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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招娣比三个小孩都好养活,刚学会走路就能自己吃饭了。不像她的三个哥哥姐姐,一直喂饭到了两三岁。

婴幼儿觉多,一天之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觉又分成若干份,经常尚玩着就睡着了。也幸好今天下午她都在婴儿床里睡着,没被动静吵醒,否则被吓到的话,免不得又要被吵得头疼了。

这一摊子事已经够糟心的了。

跛子给宝珠脑袋上的包擦了红花油,来回搓热了才停手,宝珠疼得咬牙切齿,但就是不吭声。

跛子也是心疼,但力道没办法放轻,淤血化不开的话明儿个只会肿得更大,长痛不如短痛。

他先给宝珠喝了姜汤,才给喂了粥,中途反复询问她“好不好吃”、“烫不烫嘴”等话,她也只是点头摇头。

喂完了,跛子把碗筷搁在一旁,又给宝珠添了一床被子,掖实了被角,仿佛誓要将她裹成了蝉蛹。

“宝珠,脑袋上的包是你娘打的吗?”跛子温声问着,宝珠别过脸去不回答,跛子大概也能猜出,是妻子埋怨孩子没找到自己,才迁怒于她的。

跛子安慰道,“你别难过,你娘就是太伤心了,她最疼的就是小东了,小东被他亲爹带走了,你娘她没办法接受才会这样的。

宝珠,你听爹说,不管小东找没找回来,这不是你的错,宝珠已经尽力去找爹了是不是?你汪姨夫都跟爹说了,说你找来的时候可着急了,脚转得跟陀螺一样快。来,你给爹表演一下,你的小短脚是怎么转成陀螺的?”

宝珠被逗笑了,撞上跛子的视线后,又立刻收了笑,紧咬着牙关,继续面无表情地躺着。

跛子继续引导着:“衣服和头发都湿了,是不是找爹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了啊?脑袋也是那时候磕到的?”宝珠不愿意说,他只能把猜想一个个拎出来。

宝珠盯着他看了会,也不知道心里想了些啥,随后点了点头。

见到孩子愿意搭理自己了,脑袋上的包又是自己不小心撞的,跛子总算松了口气,他继续说道:“你别看你娘凶巴巴的那样,其实你娘也是很爱你的,粥和姜汤都是她给宝珠煮的呢,也是她交代爹要给宝珠洗香香,穿最厚的衣服,裹最厚的被子的。你娘说,这样宝珠明儿个才不会感冒,流鼻涕,嗓子眼疼可难受是不是?”

宝珠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跛子说道。

宝珠总算高兴了。可她又睡不着,跛子就坐在床头给她讲故事。他拿出前几日带闺女去镇上买的插画故事书,绘声绘色地讲着。

跛子认识的字多,讲述时又会配上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因此讲得格外生动有趣,比小丽讲的要好不少。这些故事新颖,和平常听到的民间故事很是不同,因此宝珠听得津津有味的。

可刚听完第一个故事,宝珠就要掀开被子,抱怨道:“爹,热。”

生姜发汗解表,就是要流汗才能驱散风寒。

跛子把她乱动的手藏回了被子里,又把被角给重新压实了:“热才好,等发了汗,明天宝珠才能生龙活虎的啊,是不是?”

宝珠点头。

讲到第三个小故事时,宝珠就被哄睡着了。

跛子熄灭了蜡烛,关好了门后准备去汪家一趟,饭也没空吃了。结果才刚出了屋,就碰上了冒雨前来的赵美君。

跛子忙接过了伞,收起后抖了抖靠在墙角:“赵大姐,我正要去找你呢!”

赵美君说道:“小东被带走的事我听说了,我也是专门为这事来的。”

小东被带走时闹出的动静不小,邻里乡亲的一传十十传百,基本都知道了。汪队长问了圈后,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回去后便对赵美君说了这件事。今天她一整天都没出门,听了后也是惊得慌。

赵美君放心不下郑玉兰,连夜和自家丈夫与老丈人讨论了一番后,这才赶来了。

孩子们都睡下了,夫妻俩就招待赵美君到隔壁客房中坐。家里虽然没有近亲,但自打跛子当上放水员后,偶尔也能来些客人,整的都是些疏远的远亲。于是两人就收拾出了这间屋子,专门招待客人用。

郑玉兰拿出了橱柜里锁着的茶叶泡了一壶茶,给赵美君倒上了一杯后,又给她拿来了一个毛毯和汤婆子。

见郑玉兰还要忙活,赵美君连忙摆手拒绝道:“行了行了,别忙銥嬅活了,我吃饱喝足过来的,渴不着也冷不着。你马上就临盆了,好好坐着就行,咱们说正事要紧!”

赵美君按着郑玉兰坐下了:“事情呢,我也了解了。我和我们家大小汪讨论了下,只想出了两种办法。

第一种呢,你和跛子给他一笔钱,叫他出具一份声明,就写‘我陈利民自愿放弃高向东的抚养权’,然后叫他签字画押。往后他要敢再来,有了这个凭证,你汪大哥才好帮你出面。”

“行不通,他带走小东前我就告诉他要给一笔钱了断的,但他不愿意。他就是想报复我,他三天两头发疯,要不是家里老母弟弟养着,早就饿死了,他带走小东图个啥?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他就是想报复我!”

郑玉兰摇头:“美君姐,小东早就办了户口了,他姓高,他就是高家的人,法律都认可的事,那混蛋这样强行带走孩子,算不算犯法?

能不能去局里报案,让他关个几年再放出来?几年不行的话,几个月也行,再不济十天八天的也可以。主要是关他一次,让他害怕,长长记性,这样他才能把小东放回来。”

“难。”赵美君叹了口气,“他是小东的亲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小东身体里流的一半的血都是他的,他大可以说带孩子回家住几天,最后到底是几天还是几年的,派出所也不好管。

而且自古离了婚,不谈婆家不要的情况,孩子都是跟丈夫的,就算你们养了好几年,有户口也不济。哪怕你闹到了镇里,他们也难交涉。”

“我再说第二种办法。”赵美君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办法不太上得了台面,不过却比第一种更能让他今后完全断绝了要回孩子的念头。”

闻言,郑玉兰眼睛一亮。

“就是,你和你前夫一起生活的那一年,可知道他们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届时你可以拿这个威胁他们,如果不交回小东的话就去派出所告他们。你大可以把你汪大哥搬出来,就说你汪大哥镇上有关系,非得让他吃十来年的牢饭不可。

如果他们答应了,就还是让他们签字据。如果不答应的话,你汪大哥干了这么久的大队长,也是有点关系的,咱也不怕他们,就闹去局里!当然,最好能有证据,不然空口无凭的,人家警局也不好胡乱断案。”

见郑玉兰苦着脸不说话,赵美君又说道:“也不一定非得大奸大恶的事,小偷小摸也行,只要你有证据,关他十天半个月准没问题。”

“这我哪知道呀姐,”郑玉兰有点急眼了,满是愁绪道,“也不怕你笑话,我嫁给他后就过得水深火热的,他正常时还好,犯病时却爱打人。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往往前一处伤还没褪去,下一次他发病就又给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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