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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89)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她咋那么多话能哭?嗓子都哑了,还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得这么大声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阿婆的亲亲女儿呢!

良久,宝珠认真地说道:“娘,以后你和爹的葬礼上,我一定真情实感地哭,绝对不请哭灵人。”

郑玉兰:“呸呸呸,说啥话呢?晦气不晦气?你个小兔崽子就盼不得我好!”

宝珠不愿意说话了,酝酿出的情绪,被她这句话冲得一干二净。

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读书果然没错,和娘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真说不到一块去。

仪式结束后,主人家给在场的人,每人分发了一份点心,即用油纸包的馒头。

简单地修整了下,早上九点整,丧葬队就出发了。

“男孝子”走在最前端开路,四个抬棺人抬着四百来斤重的棺材紧随其后,“女孝子”跟在棺材后头,其后根据亲疏远近,亲属朋友们两三人一排跟着,连成条长龙。

参加葬礼的亲属们腰间绑上白色的孝带即可,亲缘关系较近的人家,还会佩戴白花,女方戴在头上,男方则戴在胸口处。

丧葬队绕着村子走一圈后,主人家们带着棺椁坐车上了火葬场,火化后再赶至墓地进行安葬仪式。

余下人可回祠堂待着,亦或是原地等待,等主人家们回来后,丧葬队再敲敲打打地回祠堂,佩戴的假花以及孝带等物皆换成红色的,亲近的妇人家还换上了红色百褶长裙。

回去后,差不多中午十二点,整修一翻便可开席了。

母女俩人早早地偷闲去了,早在九点,殡葬队出发后不久,她们就溜走了。

她们不好回祠堂里坐着等,于是一拍即合,上街买点吃的。

路上随便挑了个依伯问路,很快就找到了间小卖铺,母女俩买了份爆米花,炒瓜子以及米花糖,一人抓着个旧报纸卷成的漏斗状“杯子”,边吃边逛。

龙田镇不如兴安镇富庶,因此店面没多少。来来回回逛了好几条街,她们也无大感兴趣的。

倒是碰上一个卖光饼的,六十岁的大爷,挨着路边停了辆自制的小推车。

推车分上下两层,下层搁着个简易炉子,中间隔着铁板,切出了适口的圆洞,上面架着口石锅,石锅内壁紧密地贴着烤好的光饼。

光饼是常清市的特色小吃,以面粉、碱面、盐巴调配和成,中间戳上一块硬币大小的洞,表面再撒上白芝麻,“啪叽”一下用力贴上石缸,均匀密集地排布后,烤制即可。

光饼的香味弥漫了整条街,母女俩有一段时间没有吃光饼了,于是各自买了一块。

光饼之所以叫光饼,源自一段传说。

据说明嘉靖年间,戚继光曾领军在此平定过倭寇。袭击敌军时,难以生火做饭,因此自制了北方的干粮。内里留一个洞,是为用绳子串起,吊在脖子上,随时可以吃上一口,方便又顶饿。

表面酥脆,内里松软,咬上一口,极是满足。

时间还早,母女俩于是坐在街边的石凳子上,吃东西消磨时间。

于此同时,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推着个架子车来了。架子车上放了爆米花机,以及玉米粒等原材料。

这条街不宽,大爷的推车占据了大半的路,小伙的架子车推不过去。

大爷坐在自带的矮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冷哼了一声,把头别至了他处。

小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上前好声好气地说道:“大爷,你能不能把推车往前面挪点?就前边路口那就好了,我的架子车推不过去了,谢谢您啦。”

大爷依旧没拿正眼瞧他,鄙夷地睨看了他一眼后,说道:“你家的路吗,就要我挪车?滚一边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他的下巴抬了抬:“那边不是路吗?非得往我这条路上挤,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啊?年纪轻轻的懒成这样!”

“不是啊,大爷,我刚从那条路出来。”

“去去去,烟气都熏到我了。”

小伙好声好气地解释着,大爷直接上手,用力将他推开了。

小伙急了,便主动帮大爷把推车往前挪了点,想着等自个的架子车过了,再帮大爷把摊子推回来。

结果,大爷当场炸毛了,边高喊着“你敢欺负我个老人家啊!”,边朝临街围成一团的小年轻挥了挥手,气急败坏地高呼道:

“珍珍,你们快过来,有人欺负你们依伯呢!”

闻言,正围在一处,叼着烟打牌的年轻人,立刻摔了牌,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地冲了来。

小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围殴了。

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小伙的身上,还有人拿了扫帚来,用棍部用力敲打,小伙蜷缩起身子,抱住头倒在地上,在细密的拳头下,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喊出。

七个年轻人中,带头的是个紫毛的女刺头,她留着一头和男人们一致的短发,嘴角有一条三厘米长的疤,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钉,衣服和裤子上都是夸张的破洞。

其余六个都是男的,头发颜色一个比一个夸张,穿着打扮猎奇,可以统称一句“没个正行”。

母女俩皆被吓住了,手上的吃食相继掉落。

逐渐的,小伙传出了点细弱的哀嚎声,郑玉兰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走近,笨拙地伸手想要劝架。

“孩子们,好……好好说,别打架,再……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你……哎哟……”

然而没人理她,她伸出的手还因此挨了一棍,青肿的包立刻在她的手背鼓了起来。

宝珠连忙喊道:“珍珍姐!”

闻言,带头的女刺头即将落下的拳头停住了,离小伙的鼻子还剩一厘米的距离,要是打下去的话,鼻梁骨当场能给打断。

“行了,就这样吧。”

女刺头挥了挥手,几个“手下”立刻停手。

小伙子痛苦地颤抖着,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爬起,他鼻青脸肿的,也不敢在此多逗留,朝母女俩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后,又像大爷郑重地道了歉,这才一瘸一拐地推着架子车离开了。

临了,还不忘把大爷的摊子推回了原位。

几个手下色眯眯地盯着宝珠看,目光赤.裸又猥琐,对这个长相妍丽的女孩格外感兴趣。

女刺头啐了口唾沫,意有所指地盯了眼郑玉兰,随后又上下打量了眼宝珠,问道:“你认识那人?”

“不认识,刚巧和我娘来这喝酒,见到珍珍姐你了,就来打声招呼。”宝珠不自觉拢了拢外套,随后赶忙拉住了郑玉兰介绍道,“珍珍姐,这是我娘。娘,这是我常和你提起的珍珍姐,珍珍姐在学校对我可照顾了。”

“……你好。”

郑玉兰别扭地朝跟闺女一样大的小辈问好,心里嘀咕着,英子什么时候跟这些个混混勾搭上了。

宝珠每天按时上下学,学校也无反馈,他们夫妻俩便未发现。

这位名叫“珍珍”的人,宝珠自然也从未和家里说起过。

郑玉兰心里想着,回去后,自己非得和她爹好好说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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