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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6)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赵美君骂道:“真不是个人!”

跛子听得也是心疼,往日里夫妻俩都是不谈论这些的,两个好好过着日子,没必要溜出前夫添堵。如今听了这些话,他也只能抱抱妻子,心里越发笃定了往后要对她更加的好。

他遗憾没早点认识郑玉兰,将她娶回家。不过也只是遗憾罢了,毕竟要不是郑玉兰被骗婚的话,那时的她那样好的条件,也准是看不上他的。

只能叹一句世事无常,天意如此。

郑玉兰说道:“我那时候只想着逃跑,哪里有心思关注其他的事?况且就算是真有,他们还能叫我发现了去?他们根本就没拿我当一家人!

好几次,我婆婆都在家,就亲眼看着我挨打,我喊她救命,她也当作没听见,转头喂鸡喂鸭的。再说那些小偷小摸的事,就算被我知道了,怎会留下证据呀。没有相机没有人证,也不过就是你说的‘空口无凭’罢了。”

这两种办法是赵美君一家人讨论了三个小时想出来的,如今都被毙掉了,便再没办法了。

只能寄希望于跛子这些天可以蹲守到他们,把小东强抢回来,然后学他们一家暂时搬到别处住,不让他们发现。

要是对方只是想报复,那容易了,想来时日一久,就很容易消磨掉他的耐心。等小东大点,被法律认可可以独立作出判断的时候,对方就再抢不走了。

不过这样的话,放水员这活恐怕就得换人了。

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沉重了,郑玉兰沉默了片刻,倏然想起了小丽,忙问道:“美君姐,要是他哪天兴头起又把小丽抢走了咋办?我已经没了小东了,可不能再没了小丽啊!”

小丽要是个男孩,今天也绝对随小东一起被那混蛋给抢走了。但指不定哪天陈利民发疯,想把闺女也抢走了去。

闻言,赵美君拍着胸脯保证:“这点你放心,小丽绝对不能叫他抢了去。小丽是女娃,传不了宗接不了代的,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两个孩子拉扯到了六岁,还落了户口,他带走儿子就算了,再带走闺女的话,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到时候如果他真敢来抢,我就喊你汪大哥带上全村人,替你把小丽抢回来,这事就算是闹到了镇上,都是我们这一方有理的!”

听完了这一大串十分肯定的话,郑玉兰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下了点。

天色已经很晚了,三人又聊了会后赵美君就告辞了。跛子要送她,被她拒绝了,只打趣道:“这两步路我还不会走?天哇哇冷,你赶紧带着你老婆捂被窝才是。”

临走前,赵美君又宽慰了她句:“玉兰,事情已经这样了,咱尽力了就可以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马上就要生了,不宜思虑太重。”

郑玉兰在外人面前强忍着泪水,待得关上了角门后,委屈瞬间上涌,窝到了跛子的怀中,低声啜泣着:“哥,没了小东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我都不敢想。

你说,是不是因为小东十五那天没去寺里上香,惹怒仙家了啊?他们才要这般惩罚他。也怪我,那天就是打断了他的腿也得逼着他去,多吉利的日子啊,生生给他败了去。”

自打结婚后的第三年,平日里郑玉兰就不叫跛子“哥”了,只喊跛子的大名“建国”,孩子都大了,前者听着不太雅,也只夜间温存时,会喊上两句。

跛子拍了怕她的脑袋,安慰道:“瞎说什么呢?哪哪又败了去?咱不是都捐香火钱了吗?仙家明白着咱的心意呢,哪会跟小孩子计较?也就是你爱胡乱想,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事都能被你凑起来。”

怕吵了孩子,郑玉兰依着性子哭了会,也就跟跛子各自回房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跛子就骑着自行车去陈利民家蹲人了。汪队长给他批了两周的假,两家关系好,老汪又宝刀未老,身体还算利索,于是就暂替他给刮平的田地蓄水。此间所得的工分额外记在老汪名下。

捂了一夜,宝珠流了不少汗。跛子临行前,再三用手背探她的额温,确保了温度正常才放心出了门。

郑玉兰收拾完屋子,又煮好三个孩子的早饭时,家里依旧静悄悄的。天空才刚露出点鱼肚白,三个孩子都还在熟睡。往常这个时候,家里早就吵成了一锅粥了。

小东贪玩,早早地就会爬起来,而只要他起来了,就准会鸡飞狗跳的,另外两个定是再睡不了的。有时郑玉兰实在疲累得慌,跛子去队里后,想着和衣歇会,那绝对是痴人说梦,除非有人拿根棒槌,直接把她敲晕了。

她心里难受,哭了一夜,眼泪都流干了,也没了哭的心情,唯余浓浓的担忧,怕小东吃不好睡不好,夜里是否着了凉……小东闹腾,被带走时就哭爹喊娘的,陈利民发病时没轻没重,可别打着孩子。孩子细皮嫩肉的,可不得被打出个好歹来?

愁绪压多了,一年来安稳的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了,郑玉兰只得强迫自己做点别的事,转移下注意力。

孩子生病时往往会反复无常,怕宝珠不知觉间烧起来,忙完了手里的事,她就去了屋里又探了下她的额温,手背感觉稍微有点热意,又换嘴唇挨了上去,才确定没问题。

嘴唇比手部敏感,手背摸不准时,就可以换前者。

郑玉兰起身时,瞥见了宝珠闭得死紧,导致两边眼角都起了厚厚的褶子的眼睛,以及她跟着皱起像个倒写的“八”字的眉毛。

郑玉兰冷笑了一声,小小年纪还学会装睡了。只是学得甚是蹩脚,挤出的皱纹堪比八十几岁的老阿婆了,这是生怕旁人看不出来她是装睡的啊?

不过郑玉兰没理她,转头又去隔壁小孩房看,悄悄推开了点缝隙,见小丽和招娣都睡得香,就自己先去吃饭,完事再用饭罩子盖住。

她提着粪桶,正要去自留地里施肥,才刚踏在自家的门槛上,就见迎面走来了三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一个晒得黝黑,双颊长满斑的妇女,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胖男孩。对方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

郑玉兰正愁气没处撒,重重的把粪桶往前边一放。粪桶八成满,溅出的粪水差点喷到了三人的身上,走在最前头的妇女吓得往后弹了一步。

郑玉兰没好气道:“好狗不挡道!大早上往别人家门口冲撞,是没长眼睛还是长到后脑勺去了啊?”

来人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先发制人,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妇女摆起了来时的臭脸:“你就是高建国的媳妇郑玉兰吧?瞅瞅你家孩子干的好事,我儿昨儿个好好地在江里游泳,你闺女倒好,二话不说就一脚把他给踢飞,差点儿给整淹死了!”

“你们藏得够深的啊,要不是玉河村里我还有点亲戚熟人,根本找不到这呢!”妇女边说边把儿子扯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肚子,说道,“昨儿个我儿的肚子胀得跟个皮球一样,两眼一翻差点断了气,要不是我儿命大,被他爷给救了,紧着吐出了一洼的脏水,就真被你家那杀人凶手给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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