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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82)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还有。”水生指了指衣服兜与裤兜的口袋,狡猾地笑着,有种难得做坏事又得逞了的得意感。

宝珠上下其手地将水生的口袋全翻了出来,最后船板上惊现了足足可以塞满一个中型塑料袋的零食。

宝珠像只壁虎一样,跳起来抱住了水生,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笑得合不拢嘴:“好啊,梁水生,你学坏了啊!敢当着我娘的面藏零食!”

“没有。”水生无辜道,“我是在车上藏的。”

哺乳期的确是不能多吃零食的,孕妇上火了就容易影响奶水质量。

宝珠也有分寸,每样零食都只浅浅尝了鲜,但这并不妨碍她将各式各样的零食,整齐地摆在了船板上,咸时、芋泥酥、千叶糕、虾酥、葱油饼……

零食的香酥气味充盈在空气里,遮阳蓬里尤其浓郁,淡淡的荷叶清香混杂在其中,沁人心脾。

宝珠自己“吃饱喝足”后,连带着投喂了水生不少。

她懒懒地平躺在船板上,右手虚虚地握着船桨,随意划拉着船只行驶,左手指挥着水生放风筝。

乌篷船没有了方向,在十几平方米的范围,缓缓地移动着。

恰六只斑鸠结伴从上空飞过,暗灰色夹杂着褐色的花色体羽,头颈上再“戴”着一圈灰色的“项链”,是南方江面与田野里,群体最为庞大,且最为常见的鸟类。

斑鸠的叫声像是音调被打碎了的笑声,虽然天色黑沉,但宝珠一下便认出了它们。

“沙燕号,追——”

宝珠咻得跳起,颇有节奏地快速划拉着船桨,兴致勃勃地开始追赶那六只无辜路过的斑鸠。

呼啸的江风将庞大的风筝吹得上下偏飞,明明只是一只布风筝,却卯足了“大鹏展翅”的气势。

被这么一只发光的“怪物”追赶,几只斑鸠拼了命地煽动着翅膀,“哈……哈……哈……”、“咕……咕……咕……”地拉长了嗓音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村里的几只恶犬,正追赶着停在田边觅食的斑鸠了呢!

宝珠得意洋洋,不仅要紧跟不舍,还要跟它们齐头并进,于是她加大了力道,风风火火地挥舞着船桨,嘴里念叨着划龙舟时喊的口号,结果乐极生悲了——

她又一次抬起船桨的时候,连带着卷起的江水一起,重重地打在了水生的后背上。

水生闷哼了一声,半个身子都朝前倾倒,差点没当场栽进了冰凉刺骨的江水里!

他的十根脚趾使了吃奶的劲往鞋垫上抓,诡异地以几近五十度的下伏角度停住后,凭借着极好的腰力,将上半身给提起,因为惯性,他硕大的身躯整个往后仰去,砸中了“罪魁祸首”。

两人齐齐跌在了船板上,宝珠怀抱美人,两眼望月,好一幅“英雄救美”的画面,只不过这个美人骨架大过英雄,着实有几分豹子美人的意思。

乌篷船在远处剧烈地来回摇动了几下后,就回归了平静,船身浅浅地晃动着,唯有船底迅速扩散的涟漪,以及船旁受波及而上下起伏的荷群,能够为这场“惊心动魄”证明。

江风也似乎被迷得停下了脚步,庞大的风筝无力地回旋式掉落,好巧不巧盖在了两人的身上,像是刻意给他们盖上了一层锦被。

线轴被放得过高,落下时缠上了两人的头发,勾到了三三两两的零食,挂到了船身的凸起处,甚至有一小段花式落在了一旁的荷群里,整个一“乱七八糟”。

船上“分门别类”的零食滚得到处都是,不少卡在了宝珠的腰间,咯人得很;还有一些滚到了她的手边,她稍一曲掌,便能将其捏碎……

甚至有几块千叶糕弹到了她的脚边,宝珠双手背在身后,撑着遮阳蓬想要站起来,结果却踩中了千叶糕,滑了一脚后,她的脑袋差点没重重磕上遮阳蓬的边沿处,好在水生眼疾手快地用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并且迅速调转了方位,从坐位换成俯位。

线轴因此缠得更乱更紧了……

水生一手撑着遮阳蓬,一手护着宝珠的后脑,居高临下地看着宝珠。

动作霸道又强势,表情却尽显单纯无辜。

宝珠的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了,隔着厚棉袄,有力的心跳带着灼热的体温,仍冲得她的脸火辣辣的,她勉力用双手隔开他的胸肌,才能腾出点缝隙,仰头望向他。

宝珠当即拍板:“不吃晚饭了,咱回齐岳去!”

……

宝珠体感自己被色.诱了,但苦于对方的表情过于无辜,于是她满心罪恶地带领着水生一起,将乌篷船上的狼藉收拾清楚。

两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乱得打了无数结的线轴给收了回来,他们将众多零食囫囵打包进了,一只随身携带的大红塑料袋里,又摘了片荷叶,舀了点江水上来,将船板上被踩烂的千叶糕给擦拭干净……

两人“毁尸又灭迹”,老眼昏花的林依伯没发现异样来,临走前,宝珠又送给了他一袋芋泥酥,林依伯高兴的直言要请两人回家吃饭。

两人连声拒绝,但并未向宝珠许诺的那般,顺利领着“美人”回齐岳村去。

刚踏进家门,嗅到了喷香的晚饭,宝珠便走不动道了。

零食虽好,却不顶饱,它们所营造出的饱腹感很是虚假,像是满是空洞的马蜂窝,非得“真材实料”的真饭菜才能填满。

晚饭过后,宝珠趁爹娘去门口的古井那,打井水准备给水生做寓意着“一方风顺”的年糕的时候,抱着恩恩从后门溜走了。

水生左手提着奶粉,右手提着尿布,脖子上还挂着那只夜光的沙燕风筝,紧跟媳妇身后,还顺手牵羊走了他岳父岳母的二八大杠。

两人很是顺利的回了齐岳村,并不知道跛子夫妻俩发现两人不见了踪影后,会是何等的表现,但铁定不会有啥好话。

刚回了家,两人就笑得前仰后合的。

“我……我……我娘,我娘他们,肯定要……要骂死我们的!”宝珠大笑着说道,口水泡泡因此在舌尖与上嘴唇中间细碎地冒着。

深奥点讲叫“福兮祸之所伏”,通俗点讲是“乐极生悲”,“现世报”来得很快,水生刚停好自行车,两人就意外发现,各自都并未带钥匙回来。

现在赶回玉河村去,一定会被跛子夫妻俩逮着教训。

好在宝珠前几天离开时,楼上的窗户似乎并未关紧,两人绕着连廊房转了一圈,在外墙处见到了那扇往外凸出了一点的窗户,尚能听到晚风挤进狭窄的缝隙,发出的细微“呜呜”声。

这栋连廊房建造得并不结实,地基打得不牢不说,红砖与水泥选得也是次等材料,墙面坑坑洼洼的,雇的泥瓦匠显然也没上心……

当初梁金生先后给梁老鼠打了两笔钱,用以建造这栋连廊房。

第一笔钱被梁老鼠用以赌博,全输光了,于是他便向梁金生哭诉,说是钱藏在家里,被小偷偷光了。

梁金生紧接着打了第二笔钱,同一个计谋用两次容易被识破,梁老鼠这次聪明地只“挪用”了一半的钱,剩余的钱用以造房子,造出的房屋不仅质量是下等,连宅基地都剩了三分一未建上,后来被归为了菜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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