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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31)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前往各村接人的大巴相继回来了。

而后宾客落座,近百宴桌,八道凉菜已经上桌,待得宾客吃了一半的时候,十六道热菜再陆续上桌,由于福平省沿海,热菜中有一半都是海鲜。

礼堂布置得很是隆重,宝珠一手挽着跛子,一手抱着手捧花,端庄地走上了台。

跛子今天被郑重打扮了翻,除了身高不佳,五官容貌一直中上。

父女俩并排走着,甚是养眼。

小丽和招娣穿着礼服,今天也着重打扮了翻,此刻跟在后面,一左一右替宝珠提着拖尾的婚纱。

摄影师全程跟拍,从高家到梁家,再到礼堂——

走至红毯中间时,跛子忽然哽咽地小声说道:“我家宝珠真是全天下最好看的新娘。”

两人依旧面带微笑地往前走。

宝珠保持着甜美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爹,你别哭呀,妆哭花了,该不好看了。”

不曾想,话一出口,竟是也带了哽咽。

“好好好,咱都不哭了。”

父女俩说完了悄悄话,情不自禁都笑了,不过两人的表情管理得很好,台下的人并未发现异样。

上了台,跛子郑重地将宝珠的手递到了水生的手中,交代道:“我把今生最宝贵的闺女交付给你了,你一定要一辈子爱她,呵护她,保护她。”

水生信誓旦旦地承诺道:“爹,我一定会的!有我一口汤喝,就有宝珠一口肉吃!”

水生憨厚的话,立刻引来了全场大笑,喜娘立刻拿起话筒控场。

“咱新郎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老实本分又专一,咱新娘只需负责待家貌美如花,新郎官就能将一摞摞的红钞票往家送,大家伙羡慕不羡慕?”

——“羡慕!”

双方父母紧接着上场。

“新婚燕尔恭迎亲朋好友齐聚堂,喜结良缘高朋满座齐祝福——”

这位喜娘是兴安镇著名的喜娘,一天收费五百,普通喜娘一天收费一至二百不等。

她长相中等,抢不了新娘的风头,控场力一绝,舌灿莲花,吉祥话一摞摞的,一整天说下来不带重样的。

常平县各大镇的风俗习惯略有些差异,喜娘是兴安镇本地人,对当地的风俗习惯知之甚深,因此本地的有钱人家都爱请她。

喜娘边说着吉祥话,边有条不紊地操纵着仪式,新人与双方父母“雨露均沾”,无一冷落,现场欢声笑语不绝,

仪式接近尾声时,宝珠将手捧花送给了招娣。

“祝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小招娣~”

招娣怔愣地接过了手捧花,似乎没有想到二姐会将手捧花送给自己,而不是给大姐。

她丝毫未因被戳中了心思而害臊,此情此景下,她不似平日般扭捏,稍作思考后,回以了诚挚的祝福:“也祝二姐和姐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手捧花预示着幸福的传递。

招娣两眼弯弯,眼中溢满了笑意,尽管容貌一般,此时此刻却格外璀璨夺目。

台下立刻传来了喝彩与鼓掌声。

仪式结束后,俩新人换上了秀禾服,雇请的造型师替他们换了妆容与发型,特别是宝珠,凤冠霞帔的,古典味十足,像极了出阁的名门闺秀。

“三金”被戴到了身上,繁复的凤凰金项链尤为惹眼,宝珠在其中偷偷扣上了,水生送的金珠吊坠。

新娘新郎火速坐到了主桌上,随便垫了两口肚子,喜娘就领着两人准备“唱礼”。

“唱礼”是福安市的民俗,在酒桌上挨个收取礼金,喜娘会根据送礼人身份以及礼金金额“唱”吉祥话。

喜娘先是“唱”双方父母的彩礼与陪嫁,小丽和招娣提着小花篮跟在宝珠身后,一叠现金彩礼由小丽提着。

招娣则负责接亲朋好友的礼金,除了未成家的“孩子”,其余人皆收礼金。

除了双方的近亲,汪家夫妻也被安排坐在了这桌。

据跛子的说法是,汪家对自家恩同再造。

汪队长也不吝啬,夫妻俩各给了五百的礼金,手笔之大,看得其他桌惊呼连连。

喜娘接过了一千块,高举着展示着:“五百块来又五百,姨夫姨娘顺风顺水金玉堆满堂——”

唱礼完,宝珠接过了礼金,递给了招娣,俩新人给汪家夫妻鞠了一躬,敬了一杯酒。

跛子家没有近亲,梁家则不少亲叔伯,二十几年间,因为梁家穷困潦倒,少有联系,近几年才恢复了往来。

他们给的多是一两百,不但比不得汪家给的,在兴安镇近亲给的礼金中,算是中等以下的水平。

新人所收的礼金大多来自近亲,客桌更没多大手笔,多是给二三十,豪气点的会给五十,偶尔也有上百的。

主桌的亲属身份,喜娘早已熟知,客桌上则由双方父母跟着指点,喜娘再根据其身份唱贺词。

唱礼完,仪式就彻底结束了。

宾客们可以安心吃席,新婚夫妻也可以上主桌吃饭了。

宝珠累得腰酸背痛,苹果肌都笑僵了,心里正感叹着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恨不得连席都不吃,插上翅膀回去躺着时,礼堂门口忽然进来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人。

两人提着一个纸箱进来了,纸箱足有半个人高,纸皮上写着“光荣牌洗衣机”几个大字,周围还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想来是出厂序列等信息。

两人将洗衣机提到了台上,小心地放在了正中间,随后分别从口袋中掏出了,折叠工整的大红条幅。

只听“啪”的一声,两人训练有素地同时展开条幅,他们高举着条幅,整齐划一地站定在洗衣机两旁,让台下的人可以看清条幅的内容。

两人不苟言笑,像极了新店开业时,摆放在大门两边的雕塑。

右边的条幅写着《权会儒》三个字,左边的条幅写着《送高宝珠女士新婚贺礼——光荣牌洗衣机》一串字。

所有字都是用金线绣的,右边的字巨大,间隔大,左边的字则密密麻麻的挤在了一起。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场婚礼的主角,是这位权姓人士。

因为这前卫的送“礼金”方式,偌大的礼堂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站起身,抱着碗提着筷子的;夹菜夹到一半,九十度歪转抻着脖子往台上看的;正倒着饮料,分神往台上看去的……

连到处乱跑的孩子们都被这场景吸引,流着哈喇子或者咬着手指,好奇地盯着台上看。

报复!

绝对的报复!

狗逼的权会儒!

宝珠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早在定下婚期的时候,水生就给权会儒寄去了请柬。

直到今天,对方都未回以任何消息,不曾想,竟是在这等着她呢!

偌大的礼堂里,九成的人都不识字。

“权会儒……”其中一个识字的人,坐在离台面较远的位置,他眯起了眼睛,艰难地往后读。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传十十传百,这话立刻在近百桌流传了起来。

权会儒离开玉河村已经十来年了,不仅是齐岳村的人,跟他“相处”了七年之久的玉河村人也快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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