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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31)

作者: 阿匪 阅读记录

狱卒开锁打开牢门进了来,两人看看我,又互相看一眼,继而一人把门关上,一人走至我身前蹲下,一手揪住我衣襟一扯,登时便扯开了两粒盘扣。

我心里升起恐惧感,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想退,却已经抵着墙无路可退:“我真的不是太监……”

狱卒停下动作,看着我,端详片刻,继而抓着我的手丢开,两手齐上,扯松我腰带,将我按在地上,忽然就低下头凑上嘴来。

这狱卒鼻翼生了颗花生大的痦子,凑近了看恶心,我下意识地就给了他一耳光。

“找死!”他立马回了手,一耳光扇得我嘴里一股血腥味。

原本站在门边的狱卒也过来了,两人一人按住我手脚,一人扒我衣裳,周遭全是囚犯们兴奋的呼声。

我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完全懵了,只知道紧紧抓着衣服,直到扣子系带都被解开,衣服被扒下了肩膀凉飕飕露出后背,才回过神来,开始挣扎。

“啪!”脸上又挨了第二巴掌。

我还击,手脚并用,扑倒其中一个瘦点儿的狱卒,一拳头打在他眼眶上。

“找死!”另一个一脚把我踹倒,又揪住我领子一拳打在我下巴上,将我双手反剪背后按在地上,手腕用绳子捆了起来,膝盖顶在我后背心上让我没法翻身。

就着这个姿势,其中一个狱卒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我隐约明白他们并不是单纯地想看看我是不是太监,开始感到绝望,大声呼救。

“你今天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好家伙,我还没玩儿过太监呢。”

他外袍底下的裤子松了,落在地上,继而撩起我衣袍下摆,拽住我裤子,正要往下一扯,就在这当口,外面突然有个带着点儿尖细感的老者声音高声喊道:“住手!”

来人是一紫衣戴绣金黑纱帽的老太监,当他视线落在我和两个狱卒身上时,双眼略微一眯,目光森冷。

“咱家乃司礼监掌印御前总管,这小内官是咱家刚认不久的干儿子,两位官差大人,要对咱家的干儿子做什么?”

管公公一甩手里的雪白拂尘,冷笑着,视线如爬蛇般落在两个狱卒身上。

两个狱卒动作骤然停了,脸色一变,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公公的干儿子,也得伏法受刑。”

管公公:“哦?那他犯的什么法,要脱了衣服再受刑?”

我立马道:“我没犯法!我只是来报案,他们查都没查就把我抓起来了,他们京兆府和那东鸡儿……”

话未说完,颈后便挨了重重一手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39章 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上一章末尾有改动哈)

疼,屁股疼,背疼,下巴疼,牙也疼。

我几乎是被疼醒的,一睁眼,看见眼熟的雕花木窗,再一转头,看见黑漆漆的地砖、椅脚不平的木椅上、方桌,方桌上放着一只草扎成的兔子。

这是冷宫的耳房,我回到了宫里。

管公公把我带回来的?他是冯玉照找去救我的吗?冯玉照知道我要回家的,怎么把我带回宫里来了?

不过能从牢里逃出来就很幸运了,想再出宫容易,拜托冯玉照就行了。

肚子有点儿饿,我爬起来找吃的,拖着脚步找了一圈,啥也没找到,站在冷宫门口望了一会儿,鸟都没见着一只,只得又回去。

身上衣服在牢里滚得都是灰,我取出柜子里一套干净的太监服先暂时换上,又躺上床去挺尸。

掌灯时分,院里脚步声响起。

我一骨碌爬起,推开窗,看见昼夜交替之际的落日余晖里,锦袍玉腰带的高大青年一手按在耳房门上,正欲推门,另一手则拎着个红漆彩画的食盒。

“玉哥哥。”我叫他,“你来给我送吃的吗?”

冯玉照稍一愣,点点头:“是。”

我又问:“管公公是你找去救我的是吗?”

“是,我,我不方便露面,见你久不出来,便回宫来找管叔。”他推门进来了,把食盒放桌上,拿出几碟子饭菜来,语气罕见的柔和,“二宝,你好点儿吗?还疼不疼?”

“疼。”我穿鞋,鼻子一酸,揉揉眼睛,过去拿起碗筷先扒拉了两口饭,又夹了块红烧肉吃,“不过……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受……可能挨打的次数多了,变……坚强了……”

冯玉照嗯了一声,在桌边椅子坐下,一手搁桌上,看着我吃饭。

我拎着一只荷叶蒸鸡腿吃:“饿死我了,这鸡腿好香啊……”

“站着吃饭不累?”他忽然问了一句。

我:“我屁股还疼,不坐。”

冯玉照点点头,两手搭在膝上,转开了视线。

吃饱了,我抹抹嘴巴,把碟子一个一个摆回食盒里。

“这酱牛肉不喜欢?”他看着那碟只吃了几块的酱牛肉问。

“我掉了一颗牙,被狱卒打掉的。”我解释道,“只用一边牙齿嚼东西,吃一会儿腮帮子就累了,牛肉太硬不想嚼,不过这牛肉是好吃的。”

冯玉照表情一怔,继而喉结动了动,道:“下次,下次给你送些软烂易嚼的饭食过来。”

我:“谢谢玉哥哥,站久了膝盖疼,我躺着和你说话成不?”

冯玉照点点头。

我脱鞋上床,仍旧之前那样侧躺着,朝着冯玉照。

耳房里却无人说话,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冯玉照开口道:“我该拦着你进去。”

我:“你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而且你之前提醒过我可能会有危险了,是我自己笨非要进去的。”

“我,我太笨了……”我鼻子发酸,本不想伤心的,但还是控制不住地酸了鼻子,想起在牢房的那一幕来,简直是噩梦,“你说的对,我就是蠢钝如猪,要不是管公公及时赶到,我可能就被他们那个了……”

冯玉照唰的一下站起身,走过来,躬身,手放在我肩上,犹如承诺般道:“以后不会了,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我抓住他宽大柔软的衣袖捂在脸上擦眼泪,擦完了问他:“玉哥哥你说他们为什么会想要那个一个太监?我真想不通,世界上竟还会有人想和太监做那种事的么?这,这难道不很变态吗?”

冯玉照表情有那么一瞬呆滞,显然也觉得那两个狱卒的行为很难理解,道:“这世上就是……就是什么人都有吧,那两个狱卒,我派人把他们杀……”

我瞪大眼睛:“你把他们杀了?你杀人了?你,你……”

“不,还没有。”冯玉照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问你的意思,他们欺负了你,要不要把他们杀了给你出气?”

我:“他们是想做坏事,可不是没做成吗?我不想杀他们,他们犯了错,但罪不至此。”

冯玉照叹气,在床边上坐下:“你心太软……”

我:“但是可以把他们阉了吗?”

冯玉照:“……”

我小声道:“虽然他们没做成坏事,但强|奸未遂在我的家乡也是犯了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