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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26)

作者: 阿匪 阅读记录

这可真是太走运了,若不是它,我的命运转盘估计就转不回来了。

我把兔子揣好:“玉哥哥你大半夜的怎么跑出去买烤鸡去了?”

冯玉照倏地停下脚步,回头凶神恶煞道:“还不是你说要吃烤鸡!结果烤鸡买回来你人不见了!”

我愣住,嗫嚅道:“我没说我要吃烤鸡啊……”

冯玉照愤然:“说了,还有什么条,什么包的,我没听懂。”

我这下明白了,那一定是我做梦的时候说了梦话,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当场傻了。

他竟然为了我说的梦话大半夜出去买了只烤鸡回来……

“狗奴才!”他低声骂了句,带着我继续往前走,绕过几条小巷,一路无话回到了客栈。

冯玉照心情差极了,点上灯后看见他脸涨得通红,坐在桌边一言不发,从明月师父给的包裹里翻出一个瓷瓶来,抬眼看着我。

我自觉过去搬了凳子坐在他身前,把上身衣服全褪了堆在腰间,头发拨到身前,露出有鞭伤的后背。

“怎么跑那儿去的?”他一边上药一边问我。

“走在街上,有人问我是不是本地人,我说不是……就被麻袋装走了。”我忍着上药的痒痛感道,“一开始是进了一家青楼来着,后来我说我是男的且不能人事,就把我又送那家南风馆去了。”

冯玉照上药的动作蓦然停了,继而身后传来杯盏摔碎和他愤怒的声音:“中京城天子脚下!如此肆无忌惮!”

我立马回头:“玉哥哥你别生气,我,我们去报官?”

他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抓起桌上衣服扔我身上:“明早再说。”

又指了指桌上那包烤鸡:“烤鸡吃了,睡觉。”

我披上衣服打开那包烤鸡,撕了只鸡翅吃,感觉挺好吃的,但之前在瓦肆玩的时候已经吃得够饱了,所以吃完一只鸡翅后就不想吃了。

然而刚准备擦手,就见冯玉照正盯着我,像个严肃的监工一般,只得再撕了只鸡翅吃。

又一只鸡翅吃完后,我试探道:“有点儿饱了……”

冯玉照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板着脸,显然不太高兴,但又不表态。

我只得又撕一只鸡腿下来,虽然这鸡不大是只嫩鸡,但是剩下的也不可能吃得完:“玉哥哥你也吃好吗?一起吃就吃得完了。”

他似是无奈,叹了口气,撕下一只鸡腿,吃着忽然开口道:“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

我不明所以:“什么话?”

“你说你在家里就是锦衣玉食,过得比皇帝还舒坦那些话。”

冯玉照认真分析道,“你贪玩图新鲜,但什么好玩的送到你面前,总是玩一会儿就没兴趣了,说明从小不缺玩的,吃的也是一样,嘴馋喜欢吃,却挑食,活也一样不会干,如果不先知道你是太监,只会以为你是谁家溺爱大的草包少爷。”

少爷就少爷,什么叫草包少爷啊?我挣扎道:“我最近,劈柴颇有长进……”

冯玉照皮笑肉不笑,没再说话,吃完了烤鸡,洗手漱口上床去睡觉,还和先前一般,我里侧他外侧,只是外侧床板塌了一块,他不得不往里面挪,两人平躺下来时,肩膀胳膊堪堪挨着。

他体温高,存在感太强了,挨着他的时候我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南风馆里看到的那一幕来。

长这么大头一回看见男人和男人的这种画面,对我的冲击实在有点儿大,脑子里努力去回想以前看过的毛片,却只想起来模糊的一团影子,想到一半时南风馆那一幕还会清晰无比地弹出来,附带那白衣少年富有节奏的呻|吟。

“发什么喘?吵得很。”冯玉照手掌摸上我胸口来,“不舒服?”

“没有!”胸口被摸到的皮肤奇怪地发酥,我条件反射地把他手拍开了。

冯玉照:“我关心你,怎么这也生气!”

“什么?我没有生气,好吧,我是有点儿不舒服……”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又翻回来面朝他,“不知道怎么的,身上热……那烤鸡会不会是只瘟鸡?”

冯玉照瞪着我。

我忙道:“鸡不瘟,是我瘟,我瘟。”

“我也吃了,若是烤鸡的问题,我怎么没事?”

冯玉照手背碰了碰我额头,继而又掀开了被子,视线落在我裤裆上观察。

“干嘛啊你!”我一惊,扯过被子盖上。

“在南风馆时,你是不是喝了桌上一杯茶来着?”他躺下了,语气平静,“那里头有助兴的药,忘了拦住你了。”

第34章 一副要讨债的样子

“啊?那我怎么办?我,我我我……”我懵得很,谁能告诉我一个太监他中了药他该怎么办?“那你呢,你喝了吗?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冷静?”

“我闻得出来,没喝那儿的酒和茶。”冯玉照道,“你只喝了一杯,又是太监,喝了那茶也起不了兴,只慢慢忍过去就行了,能睡得着吗?”

“喝进我这太监的肚子里,浪费了那杯茶了。”我哭笑不得,腿从被子里伸出来散热,“好像更热了,有点儿出汗,睡不着,不舒服。”

冯玉照:“别去想了,陪你说会儿话。”

我点点头,努力忽视身上的不适感,好奇道:“你好厉害,怎么闻出来茶里有药的?”

冯玉照:“常有人给我用这个,饭菜里,酒水茶饮,熏香里,次数多了就记住气味,闻得出来了。”

他脸上没表情,我却听出端倪,他一定是不愿意给皇上当男宠,才会被用药,他不举说不定就是用药太多导致的。

这个话题有点儿悲伤,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左右翻了两下,身上燥热感越来越重,也没心思想新的话题了。

冯玉照听我没动静,把蜡烛吹了。

我躺了一会儿,偷偷把被子掀开,手脚伸着散热,又把中衣扯松袒露胸膛,以为这样会好,结果过了一会儿,身上更不舒服了,这难言的奇怪感觉促使我去蹭了蹭被子。

然而皮肤摩擦被子的感觉更奇怪,让我怀疑被子有静电,瞬时不敢再动了,只安静躺着忍受。

“谢二宝?”冯玉照突然出声叫我。

他还没睡着?我烦得连话也不想多说,蔫得很:“嗯……”

“你还好么?”

“我不好,”我忍不住倾诉,委屈道,“哪个王八蛋弄出这种药来害我这个太监……我难受……”

这事的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可我现在他妈的是个太监,全身都感觉到了药物的反应,偏偏那家伙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从前有一只小鸡,它聪明勇敢有力气,活泼可爱又调皮,可是突然一天,它失去了它的圆形的兄弟,从此便失去了灵魂,蔫不拉几的了。

小鸡的故事不能细想,一细想,我鼻子就酸了,眼眶就湿了。

冯玉照:“怎么还哭起来了?二宝?”

“我难受!”这燥热烦人,我心情不好,脾气也差了,“他们干嘛要往茶里放那东西!害得我现在觉都睡不着!给太监下|药,缺不缺德?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