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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18)

作者: 阿匪 阅读记录

我本来没什么心情吃饭,但明月师父帮我盛了一碗粥,又把我喜欢的糯米藕放在我面前,我就有心情了,吃了一块藕,小声道:“明月师父你真好,像我娘。”

冯玉照“啪”一声把舀汤的勺子扔进汤盆里,汤盆离我最近,溅了我一脸。

明月师父立马拿了张手帕帮我擦:“玉哥儿你小心点儿,怎么扔这样重?”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我看着衣服上的汤油印子委屈:“师父……你给我裁的衣裳。”

“这是我的衣裳!”冯玉照撂了筷子起身,走前还丢下一句,“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要脸不要?”

我冲着他背影偷偷比中指,比完胃口大开,把桌上饭菜吃了个光。

吃完饭我换了身衣服,回来时明月师父正和冯玉照在厅里说话,似乎是师父在嘱咐他什么,他皱着眉不太耐烦,但还是点头。

见我进去,他们的谈话打住,冯玉照抬头望了我一眼,起身出去了。

明月师父则把一个包裹递给我说是路上吃的。

山门外,冯玉照人已经在马上了,我走过去,抬头看着他,有点儿犹豫要不要上去,毕竟他也没发话叫我上去。

“怎么着,上马也不会了?难不成要我抱你上来?”他阴阳怪气地开口。

好好一个帅哥偏偏长了张嘴。我把包裹拨到背后,抓着马鞍爬上去坐在他后面。

明月师父站在道旁相送,对冯玉照道:“玉哥儿,能给自己找着点儿甜滋味,就好好珍惜,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心思太重了伤身体。”

我听不懂,但冯玉照好像听懂了,他皱着眉:“不是您想的那样。”

明月师父笑:“玉哥儿,你仔细瞧瞧,也没那么像,是么?”

“走了,您回去吧。”冯玉照不再接话,瞥了我一眼,长腿一夹马腹,策马驰上来时的路。

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带我去哪儿,也不敢问。

然而马背上颠簸了近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冯玉照,让我下去成吗,我想吐……”

午饭吃太多了,这会儿消化不了又上上下下地颠,胃里翻涌,我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受不了。

他却不停,还趁机做交易:“叫声哥哥,放你下去。”

我紧闭双唇和胃里闹腾的内容作斗争,他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然而没过一炷香,我又忍不住开口了:“放我下去,真要吐了……”

他不搭理我,马颠得更厉害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煎熬,一万个不情愿地松了口:“哥哥。”

马终于停了,我翻下去,跑进路边草丛里,先吐了一顿,然后又往里面走了一点儿,找了棵树放起水来。

“你是狗?还专门找棵树。”他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你无不无聊!我在解手你过来干什么!”我瞬间炸了,加快了速度整理好衣服瞪了他一眼跑了。

我在路边坐着等他,他也放了水,慢悠悠走过来,把马身上悬着的水囊解开递给我,一语不发地在我身旁坐下,嘴角噙着笑,眼里闪着光,偷偷地快意着。

什么奇怪的爽点,一声哥哥能让他上天。

我漱了口,坐在路边不想上马了。

冯玉照也不着急,陪我坐着,腿挨着我的腿,手指拈着几根藤草在编个什么东西。

我不想表现得对他的东西好奇,故意转开头对着其他地方不去看。

正望着不远处地上找虫子吃的胖麻雀发呆,忽然一个东西杵到了我眼前。

一个由大大小小的草环扎成的兔子。

几个意思?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也看我,僵硬别扭道:“二宝,和好吧,哥哥不会说话,但是……”

哥哥没文化哥哥也不会说话,但是哥哥爱你么?

我嘴角抽搐,实在忍不住吐槽:“你说这话像是借了别人的嘴巴来说似的,很奇怪。”

他脸上一僵,瞬间恢复本来面目,拈着那兔子就要往我脸上砸。

“我错了,不该说你!”我眼睛一闭急忙道歉,“您消消气别跟我计较!”

兔子没砸下来,而是挂在了我手指上,我睁开眼,手指小心地挑着那草兔子,风一吹,草兔子晃荡,圆圆的兔子尾巴扫在手腕红绳上。

第25章 那和解了?

“你没错。”冯玉照道,“是我脾气太坏,吓着你了。”

“我会学着温柔,成吗?”他动之以理,“咱们还有几天要相处,总不能一路闹别扭,那多难受,原本说好是带你出来玩儿的。”

我侧过头去,见冯玉照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地上的草,俊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说这么些话,感觉快要了他的命了。

莫名有点儿好笑,这人真的很奇怪。

我伸出指头轻轻戳了戳冯玉照握拳放在膝盖上的手:“你抓个拳头干什么?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要揍我?”

冯玉照转过头来恶狠狠瞪眼:“我几时揍过你!”

我注视他双眼,道:“咱们第一次见面那回,你就掴了我一巴掌。”

冯玉照哼一声:“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着?你冒犯我的那些事,每一件拎出来都够……我都不同你计较了,你……”

“我冒犯你什么事了?”我火气蹭的就上来了,强压着性子道,“除了第一次你醉酒,我摸了你,还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给你道歉。”

冯玉照低着头,揪了一根草蹂躏,一脸烦躁,显然说不出来。

无中生有,心虚了吧。

我心里冷哼,却冷不防被他抓住了手,在他脸上打了一下。

没多重,但我很懵,手上留着他的温度。

冯玉照撒开我的手起身,什么也没说,上了马在路边等,结实的男儿肩背有点儿塌着,是个妥协的弧度。

过了那么片刻,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我打回去了,这是低头道歉的意思。

这道歉总算让我感觉出些诚意了,我也起身走过去,抓着马鞍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

待我抓紧他衣服,他甩了甩缰绳,让马儿慢慢地小跑,像是散步似的慢吞吞,但好处是很平稳,不颠。

“怎么说?”冯玉照问我。

“什么怎么说?”我明知故问。

冯玉照:“再让你打一下?你自己动手,多重都行。”

“不打了,打一下就够了。”

“那和解了?”他问。

想想这一路他也有许多照顾我的地方,虽然说话是吓人难听,但总归没做什么真的伤害我的事,大概是我多想。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那么小心眼,于是道:“那你以后能做到不说杀了我砍了我头这样的话么?”

冯玉照想了想,才道:“能做到,不说了。”

还有一路要相处,总吵架实在有太多不方便,而且想想,自己也有错。

我道:“那我跟你和好,咱们还是朋友,我之前也有不对,我好吃懒做不干活,还笑你是男宠……我也向你道歉,冯兄,以后请多关照。”

冯玉照却不说话,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