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32)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但总有记忆好的人想起了他。

“权会儒,可不就是咱村以前的知青吗?家里当官的那个,整天拿鼻孔看人……”

如此一形容,在场的玉河村人全都想起来了。

他们议论纷纷的,以前就知道权知青跟高家的二闺女关系好,却不成想,对方竟是在高家闺女大婚之日送来了价值几千的洗衣机!

高家二闺女从未门打工过,别说去外省了,连去县上常住都没有过。

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而且从这条幅看来,权知青是以高家二闺女的朋友的身份送礼来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喜娘正询问着女方家,该怎么称呼这人的时候,水生顶着议论上台了。

他拿起话筒,说道:“感谢权老板送给我们夫妻俩的新婚贺礼,很是遗憾权老板没能亲自出席我们的婚礼,请你们回去后,代我们向权老板表达感谢。”

“帮忙介绍禾泰县的工程的事,还没来得及向他当面致谢,请你们帮忙转达,下次有机会,我们夫妻俩一定请他吃顿饭。”

此话一出,席面上的人瞬间了然,原来是水生与权会儒关系匪浅,水生称呼权会儒为老板,估计两人曾合作过。

权会儒离开时,宝珠尚不足十岁,十几年来,宝珠没机会和权会儒相处,往“招蜂引蝶”上拉扯,着实有点强词夺理了。

估摸着,是仗着水生的关系,两人重新“结识”,旧时一丁点的“情谊”,难与几千块的洗衣机相匹配,许是城里人没想那么多,找了家店铺制作条幅时,随口想了个贺词。

大伙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连带着状况外的齐岳村人,在场的所有人豁然开朗。

不由都感慨一句,城里人玩得真是五花八门。

喜娘反应很是迅捷,紧随其后唱礼。

送走了两名面瘫人士后,洗衣机被搬下了台,宾客们总算可以定心吃席了。

但也有不少人斜睨这台洗衣机。

“光荣牌,上好的牌子啊,据说这牌子的洗衣机,最便宜的一款都要三千块!”

有识货的,认出了这是光荣牌新出的洗衣机款式,价格起码五千往上走。

听闻价格,围观的人都为之惊呼。

等他们回过神时,绿油油的青菜已经上桌了,再来一盘水果和八宝粥,酒宴的十六道菜就上齐了。

众人忙不迭停止了这个话题,风卷残云地继续吃席。

宝珠则无甚胃口,累了一天,又被权会儒给气饱了,她喝了两口鸡汤就不吃了。

水生怕她饿着,见她碗空着,就给她夹点吃的,宝珠被他投喂的也垫了点肚子。

酒宴结束后,双方父母组织送亲朋好友,数辆大巴浩浩荡荡地驶离了齐岳村。

临走前,宝珠与水生的同龄好友,见两人终于有点闲工夫了,纷纷凑上前来,跟两人小闹了一番。

“东区第一娶了玉河村的村花,这是什么神仙绝配?”众人纷纷打趣道。

“东区第一”是齐岳村东区的年轻人评选出来的,意思为,水生是齐岳村东区里容貌最拔尖的一个。

这说法流传开后,男女老少皆是认同,甚至有不少同村人,封他为“齐岳第一”。

芬儿和李文雄也来了,让人诧异的是,两人仿佛并未有过数年的偷情史,神色如常地待在两边“阵营”,仿佛第一次见面。

新郎与新娘两方的朋友们简单的认识了下,像是小型相亲会,年轻男女有意结识,其中两对甚至当场要了联系方式。

芬儿就是其中一个,他和水生工程队一位名叫李伟工的人相谈甚欢。

对方长得清秀,常年露天晒太阳导致面色黝黑,但胜在年轻,五官轮廓甚是稚嫩,比芬儿小了起码三岁。

芬儿和他有说有笑的,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朝李文雄偷偷抛去了挑衅的目光。

宝珠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这才“放心”,这是她认识的芬儿,她差点以为芬儿被小鬼附身了。

不过芬儿是个信守诺言的人,收了足够的钱后,就和李文雄断了个一干二净。

宝珠见她寻衅并不滋事,便也就熟视无睹了。

送完了人,礼堂里还有一堆事要组织忙活。

等事情全部完成后,已经傍晚,太阳接近地平线了。

掌勺的焗长又简单做了两桌子饭菜,一桌给主家吃,一家给自己的团队吃。

吃完了晚饭,跛子夫妻俩骑自行车回玉河村,水生则背着宝珠回了新家。

路上黑黢黢的,只有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上空,墨色的夜空零散地缀着几颗星星。

小路上的红毯已经被撤掉了,夜晚的湿气让泥路面有点潮,但常年被人踩踏得硬邦邦的,只是有点湿滑。

水生背着宝珠健步如飞,宝珠趴在他健硕的后背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木方味,满是安全感。

两人很快回到了新家。

水生重燃了煤球炉,用铁钳子将下方烧红的煤球往外钳,将新的黑煤球往下添,再将烧红的煤球搁在最上方,很快就烧出了一桶开水。

水生将大半桶开水全倒进了澡盆里,熟练地掺了适量的冷水,很快调试好了水温。

宝珠脱下了繁复的头饰与秀禾服,进浴室里快速地洗刷了一番。

等她卸完妆出来,水生已经在门口洗完了。

为了婚礼时的亮相,宝珠一改往常,将齐肩的头发留至了腰间,海藻般的卷发披散下来,像极了迪士尼公主。

卸下了浓妆,五官线条更显柔和,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柔情似水。

宝珠大概是真累了,她的双眼半阖着,略显疲态。

水生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替她擦拭沾湿的发尾,周围静悄悄的,和白日的热闹截然不同,于是他打开了电视。

福安电视台正播报着本地新闻。

电视的声音像是背景音乐,让独处的新婚夫妻放松了不少。

水生的手指来回触摸着宝珠柔顺的头发,不由得十指酥麻,于是偷偷伸展着手指,指节间细微的咔咔声,湮没在不大的背景音中。

正值中秋,电视里传出了燃放烟花的声音,福安市各地正在欢庆佳节。

宝珠问道:“还记不记得三坊七巷的那天?”

水生:“恩。”

宝珠:“那天,在大娘的摊位前,我是想说,我在红绸带上写了——高宝珠想和梁水生一辈子在一起。”

时隔三年,被中断的话总算被说出,电视里的烟花像是受到了感召,噼里啪啦的燃放到了高潮。

水生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住了,宝珠背对着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宝珠回头看他,握住了他拿着毛巾的那只手,四目相对时,她贝齿轻启,“我”字刚刚出口,就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给打断了——

“马勒戈壁的,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在我家门口拉了一泡屎,屁股往哪撅不好,偏要往人家门口怼,下次要是叫我碰到,我非得用我家的铁锹,将他的屁股敲开花不可!”

上一篇:雾色缱绻 下一篇: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