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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12)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于是暴发户和权会儒简单交流后,跟着鉴定员们,一起去了下一户人家进行勘测。

期间稍微放点水,鉴定员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凡事不过火的话,也得学会变通。

临走前,暴发户暗暗朝宝珠颔首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半句旧都未叙。

权会儒:“小鬼,你跟他认识?”

宝珠:“我高宝珠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你说的哪个?”

见宝珠揣着明白装糊涂,权会儒哂笑了声,并未追问。

一行人去村里逛,行视察的责任,恩恩闹着要跟权会儒,宝珠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于是并不管权会儒愿意与否,趁着恩恩缠上权会儒,猫着腰跑远了。

“宝珠。”

宝珠是想来找林小芹的,不曾想,刚拐过一条街,就听见有人唤自己。

林小芹提着一袋梅花煎包,显然在这等许久了。

两人立场不同,人多时,不便叙旧,于是林小芹带着宝珠来到了一处竹林里,此处远离屋舍与山脚,没有人声,也没有此起彼伏的羊叫声。

林小芹接近四十岁了,女人一旦迈过三十岁这道坎,就容易显老态。

林小芹也不例外,眼周生了皱纹,原先乌黑的长发如今掺了不少的白发,肌肤并不细腻,双手更是粗糙,不过也只跟三十岁初头的农妇差不多的状态。

比起十多年前在玉河村时,她更爱笑了,显然,刘云德待她不错。

“刚才那是我老公,叫刘云德。他是做生意的,早些年,常在省外跑动,两年前,跟着我一起回了乡,替乡亲们一起卖羊来了……”

林小芹笑达眼底,大方地和昔日的“忘年交”介绍着自己的老公,没有因为暴发户的大腹便便与没文化,而感到难为情。

考上大学后,她一直以为,自己嫁的将是和自己一样饱读诗书的新青年,结果她才刚毕业,就被父母包办了婚姻,嫁给了个生意人。

对方还是个离过婚的男人,带着个孩子。

初时,她也因两人思想文化的差异而倍感痛苦,但是刘云德真的挺会照顾人,家里大事小事都会询问她的意见。

“读书人懂得多,主意多,家里有个现成的不请教,那不是傻瓜才做的事吗?”刘德云是这般说的。

家里的钱也是她在管,林小芹找到了比心灵契合,更加为人所动容的纯粹的感情。

许是下乡的将近十年,在她心里占据了不可磨灭的地位,毕业分配了工作后,她一直没有归属感,后来甚至萌生出了回乡的心思。

和刘云德结婚的第五年,林小芹向他透露过,自己想要去乡下长住的事,事关刘德云的生意,乡下交通等多有不便,更别提刘德云需时常往省外跑了。

刘云德打着马虎眼,并未正面回应她,林小芹只能将这份心思藏在心里,知道是自己贪得无厌了。

被优渥的生活浸润着,却还想要空泛的归属感。

不曾想,两年前,刘云德冷不丁忽然答应了她多年前的请求。

刘云德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将手头上的生意全部转交了出去,得到了一大笔的现金后,他带着辞了职的林小芹回了他的老家——白羊村。

白羊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长久以来,都是以畜牧业为生。

白羊村毗邻的几座山,多山坡地,盛产苜蓿草和黑麦草,极适合养羊。

“黑”字,不雅致又不吉利,因此改用相反的“白”字。

野生的草料众多,经过村民们的干预,几座山脉七成的山坡地,都长满了草料。

村民们散养黑山羊,售卖渠道和价格都不稳定,人力投入巨大,有时碰上黑山羊大规模病死,只能草草贱卖,又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按照外出打工的工资来算,一年下来,有时还会亏损。

林小芹与刘云德从中牵线,与省内甚至省外的屠宰加工厂联系,签订合同后,定量定时售卖,价格虽然比市场上售卖的价格低廉,但胜在稳定。

林小芹查阅过许多资料,甚至专门去此方面专家的家中拜访取经,想要给村民们摸索出一条科学的养殖之路。

受益于夫妻俩的鼓励和帮助,加之后续售卖渠道有所保障,各家各户的黑山羊养殖量直线攀升。

林小芹每天游走在山林之间,查看黑山羊的健康情况,碰上生病的山羊,往往能在疾病早期就将其分辨出,并单独隔离出来予以妥善的治疗。

夫妻俩便靠着在其中收取部分利润营生,虽然不比刘云德做生意来得强,但农村开销低,存下的钱也八九不离十。

村民们的日子不说蒸蒸日上,也比过往好上不少。

近两年,刘云德成了白羊村的风云人物,甚至不少人推举他当下一任的村长,被夫妻俩给婉拒了。

职位傍身,做事难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唯恐遭人诟病,得假公济私之名。

但虽是如此,村里碰上大事小事,村民们也总喜欢来请教他们夫妻俩,背地里,只认刘云德是他们的村长。

林小芹和刘云德生了个儿子,如今十岁了,跟继子一起在城里读书,由婆婆在城里照顾着他们。

逢年过节,夫妻俩都会回城里,或者把孩子接到乡下来玩。

林小芹计划着,再过一两年,就回城里去,届时,乡亲们的经济情况肯定稳固了。

心愿落在了实处,便没那么想念了,且婆婆年纪大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届时去城里再找份工作,照顾婆婆的同时,还能照顾两个孩子们。

林小芹;“我讲了这么多,宝珠,你怎么也不跟小芹姐说说你的情况啊?”

宝珠:“啊?我吗?小芹姐,我结婚了,四年前结的婚。”

“看得出来,孩子都那么大了。”林小芹捂嘴笑道,“没想到,竟然是你和权同志结了婚。年龄大的男人都挺疼人的,挺好的。”

宝珠连声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小芹姐,我老公不是他,他就是帮我看下孩子,我老公叫梁水生,以前你见过的,经常跟我一起去柳客居写作业的那个男孩。”

“梁水生?”

林小芹记不起这个人,为了不让她误会,宝珠只能简单地描述了下三人的关系。

林小芹由衷地感叹了句:“真是世事难料啊。”

这时,只见鉴定员一行人往这走来,绕过这片竹林,再走上几百米,就能到另一处房屋点了。

暴发户以及围观的村民们,走在最前头带路,鉴定员们紧随其后,权会儒等人则不疾不徐地跟在后头,偶尔停下,犯了职业病,对村里的房屋布局以及经济模式加以点评。

“勘测裂痕的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宝珠,我先去帮忙了。”

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林小芹跟宝珠告辞了。

刘云德一见到她,就眉开眼笑的,虽然他还是四年前宝珠所见的满脑肥肠模样,但那股子暴发户的猥琐气质已经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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