个镯子交予谢知鸢,这是......全然放弃叶絮了?

程夫人眉目间神色不定,不知是该觉得痛快才好,还是憋闷还好。

当年叶絮在盛京大放异彩时,她也是被死死压住的那一个,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她心里快慰无比,可让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掌了事,又算是什么道理?

“如今我将陆府传家玉镯交予阿鸢,那府中后宅之事她便算顶头的主子,你们往后也需更加敬重才是。”

陆老夫人才不管底下人各色神情,她只管通知此事,请他人来不过做个见证。

至于镇国公那边......她是打定主意先斩后奏了,反正她那暴脾气的儿子唯一怕的就是她孙子了,料他也不敢去说些什么。

众人唏嘘不已时,谢知鸢则怔怔地垂眸看着腕上的玉镯,忽然就明白了老夫人为何没唤表哥来此处。

这是不想再让他想起陆夫人的事,不想再揭了他的伤疤。

毕竟伤口闷在暗处不见天日,明面上是好端端的,可谁又知背地里有无溃烂呢?

*

老夫人召集众人吩咐过此事后,又细聊了些许宴席上的陈设,眼见着没甚事了,才挥手让莺莺燕燕们各回各家去了。

常绿林荫道上,少女闷着头踩着脚底的石子路,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个身姿高挑的少年。

“哥,你瞒不了我。”崔晴停下脚步。

她侧目看向自己的嫡亲哥哥,在他沉稳垂眸时闷声道,“你对谢夫人,是不是心怀企图?”

崔杭默然,半晌后开口道,“阿晴此回想错了,我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呢?

他想起前些日子因奉了父母之命特意去拜访陆世子时瞧见的情景。

误入的假山之间,女子纤细的手被掼在石壁上,比之粗了一圈的指节慢腾腾撬开一根又一根。

随着吞咽的水声传来,他清晰瞧见男人利落的下颌,其下筋骨连带着脖颈,因吞噬的动作而稍动。

作者有话说:

嘿嘿

第158章 、屠苏酒

崔杭自小唯一所好便是读书,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可他向来沉着,脑中思忖了短短两瞬,竟不知为何又站了片刻。

——直至那素青锦服的男子松开唇,露出身子底下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小脸。

女孩脸颊泛红,气喘吁吁,眼里噙住的泪液要落不落,唇更是肿胀,身子完全靠不住般落在他腿上。

崔杭这才稍作回避,眼前没了画面,一些思绪重归脑中,他步履匆匆却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他那时不知那便是传言中清冷孤绝的陆世子,只以为是来陆府的哪位贵客,直到——

那日在陆老夫人那瞧见了所谓的世子夫人。

笑容端雅明媚,全然不像那日般眼尾泛红、娇/喘吁吁、承受不住。

原来陆世子对夫人时的态势确有不同。

“只是什么?”崔晴眯起了眼睛,她与兄长一同长大,对他的独占欲更是强烈,生怕他误入歧途,“阿兄时时刻刻都不自觉看向谢夫人......”

“谢夫人天人之姿常人多看两眼也是常事,”崔杭打断自家瞎猜忌的妹子,“更何况此次入京不易,且不要花些心思在不重要之事上。”

崔晴郁闷地噢了一声,瘪着嘴自顾自往前走,不再说话了。

*

眼下离立春越近,周遭的年味儿便愈发浓烈。

一踏出门,便能见着整条巷子里家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能与陆府坐落在一条街的无不是门楣煊赫的世家贵族,谢知鸢揣着怀里的汤婆子,领着婢女们,挨家挨户给送了点陆府膳堂做的切糖。

经风一吹,回房时难免又咳了几声。

她近日习惯到表哥书房里打盹,表哥自从昨夜去官署,便一夜未归,可就算知道他不在,谢知鸢依旧轻车熟路地打开房门。

“又出去了?”洞开窗牖撒下明亮日色,男人坐在东面的桌案前,侧目望向她。

谢知鸢怔忪,亮晶晶的水眸圆瞪,“夫君——”

此次这么早就回来了?

在男人招手后,她欢快地蹦到他跟前,不待他反应,便熟练地环住他的脖颈蹭蹭,“夫君今日真早,我方才替陆府去送切糖啦,邻舍都很开心呢。”

上一篇:夺荆钗 下一篇: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