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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26)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三年来,与宝珠相亲的人里,家境比之富裕,能力比其强的人也有好几个,但第一回 见宝珠对相亲如此上心,加之水生的条件当真算是不错的,于是,夫妻俩一思量,便格外重视。

不曾想,竟像是急急忙忙要倒贴女儿的,男方家可不见得多上心啊!

因此,夫妻俩的面色有些不快了。

“宝珠娘说笑了,哪能叫女方家请呀?这顿肯定得我们男方家出钱的。”粱老鼠赔笑道,“见笑了,穷苦日子过来的人,就算如今生活富了,还是过不惯大手大脚的日子。”

两家人边吃边聊,很快切入了正题。

梁老鼠有意无意地往别人家扯,显然并不想多出钱:“要我说,彩礼婚礼方面,咱不要追求太高,也不要被人比下去,咱就按照两个村的平均水准办,该有的咱两孩子不能少。”

跛子:“三大件我们家准备,依照风俗,男方家负责酒席以及三金的钱,彩礼钱取个好寓意,两千八百八十八,这钱我们家也不收,给孩子们自己攒着,用以家庭开销。”

三金,即为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

三大件,原为“冰箱、彩电、洗衣机”,但福平省沿海,多平原与盆地,江河湖交错纵横,本地人习惯沿河洗衣服,因此不大流行洗衣机,第三件改为了自行车。

虽然自行车在如今已经不是新鲜玩意,但单价几百,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愿意买的。

自行车算是里边最便宜的了,一台冰箱两千块左右,一台彩电三千块左右。

常平县大多数人家,彩礼与嫁妆加起来,只够置办“三大件”中的其一,甚至有人单买辆自行车,再添点手表、缝纫机等便宜刚需的东西,充当门面。

郑玉兰听完脸色也变了,三大件完全办下,可得花不少钱啊!

但是有外人在场,她不好拆丈夫的台,于是面上强装镇定,右手却藏到了台裙下,暗暗拉了拉跛子,但跛子没有理会她。

刘凤霞依旧木讷呆傻的模样,梁老鼠的脸色则已大变了,但是自打家中的三个儿子相继出息后,他在齐岳村逐渐地也抬起头了,没本事又好面子,他自然不可能当场说出一句“我没钱。”。

况且,女方家出的嫁妆并不比他们家少,最后图个排面,让男方家略胜一筹即可。

梁老鼠不断转移着话题,不答应,也不反对,反正直到这顿饭结束,也没给个准头。

两家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依着两个孩子情投意合的缘故,这才谈到了婚嫁方面。

跛子也不逼他,左右八字还没一撇,闺女最后是不是嫁到他家,也没有个定数。

临了,梁老鼠似乎真的绷不住了,他也不送送未来的亲家公、亲家母,带着老婆先行离席了。

“叔叔阿姨,我自己存了一笔钱,我……”

水生趁着自家爹娘走出了包厢,着急忙慌地向郑玉兰夫妻俩澄清。

“水生,还不走?”

与此同时,梁老鼠响亮中明显带了不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叔叔阿姨,是我娶宝珠,不是我爹娘娶宝珠,宝珠是你们的掌上明珠,值得最好的,这几年我自己存了一笔钱,你们提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我真的很喜欢宝珠,求你们一定把宝珠嫁给我。”

“我回去会和我爹娘好好说的。”

水生不敢直视夫妻俩的目光,机关枪一样吐出了一大段的话,不知是不是这辈子说过最长,最有条理的话,也不知他暗暗准备了多久,说完整张脸红得像颗熟透的柿子。

几句话的功夫,梁老鼠又在门外催促了,水生连忙告辞离去。

宝珠盯着他仓促离开的背影笑出了声,夫妻俩齐齐转头看她,她双手撑着下巴,嘟着嘴,天真烂漫地说道:“你们可得把宝珠嫁给水生。”

“不害臊。”跛子无奈教训了句。

三人回了家,跛子就单独和宝珠促膝长谈了起来。

跛子问道:“宝珠,你当真这么喜欢水生?”

宝珠:“那是当然,这辈子除了水生,我高宝珠就不嫁给别人了。”

跛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小,不要把‘一辈子’挂在嘴边,一辈子可不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事,几十年的光阴,能够让两个人从搭伙过日子走到深爱,也可以让原本深爱的人,因为家庭的琐碎,而走向貌合神离。”

“你和水生天各一方的分开了那么多年,久别重逢后,俊男靓女,难免被青春的悸动所欺骗。”

“怎么会是欺骗呢?我就是喜欢水生,‘喜欢’是‘爱’的前提,如果我都不喜欢一个人,我谈何去爱他?”宝珠皱了皱眉,显然并不同意跛子的说法,她反问道,“爹,你和娘不也是相亲见过一面后,就确定结婚了吗?你和娘当初甚至比我和水生都要陌生,可你们不也恩恩爱爱到如今了?”

跛子无奈放弃了“爱情”这个话题,往更现实的层面上引:“按现在两家的家境看来,我们确实是门当户对的。但是,他们家的本质更像‘暴发户’,更确切的应该说是水生的爹娘。”

“水生的娘没有主见,我们暂且不谈,水生的爹前半辈子好吃懒做,全靠老婆一人养活偌大的家,导致他们家的孩子,十几年来过得全是穷困潦倒的生活。”

“他不像我和你娘,积蓄是靠自己积累出来的。今天在饭桌上你也看到了,水生的爹就是典型的‘守财奴’,他靠着孩子们给的钱逍遥快活,或许现在你还看不明白,等到你结婚了,就会知道,这种人就是水蛭,他会寻找各种机会吸附在你们的身上,不断吮吸着你们的鲜血,不把你们的鲜血吸光誓不罢休。”

“爹是怕你走错路了,以后在他们家受苦。”

“水生这个孩子,我也算看着长大的,如今变得有担当,有本事了,的确是个好孩子。但婚姻远没有那么简单,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

当初要不是跛子父母双亡,郑玉兰又与家里决裂,想来两人的日子过得也不会这么顺遂。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越多越是难。

这就是为何从古至今,华夏追求的都是门当户对,家庭人员结构不可强求,但是同一层次上的人,眼界和思想都更贴合。

宝珠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她显然依旧不同意跛子的观点,她反驳道:“可我要嫁的是水生,我又不嫁给他爹。”

如今不比当年,不仅人人吃得饱穿得暖了,还多了电视、电影、小说等娱乐工具,世界花样繁复,孩子们见识多,有主见,管不住了,也就不像他们当年,愿意坚守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跛子还欲从另一方面讲道理,宝珠已经拎起小挎包飞奔出门去了。

“爹,我和朋友约了去镇上,我先出门了。”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正贴着门偷听的郑玉兰,慌忙站起身,装作恰巧经过的模样。

宝珠一路冲下了楼,郑玉兰连忙进房间询问,见跛子摇头叹气并不回答,她已是明白了,于是她迅速推开了窗户,扯着嗓子对一溜烟飞出门的宝珠喊道:“才刚回来,你又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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