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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282)+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带路。”陆明钦来过谢府,但无一不是逢年过节来送礼时的登门拜访,自是不知表妹住在何处。

小厮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路将这位大人引至谢小姐的风行居。

男人步子迈的很大,他隔了一会儿小跑着才跟上,眼见着他已踏入门内,小厮才正要去前院禀告夫人一声,却听见那位大人又侧过身来对他吩咐道,“劳烦将陆夫人请来,再让她寻个女大夫,切忌惊扰了其他人。”

如今天色亮了些,小厮目光稍移,才看清楚他面上的血污。

男人墨发散落,碎发掩住眸光,即便狼狈至极却不掩半分气势。

小厮怔愣了一瞬,眼前的男人却在下一刻丢给他块银角子,劳烦他快一些。

他不再逗留,连忙前去通报。

谢夫人守着前院一夜未眠,听到消息后来得很快。

“你说是一个男子送小姐来的?全身还都是血?”她已派人去请了医师,一面问着小厮,一面疾步往风行居赶。

“夫人您小心跌着......那位大人确实是这样的,小的还在小姐身上的外袍处见到了官员才能绣刻的纹路。”

谢夫人没再多说什么,直到了风行居才发现那个男子早已走了。

昏迷的女孩被妥帖地放在床上,她趴在衾被上,身上的官袍早已脏污不堪。

谢夫人泪瞬间落了下来,上前几步却不敢乱碰,余光却扫到被压在衣角的一方玉珏与字条。

那玉珏白玉通透,龙凤凤舞般的“陆”字狂放镌刻其上,字条上的字有些潦草,只写着从瑾改日登门谢罪。

*

同一日,陆世子坠落山崖后大难不死、却丢了半条命的消息传遍了盛京。

所有说书先生但凡论及此事,都将背后的阴谋诡计扯的有鼻子有眼的,但有个统一的口径——陆世子伤的很重。

一些路人还道自己亲眼瞧见陆世子吐了几口血在谢府门口,仆从倒了好几盆水才清洗干净。

都说现如今人还昏迷不醒,宫里派了的御医来看只叹气让准备后事。

一时之间,陆府昔日煊赫的门楣都萧条了许多。

这当口,陵州安氏派人传了书信过来,说是家中老夫人病重,让安三小姐回去尽孝,而她却据理力争,直言要待在陆府。

这话一出,不少人为这位安三小姐的赤诚之心与痴情而感到动容,心下却都已拿陆世子当个死人了。

就算是个死人,谢夫人也还是求上门去。

她托了去看望老夫人的借口进了陆府,暮色已至时才踏至停南轩门外。

伴云很为难,却在下一刻诧异,随后将人好好地请了进去。

世子爷装病一事连太子都被瞒过去,她还是除了近身死侍外头一个知晓的外人。

伴云一下便猜出谢夫人是为何而来,可还是不明白世子爷为何要见她,毕竟如今情势危急,若真要去帮,反倒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他没再多想,沏了一盏茶端送至她手边。

“你知我并非有意挟恩图报......”

谢夫人向来柔和的声音里带了几丝沙哑,接过茶盏的手都有些颤抖,“可是我家老爷如今着状况,闹不好便要掉脑袋......”

她眼里含了泪,“往日没让奢望你能喊他一声姑父,如今只求能救他一命。”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不小心又要甜了,

我:握住自己的手给我虐!

明天还有一章!

第183章 、前世4

谢夫人离去后,伴云将早已凉透了的补汤又端去小厨房热了热,回来时却见男人还端坐在桌前。

他好似动也未动,就着方才的姿势,垂眸望着指节间轻旋的杯盏。

伴云霎时苦了脸。

往常世子爷沉思时都是站在窗前的,可他如今对外所称的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若还站着,怕是不合逻辑。

伴云叹口气,上前几步将手中的补汤放到桌前,一面盛满了瓷碗,一面劝道,“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世子爷虽说伤的没街坊说的那般夸张,身上却也结结实实多了好几道疤痕。

陆明钦略抬两指压住他端来的碗沿,掀起眼皮子问道,“她如何了?”

伴云枯着眉头,“那边派去的医师是说没有大碍了,只是到底伤了元气,得好生修养着。”

陆明钦支了支下巴让他将碗放到前边,吩咐道,“去库房寻些御赐的补药,派人去送,莫要声张。”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再送些银子给谢夫人。”

伴云应了声,眼见着男人眉目稍松弛,就多嘴问了一句,“您真不帮谢老爷?”

方才世子爷同谢夫人的对话犹然在耳畔环绕,彼时男人并未多说什么便回绝了,谢夫人也没做何纠缠,行了礼径自离府。

虽说这一番下来显得他们世子有些狼心狗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说旁的还有可能做些手脚,可那诏狱现如今全是邵远的人,那只疯狗最近盯世子爷盯得正紧。

陆明钦唇角扬了下,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此次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若是我有什么动作让谢府与我牵扯上了联系,怕是更是逃不掉。”

他说完又吩咐道,“你差遣黄茂手底下几个平日里贪财的与谢夫人接应,手脚干净点,莫要让人察觉出不对劲。”

*

谢夫人虽说失望,却也知凡事不可苛求,她本就聪颖,结合陆世子装病这一行径,早已猜出他自身难保。

可家中女儿还昏迷着,谢府顶梁柱又在狱中,她难免心灰意冷。

可没成想不到两日,事情又出现了转机。

谢夫人投的银子到底没白费,她从靠着花钱买来的线人那得知有个要吏最近赌场输了钱。

谢夫人为他解了燃眉之急,才了解到了谢老爷的境况,得知谢老爷未受过刑罚,她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巧的是,她又从线人那结识了监管此事的七品狱官,那人对青花瓷极度痴迷,谢夫人投其所好,得以替谢老爷送了些衣物同饭食进去。

这一来二去的,她也放心不少。

谢夫人打点完狱中的一切后又匆匆忙忙赶去店中照应。

此次香料之事闹得很大,店铺里不少人要退了先前购买的香,大批货卖不出去,谢老太爷年纪又大了,办不了这些事。

加之女儿看病买药的费用,一趟下来原本赚的银子又挥霍一空。

好在有人送了些药材与银两,解了燃眉之急,这银两虽没说是谁送的,谢夫人却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她承了这份情,又因女儿并未好转的境况对其心存芥蒂。

*

谢知鸢醒来时头痛欲裂,她挣扎着伸手晃了晃床边的银铃,可往常向来喜欢在门口晒太阳的四喜却半点没动静。

她默默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风行居很安静,却安静得渗人,外头的暖阳透过窗牖散漫落进来,冷得她泛起鸡皮疙瘩。

待习惯了背后的阵痛后,谢知鸢缓慢地起身,可仅仅是下榻穿绣鞋的动作便让她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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