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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漫步(42)+番外

作者: 曈穆 阅读记录

“救、救,我爷孙俩罢!”含糊不清却直达心底。

挽君衣暗暗松了口气,眉眼柔和,应道:“好。”

把脉,开箱,取箱中外涂药膏与内服药丸,将药膏涂于溃烂处,将药丸给奄奄一息的孩童搓碎就水喂下,待得其面色稍缓,取针,火烧去毒,行以轻针法,避溃疡处,祛邪,通经活络,助药生力。

片刻,孩童吐出一口黑血,血有凝块,微动。挽君衣见此蹙眉,再度把脉,好在病魔已出,这孩童已无恙。

再观血块,却是融于血消散不见。

“老人家,您孙女已无恙,可安置一旁休憩,我来为您医治。”

“好好好,谢谢活菩萨,谢谢活菩萨!”老者淌泪叩拜。

挽君衣忙将他扶起,叹息一声,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我哪里当得起菩萨二字,不过是尽了医者本分之事,于天祸之中尽人事罢了。”

“不不,您便是活菩萨,是天之恩德,来救我等于水火,也予我等生之希望!”

老者这话令人动容,所触动的不仅是作为医者的挽君衣,还有其身后幸存的村民,他们不再低着头,而是双手合十,涕泗横流,口中喃喃低语,少顷汇成一句话——承死者之念想,做生者之本分,多谢活菩萨!

语落叩首,撼天动地。

挽君衣睫毛轻眨,眼前为雾气所模糊,待泪珠垂下,雾气稍有消散,朦胧间仿佛见得亡者显影,颔首道谢。其间有一对母子,向她露出微笑,随后相携离去,雾气亦尽散。

“姐姐?”绍子野出声唤道。

回了神,挽君衣唇角微扬,对叩首未起的村民们说:“他们很欣慰。大家不必多礼,请排好队,我会竭尽全力。”

闻言,村民们抬起头,面上病气凝重却不见朝气消散,他们听话地排好队,老弱妇孺在前,青壮男子于后,人人皆有生志,人人皆心怀感激。

而挽君衣亦是不知疲惫、不松心神,只为了却此间疾病苦。

直至日落,村人已皆是无恙,挽君衣才终于得以放松,露出了欣慰的浅笑。

随后她写下了一副方子交与老者,还将药箱里的药全部留下,又好生嘱咐了一番才与他们辞别,带着两位师弟骑马离去。

村人自然想留他们几日来好好答谢,但被挽君衣以‘还有要事在身’婉拒了,他们也不强求,不过老者将一张羊皮图硬塞给了挽君衣,接着村人又行大礼,叩送他们离去,且齐声道辞:“愿好人得好报,承天地之庇佑!”

此声于他三人深入林中后才渐渐消散。

挽君衣驾着马跟在绍子野身后,虽说疲劳难掩,但心底下的喜悦却是难以平复,即使归程风寒侵扰,心中的暖意也能驱尽凉寒。

她心想:兴许行医济世也不错,待了却枷锁,许可真当一游方医者,与师姐一同闯荡江湖。

“师姐,这世上还真是悲苦不尽啊……”突然,殿后的三名晟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有些苦闷。

闻言,挽君衣想起了一开始所见凤尾村之惨状,心中的喜悦终于平复下来,同时她也想起了这所谓“疫病”的诡异之处,只是不自觉地藏在了心中。

“不错,生便是喜怒哀乐交织而成,无人可避悲苦,但却可战胜悲苦。”

“战胜悲苦?”

“嗯。小师弟你的话,兴许得几壶梅花酿就能当常胜将军。”

师姐又开始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三名晟抓抓头发,不明就里,不过师姐说得应都是对的,他便附和着也兀自颔首。

对此,挽君衣不禁摇头失笑。

而前方绍子野听了他们所说,问道:“要是姐姐的话,该如何?”

“我的话……”挽君衣沉吟几息,抬头望了望这漫天星辰,笑道,“便望着星河,愿万世太平,百姓安居,疾病不扰。如此便可。子野呢?”

“姐姐如愿,家人安泰。”他脱口而出,想都未想。

微怔,挽君衣浅笑应之,问而不惑:“是吗?”

“是。”绍子野坚定答之。

“咱也是!”小师弟也不甘寂寞,声音轻快,已然不做苦。

前方绍子野抽抽嘴角,说:“啧,你可真适合当‘将军’。”

“说得有理。”挽君衣附和。

三名晟莫名其妙:“诶,为啥?咱这么厉害的,真能当将军吗?”

二人快马扬鞭,忍笑不作答。

小师弟懵字写一脸,也扬鞭加紧追上,还喊着:“哎哎,师姐、师兄,等等咱!”

星空之下,便作风掠去,藏悠闲笑语,胜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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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样子,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的小天使们~(≧▽≦)/~

接着开始日常碎碎念←_←

今天改了下存稿,我发现我果然还是太菜了T^T文笔极其不稳定不说,还发现人物视角转换有很大问题,频繁且混乱,尤其人多的时候……哭了(>_<)感觉改了一天存稿和没改之前没什么区别……

有一种想回炉重造的冲动-_-||

唉:-(再接再厉吧←_←

好了,碎碎念结束~

第30章 屋顶(上)

茶楼一番遭遇,离朝又与两位朋友结识,一是凤城掌首之子苏维钰,二是孟虎山上小门派威风门之弟子孙巍。

当然,这只是离朝一厢情愿将他们归为了朋友之列,这二人如何看她并不明朗,甚至苏维钰的名字还是茶楼掌柜的偷摸告诉她的。

至于孙巍倒是挺豪气,直言道“姑娘这份人情改日必将偿还”,然后他们就冲上了楼,又很快面色不快地下楼,带着他兄弟的尸体离开了此地。

茶楼又回归了平静,掌柜的对离朝很是感激,毕竟要不是离朝搅局,他这店不是要被血淹,就是要被官府封的,保不准还得得罪苏公子。是以他便打算送离朝一壶茶或一壶酒,以还恩情。

虽说扣门了点,但离朝不介意,左右她本意也不是要什么报答,便选了壶酒,装到了小酒筒里,接着她打算离开,去寻个没人的地方修习修习道兄给的秘籍。走前留下了茶钱,也留下了酒钱。

出了茶楼的门,阳光依旧明媚,虽说风不小,但无伤大雅。离朝心情好转,也不再觉得热闹是躁,便抬头看了看屋顶,选了个雅致的就轻功一展飞了上去。

因着本朝任侠尚行,江湖人飞来飞去也不算怪事,是以老百姓都习以为常,上了天的离朝甚至都没吸引到小贩的注意。

不过,有一人是看到她了。

此人就坐在离朝选定的屋顶喝酒,她一上来就和这位对上了眼。

当即,离朝就是一怔,倒不是诧异房顶有了先客,而是觉得这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是在最近。

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着白袍,披散发,发斑白,剑眉飞鬓,目若张弓,拿一壶酒悠然作饮。明明除了眼神外无甚凌厉之处,但于离朝眼中此人便如临云之山,无端让人屏息凝神,不敢造次。

“小友,坐。”

他轻声一言,便似九霄云外飘来,响彻脑海,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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