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68)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但因为缺乏统一的开采模式,矿山尚未得到有效的开发。电子厂老板便是看中了煤炭极高的利润空间,花费两年半的时间,打通了不少关系,这才办理完相关手续。

跛子家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千多的存款,要想凑足两万的话,得找人额外借。跛子家算是玉河村的小康家庭,大多数人家家境还不如他,按每家人一千块算的话,需要至少十五户人家才能凑齐。

两万块着实是笔巨款,要知道,偷渡出国的费用也才两万七啊!

夫妻俩本还犹豫,但王婶跟他们促膝长谈了半天,里里外外将这事说了个明白,一万二确实是个诱人的数字,仅仅需要半年的时间,王婶又是个信得过的,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是掉金猪了!于是,俩人商量了一宿,决定冒这个险。

平常人家借钱年利息五毛已经算是高的了,跛子出价七毛,又因为他当了近十年的放水员,在村里积攒了不低的声望,现下还是村里的党委书记,因此大伙都格外信任他,纷纷将家底掏了出来,接住了这块烙饼。

以防人多嘴杂坏事,这事王婶要求保密,于是对外跛子只说要做点买卖。跛子和汪队长关系铁,有着能借两三千的交情,但是汪队长如何精明的一个人,跛子怕被问漏了嘴,于是便略过了他。

跛子交代了借钱的人家,不要将这事泄露出去,各户人家因此并未通气,两万块被秘密聚敛,塞在信封中,厚厚的两叠钱便是台风日的今天被送到了王婶的手中。

跛子自然不会事无巨细地告知孩子,只告诉她家里要赚大钱了,宝珠听完,开心地差点掉进了钱眼里。

这是家中的第一块手表,宝珠对其爱不释手,一会儿指着指针问这是什么,一会儿指着钻石问,这是真的钻石吗……于是,跛子便将手表解了下来,暂时给宝珠戴上了,满足下她的虚荣心。

手表是成人款,将表带收缩到最里扣,戴在宝珠的手腕上还是偏大,宝珠小心地用另一只手扶住表身,合不拢嘴。

喜出望外的是,四点的时候,水生竟然来了。

宝珠拉着水生去了柳客居。

自打知青们离开后,柳客居就被锁上了,但宝珠习惯了在这做作业,就找汪姨夫拿了钥匙,带着水生依旧在这学习。

因此,郑玉兰每隔半个月就会来这打扫一次卫生,柳客居看着倒和三年前无甚差别。

屋里粉尘多,蛛网结得密,郑玉兰往常只打扫院里卫生,此刻院子中又风雨大作,于是两人便坐到了走廊处的水缸里。

土陶大水缸被闲置已久,内里积满了灰尘与落叶,两人便挨着缸的上沿坐着。

地上满是掉落的榕树籽,比红豆大点的小颗粒,尚是青皮,往年秋风才会成熟为褐色,再成片掉落,因为台风的缘故,初秋时节便落了满地。

院里被踩出了狼藉的小路,榕树籽爆开,内里众多芝麻大小的种子黏得满地都是,远远望去,像是被碾碎了的内脏,密集又恶心。

一高一矮两身影紧挨着,两厢出色的容貌,在这狼藉落寞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出,像是两只修炼出的水缸妖精,凭空多了几分“出淤泥而不染”之意。

“我及格了!”

水生开心地将语文试卷拿出,试卷被他折成小小的方块藏在胸口里,成绩处用红笔标注着“55+5=60”的分数,5分是卷面分,因为水生字体隽秀,所以额外被加分了。

这是齐岳小学的开学考,也是三年来水生第一次及格,因此一拿到试卷,他便迫不及待地来找宝珠了,根本无视这风雨大作的台风天。

宝珠敷衍地赞许了句,一股脑儿只想倒苦水。她将今天挨板子的事复述了一遍,还将右手掌的伤“展示”给水生看,手上的肿已经消了,看起来没那么骇人了。

“哼,我爹说了,乡下都是坏老师,我以后要出国留学的,我爹会赚好多好多钱,让我坐飞机去国外读书,变成金子做的大学生再回来,到时候我一定给这些坏老师一个下马威!”

言毕,宝珠又将手表展示给水生看:“喏,这是别人送我爹的手表,这可是法国的手表,好贵好贵呢!我爹很快就会赚好多好多钱,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国了!”

宝珠天马行空地分享着自己的开心事,初时,水生还因她受伤而心疼,后来,他替宝珠拿掉了兜帽中掉落的一片枯树叶后,神情却愈发地低迷了。

宝珠只以为他在为自己的伤难过,便满不在乎地安慰道:“没事的,水生,手已经一点都不疼了。”

台风即将登陆,才不过半个小时,天已经乌沉沉的了,雨倒是停了,但呼啸的风却更大了。

怕水生迟了回不去了,台风天也危险,宝珠便催促着他离开。水生撑着来时的伞,跑至门口时,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宝珠一眼,才撑着断了好几条骨架的伞跑远了。

宝珠也准备回去了,拍拍屁股站起来的时候,余光瞥见院里的榕树上掉了个东西。

“噗”的一下,很容易淹没在嘈杂的风声中。

宝珠穿了件带大兜帽的长袖,她好奇地跑上前去,只见榕树下是“啾啾”僵硬的尸体,她被迎面的寒风吹得一激灵,连忙用兜帽盖住头,却随即从帽中掉出了一样东西。

宝珠将其捡起,竟是三年前她送给水生的万花筒!

宝珠僵立了片刻,朝门口看了一眼后,忽而怒火中烧,捡起啾啾的尸体,便一路跑回了家!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今晚大概率有二更!

第24章 我砍死你!

角门口。

徐老太婆正扒着门缝, 贼兮兮地探头张望。

花花立在一旁,发出“呜呜呜”的示威声,如上了弦的箭, 随时能够对着不速之客咬上一口。

“老太婆, 你干什么呢?!”

宝珠跑回了家, 恰好撞见了这一幕,怒喝一声后,花花像是接收到了军令, 瞬间弹起来咬住了徐老太婆的屁股。

徐老太婆“哎哟”一声,又怕引来了夫妻俩的注意,便极力压低了哀嚎, 见宝珠回来了,也不敢多加逗留, 一瘸一拐地快步离开了。

花花尽职尽责地赶她出了几百米远, 这才罢休。

宝珠没心思管她,径直冲回了家。

“高向杰,是不是你干的?!”

宝珠将啾啾的尸体砸到了小杰的脸上。

啾啾养了三年, 已经是成年麻雀的体型。它死后浑身僵硬, 腿脚绷直,爪子内拢, 滚圆黑亮的眼睛紧闭着, 棕灰色的毛羽也失了光泽。

小杰吓得一激灵,明显感觉到二姐是真生气了。爹娘正在鸡舍里头抓鸡塞鸡笼里,怕鸡舍夜里被吹倒了,准备把几只鸡搁在走廊里过夜, 小杰边喊“救命”, 边拔腿朝二人跑去。

宝珠哪里容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她迅捷地抓住了他的短发, 把他按倒在地,随即抡起拳头就朝他的脸上砸去。

揍到第三下的时候,夫妻俩已经着急忙慌地跑来阻止了。

上一篇:雾色缱绻 下一篇: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