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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你这孩子,又哪要来的馒头?”瞧见宝珠回来了,郑玉兰打量了眼她手中的馒头,又黄又硬,就要把它们给拿走,“硬成这样了还吃。”

一看就是劣质的面粉做的,放的时间还绝对超过半个月了。

宝珠脖子上挂着的礼饼还没吃完,郑玉兰想把馒头拿来自己吃,宝珠却护犊子似地将两块馒头抱在怀中,随后又把礼饼摘下来递给郑玉兰:“娘,你七饼,我要七黑馒头。”

“两块破馒头瞧你宝贝的,行,你吃你吃,我吃好东西。”郑玉兰不客气地接过只剩月牙边边的礼饼,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对了几折塞到嘴里一口吃完了。

赶巧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火辣辣的阳光。一阵风随之而来,竟是带了点凉意。

很快人群中就爆发了热烈的讨论声。

“这是要下雨了?”

“下雨好啊,老天开眼了!咱的秧苗有救了啊!”

“哈哈哈,给老子下大大的,把我家淹了都没关系哈哈哈哈……”

“去去去,都淹你家去,我家可不想被淹!”

……

讨论的高潮还没下去,豆大的雨水就倾盆而下,还来不及撤退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随后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响起,汪队长敲着锣,一路敲一路喊:“没打战没打战,都回家去!是在人工降雨,都回家去!”

整座山头都萦绕着汪队长洪亮的声音,齐岳村的队长也找来了个喇叭,两种声音交叠着响彻山头,很快藏在山里的人都听见了。

虽然不知道“人工降雨”是怎么回事,但队长说没打战,那铁定是没打战的!

少数人嫌雨太大,躲着等雨小了再回去。大多数人许是被这动乱给吓怕了,收拾了细软,就带着一家老小,冒着雨急急回家去了。

跛子则怕小孩淋病了,一直等到只剩下蒙蒙雨的时候,才带着老婆孩子下了山回家。

第8章 丑丑

跛子一家运气好,几人前脚刚到家,后脚就哗啦啦地下起了暴雨。这场雨持续了三个小时,空气里久违的湿气让人通体舒畅。

小孩们纷纷采了大荷叶,或者撑着家里的大花伞,遮住脑袋在大雨里踩水坑玩。

大人们则站在自家门口,或者聚在天井旁,亦或者围坐在公园的凉亭中,慷慨激昂地讨论着这场雨。

大雨刚过,汪队长就组织着村民把排灌运输船等一应农具搬了出来,趁热打铁开始打理稻田。

疏浚水沟水渠,除害施肥,大家伙忙得热火朝天。好在有了这场及时雨,萎蔫的秧苗明显活了过来。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本该早早到来的“梅雨”慢了半拍终于还是到位了。

闲聊时,众人常会感叹一句这“人工降雨”真是得劲。

尽管回来时“大炮”已经撤走了,大家伙没来得及看看这东西长啥样,但就是能绘声绘色地讨论,甚至连它长什么样,日常需要怎样的保养都说得出来。

三个月后,郑玉兰又生了个女儿。

夫妻俩都有些丧气,默默收起了准备好的钱财。

玉河村有个传统,生出第一胎男孩时会宴请亲朋好友,只为图个吉利与喜庆。

家境好的人家会用好酒好菜招待,家境不太好的也会准备上几桌简单又便宜的菜色,反正甭管穷还是富,都会热热闹闹地办上一场。

夫妻俩也是想搏个好兆头,早早地便将钱财给准备好。跛子家境不算差,加上当上放水员后,村里有交集的人不少,便准备了宴请几十桌的钱。现下生了女儿,只得又灰溜溜地把钱给收回去。

郑玉兰心中憋闷,这次铁定了心要给孩子取名招娣,跛子终于也不反对了。

招娣没有宝珠长得好看,不知随了谁,小眼睛塌鼻梁,脸还方方的,本以为一个月后长开了就好,谁知那时除了皮肤白嫩了点,不再皱巴巴的外,五官和刚出生时别无二致。

宝珠是个颜控,对这个妹妹并不是很喜欢,夫妻俩对其也没有太多的关注,于是经常招娣躺在婴儿床上哭得嗓子都发哑了,也没人注意到。

于是宝珠会抽空摇摇婴儿床,学着爹娘说两句不知所云的话哄哄妹妹。捏捏她的鼻子,又抓抓她的手,朝夕相处下好歹也对这个妹妹产生了点好感。

好在招娣也很“识趣”,几个月后她就很少哭闹了,饿肚子拉裤兜时也只是咿咿呀呀地叫唤上几句。

郑玉兰好生养,生下招娣后的第二个月,就又怀孕了。夫妻俩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关注度明显高于才刚满月的招娣,家里郁结的气氛总算打消,隐忧和期待交替着滋生。

紧随其后,早稻也成熟了。

汪队长立刻安排上全村收割打谷,再用蛇皮袋分装成一石一石的稻谷。

因为干旱的缘故,虽然及时补救了,稻谷的产量还是比往年低了三成。好在村里安排了十几亩地种植番薯,番薯耐操,不受影响,上交完公粮后的余粮加上番薯,还勉强下发得了。

往年都是在年底结算,盈余的粮食暂时储存在粮仓中。碰上家里粮食不够的,也能提出申请,把记录在案的工分换算成粮食先带走。

因为粮食减产的缘故,导致有些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怕七月份种植晚稻的时候,仍然碰上这种情况。于是汪队长拍板,今年进行两场大型结算,分别定在这个月底和年底。

跛子家分了七石稻谷加上一百多斤的番薯,普通人家一个壮劳力用半年的工分能领上两石稻谷加上二十斤的番薯。以家庭为单位,派出一人,用累计所得工分数来领取稻谷。

有些人家吃饭的嘴多,出去干活的人少,平日里就领走了不少粮食,这个时候就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别家领。干活人数多的人家,结算时也能领到不少的稻谷。

偷奸耍滑,不按时出工,或者一个月里出工次数少的人,根据相应奖惩制度最后分得的稻谷会更少。有些人甚至因为思想滑坡,态度又极不积极,完成不了队里交付的任务,并且给队里造成了损失,结算时甚至倒欠工分。当然,欠的工分也只等着来日补平,汪队长不会要求他们反往队里送粮食。

跛子家算是“富庶”的那列了。

开着船帮镇上兄弟村灌溉时都是额外计算工分的,届时到相应的大队里领取相应额度的稻谷即可,帮助其他镇上的村落灌溉时,往往只收些礼饼作为酬谢。

有些地方会把余粮统一卖掉后折算成工钱分给村民,兴安镇的传统则是分发稻谷。若是想要钱财购置商品,可自行把稻谷卖掉。

大部分人家都是卖一部分留一部分,剩余的稻谷各自进行晾晒和石碾。

由于跛子的工分分布在镇里的各个生产大队,于是他需得奔波于数个村庄搬运粮食。

一年前家里买了架子车,夫妻俩一趟也就把村里的稻谷给搬了回来。郑玉兰负责用推板将稻谷均匀地推平,跛子则独自推着板车又去兄弟村领回分得的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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