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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21)

作者: 阿匪 阅读记录

冯玉照脸越来越红,终于腾地站了起来,带起一大片水溅到我身上,抬腿出了浴池。

“我去前厅等你,你慢慢泡。”

浴衣一披推门离开了。

什么情况?

我又泡了会儿,擦干身上,穿上新衣服去前厅,果然看见穿戴整齐的冯玉照正坐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跑堂正在往矮脚案几上摆茶具。

“你刚才怎么了?”我盘腿坐在他对面的软垫上,问他。

冯玉照挥退跑堂,眼睛看别处:“没怎么,帮我泡茶。”

我提起细嘴铜壶往一只杯子里倒满了滚烫开水,又拿起案上一个瓷罐揭开,发现里面不是茶叶,而是绿色的粉末,一闻,是茶的气味,便放心往杯子里倒。

结果不小心倒多了,泡出来不是一杯茶,而是一杯粥。

冯玉照全程看着我动作,一脸头疼,忍无可忍地从我手里接过茶粉瓷罐去:“点茶也不会?”

他用小勺舀了一勺茶粉放杯子里,又用勺子在里面细细扒拉了几下,接着提壶冲沸水,将茶杯推至我面前。

我低头看,茶杯里茶纹水脉形成图案,赫然是条小鱼!

“好厉害!”我鼓掌道,盯着那小鱼舍不得喝。

他嫌弃地扫我一眼,仿佛嫌我没见过世面,又给自己冲了一杯。

我突然想起出宫时管公公吩咐我给他研磨泡茶暖被窝,想来平时这些事都是有人为他做的,但是我几乎一样也没做,反倒他照顾我更多,登时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冲他笑笑。

冯玉照把桌上盛着梨条山楂条的瓷盏推到我这边。

“等会儿还想去哪儿玩儿?”

“还能接着玩儿?这会儿好像时辰已经很晚了。”

刚才在里面泡澡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打更的经过,报了亥时正,也就是晚上十点,这个点,在古代应该是在和周公约会了的。

“这时辰在宫里算晚,在中京城里算早,不过节的时候夜市也要开到三更,过节前后更是通宵达旦,还想玩什么,我带你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须得玩过瘾了。”

我想了想,还真有很想去玩儿的地方,就是不好意思说。

冯玉照看出我扭捏,拈起一枚葡萄干砸我脑门:“男子汉坦荡些,想什么说出来。”

我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想去……青楼。”

他脸色瞬间变了,冷笑一声:“你这太监到底怎么回事?”

“太监不是男人?”我道,“我,我就看看跳舞……”

冯玉照低头看茶,想了一会儿,道:“去这儿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从案几底下拿上来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他在成衣店买的那身女装。

“……”我伸手按住额角突突的青筋,心里升起不好预感。

冯玉照倾身凑近,低声说:“二宝,我虽是男宠,可也是喜欢女子的正常男人,但皇上不允许我和任何女子接触,你当可怜可怜我……”

我心里纠结,皇上不准你和女子接触,你就要我扮女的?这多少有点儿奇怪吧大哥?

他又道:“我给你请一个中京城里有名的花魁行首,能歌善舞,袅娜多姿,天香国色……”

我一愣,脑海里有漂亮姐姐跳舞的画面了,喉咙里咕咚咽口水。

冯玉照:“给你请三个,一个弹琴,一个跳舞唱歌,再请一个陪你喝酒?去不去?不去算了。”

“去,我去!”我抓住他的袖子,怕他反悔了。

冯玉照唇角勾起露着点儿白牙,双眼深邃黑亮,两指朝怀里一夹,夹出刚才在飞镖摊上赢的那个小布包来:“这奖品你看了没?打开看看,若是没用的就扔了,省得带着累赘。”

“怎么可能没用?”我拿过来打开,“这是头奖,而且是你赢给我的嘛,不能扔……”

话音止,我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布包里头包着的东西,手指拈起一看,赫然是一块绣工精妙,系绳还坠着翠绿玉珠的红肚兜,触感还尼玛挺滑溜的。

“我看这是个没用的东西,扔了吧。”我说。

冯玉照却道:“我看有用,和我挑的这身衣裳挺搭的。”

我:“……”

第28章 你要干什么?发酒疯?

有句老话说得好,女装只有零次,和……不!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我穿着裙子,冯玉照戴着半副遮住眼鼻的面具,一起走进了中京城最繁华的青楼。

这青楼建得十分华丽,珠帘绣额,灯烛晃耀,足有五层楼高,内里天井中空,三楼之上飞桥栏槛相通,穿华服簪鲜花浓妆淡抹的年轻姑娘于飞桥上往来半空,广袖缓带翻飞,仙女儿似的。

“收收你的口水!”冯玉照恨铁不成钢地踢了我鞋子一脚。

被领着进了楼上雅间,老鸨笑得脸上堆褶子:“公子这还带着位如花美眷,是只喝酒呢,还是再叫一位姑娘相陪呢?”

“要叫姑娘的,要三个。”我说。

“哎哟!”老鸨捂住嘴吓一跳,见鬼了似的看着我。

我尴尬地笑笑,后颈被那肚兜的系带扫得发痒,忍不住伸手去挠,又觉得肩上背上都有点儿痒,挠着挠着上衣就往下滑,露出膀子。

老鸨站在门边,眼睛瞪得越发大了。

“你在干什么?衣服穿好!”冯玉照斥道,又吩咐那老鸨,“照他说的,叫三个姑娘来,要最好的,会跳舞唱歌弹曲。”

老鸨立马走了,还把门带上。

“你穿了姑娘的衣服就要有个姑娘的样子,手动来动去又是几个意思?当自己是只猴子吗!”

冯玉照一脸不忍直视。

我:“我很痒!这个肚兜刺得我痒,挠挠也不许了?”

冯玉照莫名面红耳赤:“痒什么痒,满嘴胡言乱语!”

我:“???”

“玉哥哥你帮我挠一下背好不好?”我蹭过去,背朝着他,“别用指甲,用你手心茧子搓几下就好了,刚才在浴堂里我就发现你那茧子特别适合挠痒……”

“闭嘴,听你这破锣嗓说话闹心!”他嘴上凶巴巴的,却一手撩起我脑后长发,一手伸进我后领子里帮我挠着背,“是这里吗?”

“还有腰,对对对……有人敲门,花魁行首要来了!我去开门!”

我提着裙子就要起身,却被冯玉照按住:“人家自己没手不会开门?”

三个穿得像仙女一样的姑娘进来了,一个长得清冷,穿对襟高领素色褙子抱着琵琶,一个华服笑眼盈盈。

还有一个面无表情化着艳丽妆容,穿一件短抹胸,露着肚脐,下身穿的红色裤子,腰间坠着许多银链子,赤裸手臂上绑着绸带,一看就是跳舞的。

冯玉照伸手把我下巴合上,在我耳边咬牙:“别给我丢人现眼,没见过女人?喝你的果子酒!”

三个姑娘行过礼,跳舞的和弹琵琶的就位开始表演,琵琶清脆悠扬,银链飘带旋舞。

穿华服那个则坐到了冯玉照身边去给他倒酒,帮他夹菜。

我看着姑娘喝酒,冯玉照却看着我发愣,简直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