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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60)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正确!”宝珠把书本封面粘着的一颗小红点撕下,摁到了水生的眉间,随后做出总结,“把三和一留下,正确结果就是三十一。”

“听懂了吗?”

“恩。”

权会儒忽然笑了,把书本倒扣在膝盖上,随后把食指和拇指合圈,放至嘴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小鬼,这是你对象?”

宝珠被打断了思路,刚写好的算式忘了怎么解了,于是恼怒地瞪了眼权会儒:“是你个鬼的对象哦!”

水生:“……”

权会儒:“不是就别误人子弟了,容易一起上柬埔寨至诚学院。”

宝珠:“???”

宝珠没听说过这所大学,也懒得理会他,于是拉着水生换了个位置,完全背对着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开保密工作会议。

生怕被“歹人”听见了,宝珠用气音教学,因此和水生脑袋挨着脑袋,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处,像是一个连体婴儿的剪影。

举国上下,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知青返城工作。十月二十四日,也就是媒体报道会议精神后的第三天,权会儒的回城审批第一个通过。

翌日,玉河村开进了一架红旗CA770,轿身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引擎盖前立着红旗立式车标,两旁是圆形的大车灯。

轿车中坐着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他们身着迷彩服,头戴解放帽,表情严肃。

车子缓缓地在颠簸的泥泞小路上行驶着,汪队长骑着二八在前头带路,最后停在了柳客居院门前。

早上十点,多数人正在田中干活,路上的行人被这大铁疙瘩吸引了,纷纷探头看去,老人妇女居多,于是,并未闹出大动静。

今天是周三,宝珠假装肚子疼混了一天病假,趁着郑玉兰下自留地里干活,便偷溜出来。她正要去禾堂和小伙伴会和,凑巧撞见这新奇的铁疙瘩,便一路追着来了。

听说这叫“汽车”,能跑的铁疙瘩,当真是酷啊!

“小芹姐,这铁疙瘩是什么东西?跑得好快好酷哦!”

宝珠兴奋地闯进了柳客居,结果看到林小芹正和权会儒说话,林小芹红着眼眶,见宝珠来了,忙把眼泪给擦去了,她笑道:“那是汽车,来接权同志回城的。”

权会儒没多少行李,屋中占据了“半壁江山”的是三排书架,外加其中满当当的书本。

林小芹给了宝珠一个早上剩下的馒头后,便穿上围裙,进厨房准备午饭。她脸色憔悴,眼下乌青,显然一夜未睡。

宝珠追到了厨房中,咬了一口馒头后,说道:“小芹姐,天涯何处无芳草,权会儒不是个好人,你不要为他难过。”

林小芹摇了摇头道:“你还小,不懂。”

宝珠:“我是年纪小,又不是脑子笨,你喜欢权会儒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林小芹讶异道:“有这么明显吗?”

宝珠:“不止我,知青哥哥姐姐们也都知道的,还有村里的婶婶伯伯们,我娘说了,你看权会儒,就像蜜蜂掉进了蜜罐里,柔情蜜意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刚才撞见的就是表白被拒现场,她懂的!

林小芹苦笑道:“是啊,连你都看出来了,他说不懂也不过想给我留点颜面罢了。我一个普通居民户口,长相平凡,年纪又大的人,竟是肖想起他那金尊玉贵的人,哪里配啊?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宝珠把剩余一点馒头全部咽了下去,差点噎了喉咙,她双手抓着脖子,反驳道:“才不是呢!小芹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温柔善良,做饭还好吃。权会儒看不上是他眼瞎,小芹姐你一定会找到很好很好的人的!”

“谢谢宝珠的祝福。”

林小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和一个七岁的小孩讲这些做什么?便继续做饭了。

宝珠第一次见到林小芹这般难过,很是为其打抱不平,冥思苦想下忽然福至心灵,留下一句“小芹姐,我会给你报仇的。”,便跑了出去。

宝珠才刚跨出屋子,就被权会儒给喊住了,他的心情格外好,完全没被表白之事影响。

“小鬼,临别送你几本书,要的话就来选。”

要!

白送的东西为什么不要?

宝珠不爱看书,也不懂书,但小丽热爱读书,除了课本,她还会读许多课外读物,因此跛子给她买了不少书,于是宝珠便顺道跑回家喊小丽。

半路上,宝珠恰好遇见了云母,云母正抱着她那脏碗吃饭,黑糊糊的一团散发着酸臭味,明显是前几天的饭菜。

宝珠和云母打了声招呼后,再次福至心灵,于是凑着她的耳朵交代了点话。

怕云母没听懂,宝珠复述了三遍。

随后,两人分道扬镳,宝珠回了家,云母上了徐强家。

小丽被宝珠拉来了柳客居,她盯着书架上的精装书犯了难。她家的书皆为稻草纸印刷的,纸页偏黄,还夹杂着黑斑,摸起来厚重又粗糙。

但这里的书不同,封皮精致,内里装订的全是白纸,页面光滑平整,薄而韧,字体印刷清晰自然。

小丽识的字略少,仅是书名便夹杂着生词,这些书皆不适读于她这个年龄段。

她挑挑拣拣,仍是选不出个所以然,感觉到后背有目光驻足,脸颊瞬间发烫,正打算随意拿两本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越过她,从书架的最顶层拿了三本书给她。

这三本书分别是《傲慢与偏见》、《飘》、《巴黎圣母院》。

权会儒蹲下身,与小丽平视:“小鬼的姐姐,其他专业书籍你暂时用不到,这三本可以当做闲暇时的消遣,偶尔放松一下,才不会读成书呆子。”

小丽双手托着书,红着脸纠正道:“我叫高丽红。”

“读透这三本书,对你也大有裨益。”权会儒余光瞥见了门口的一道倩影,意有所指道,“想象的爱情是幻想,现实的爱情掺杂着地位、金钱、□□,高丽红,以后擦亮眼睛,不要被虚幻的表象迷惑了。”

“福安大学挺好,以后可以试试。”

权会儒出了院门,径直坐到了红旗牌轿车的副驾上。林小芹呆站在他的房门口,双手紧紧地攥住裙摆,眼泪啪嗒啪嗒地无声往下落。

她换了一身红色的旗袍,这是她上学时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来玉河村七年之久一回都未曾穿过。旗袍衬得她凹凸有致,但权会儒却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她,甚至含沙射影地说她是“黄粱一梦”。

穿军服的两个高大男人很快将东西收拾好了,一应物品被整齐地摆在后车厢。

距离下活还有一个小时,权会儒讨厌拥堵,对这偏僻的乡村也毫无留念,正是要避开人群悄悄离开。

出发前,权会儒摇下了车窗,朝宝珠招了招手,宝珠不明所以,装作没看见,心虚地转头就走,结果立刻就被两男人“押”到了副驾旁。

权会儒的手指搭在车窗上沿,说道:“小鬼,十年后,期待在福安大学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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