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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90)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自家的闺女根正苗红的,可不能和这些混混一个德行!

女刺头只“赏”了郑玉兰一个斜眼,对着宝珠讽刺道:“你今儿个打扮得够靓的啊,就是这手咋滴,摔了?难怪几天不见你人影。”

“前几天磕着了,骨裂了。”宝珠讨好地笑着:“都是我娘逼的,这衣服穿得我浑身都不自在,还是咱的‘家族’服好看,自在又舒服。”

“哥哥们好。”

宝珠又乖巧地和其余几人问好,脸上笑嘻嘻,心里恨不得拿双剪刀,把这些人猥琐难看的眯眯眼给挨个戳瞎!

所谓“家族”,是学校中的小团体,皆是由不学无术又横行霸道的人构成。

女刺头便是其中一个团体中的头目,其余六个人有三个在读初二,剩下的都是社会人士。

每每有冲突,女刺头就会喊上校内外的“兄弟”一起帮忙。

家族服,也就是在各自的裤子以及衣服上戳几个大洞,没有固定的款式,反正破的洞越大,越是摩登前卫,“乞丐装”即为家族的标志。

各个家族有各自的规矩,入族“法则”有刺身、染发、打耳钉、抽烟等,亦或是兼具好几项。

宝珠当初学习那些坏行为,也是为了在学校能够“安身立命”。在学校被欺负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极端好看的以及极端难看的,另一种是学习差劲又懦弱的。

很不幸,宝珠便属于前一类。

刚上初中那会,她都是骑着二八来上学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的轮胎已经破了六回,她再怎么愚笨都能猜出,怕是被人针对了。

打不过就加入,宝珠选了几个自以为爹娘尚能接受的“法则”。

她是个自来熟的,融入得还算挺好,每天在族里当个“无所事事”的花瓶,倒有不少人喜欢她,便连女刺头也挺“欣赏”她的。

这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大爷,是女刺头的二伯,在这一带出名的嚣张。

卖爆米花的小伙,是别个村的,走街串巷的做点营生,年纪轻轻的,不懂人情世故,这才遭了秧,换做当地人肯定赔个笑脸,绕远路走了。

尚未寒暄几句,女刺头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滚蛋。

正好接近中午十一点,是时候该回祠堂准备吃席了,于是母女俩连忙往回赶。

一路上,郑玉兰刨根问底,恨不得将宝珠这几年在学校拉了几泡屎,嗑了几颗瓜子,薅了几根头发等,事无巨细全给问个清楚,宝珠随口敷衍了两句,并不想与她谈论这些。

娘就是这样,帮不上忙又瞎着急,刚要不是自己,她非得被牵连揍上一顿不可,还救不出那个倒霉催子。

结果行至一处岔路口时,母女俩举棋不定了。

宝珠:“走左边,我对左边比较熟悉,肯定是咱走过的路,准没错!”

郑玉兰白了她一眼,并不打算信她:“前一回上镇上喝喜酒,就是走你指的路,差点连席都没吃上,你就是个路痴,这回听我的,往右边走,我怎么瞧还是觉得右边更顺眼点!”

于是,“一言堂”拍板——走右边!

“你还不是个路痴。”

宝珠嘀咕着,心里惦记着席上的美味佳肴,立刻又喜气洋洋了。

母女俩皆有点路痴,同一条路要走上几遍,才能彻底记下路线。

大多数时候她们靠着问路,迷路了就抓个人来问,也能很快找到目的地,无人抓瞎,半猜半蒙的时候也有,就像现在一样,有五成的概率能走对。

不过,今天运气不是很好,没踩着狗屎运。

顺着这条道走了快十分钟,母女俩都觉得陌生了。

宝珠绝望道:“跟你说了是左边吧,你非不信我!现在好了,再绕回去吧!”

娘就是不靠谱,下次还是得跟爹一起吃席!

“绕什么绕,你当腿是轮子,白走啊?”郑玉兰提着一口气,不肯服输,“总共屁点大的地方,迈一步都得跨省,绕回去干啥?咱就往前走,指不定前边就来人了,问问路,总能走回去的。”

转眼快十一点半了,母女俩越走越远,周围环境愈发陌生,半点祠堂的影子都未瞧见。

路上遇见了个挑菜的阿婆,耳背得很,“吭吭吭”了半天,才听明白了两人是在问路。

“阿婆,就今天办丧礼的高家,敲锣打鼓的办丧礼的那个!”

郑玉兰不放心,于是拔高了音调,又交代了一番。

阿婆:“哎哟喂,我知道!你们照着这条路走,碰到个石碑再左拐,一直走到头就是了。”

结果,照着阿婆指的路走了许久,母女俩才发现阿婆是个巨坑,估摸着根本听错了目的地呢!

这鬼地方,如今真是半个人影都瞧不见了。

两人都穿着高跟鞋,脚趾痛得要命,于是找了处马路牙子坐下,纷纷脱下了鞋子揉脚。

宝珠:“娘,要不你做个法,招个小鬼出来问个路?”

果然在错误的源头处就得立刻纠正,否则过了这个村,再想掉头回去,就不可能了!

“呸呸呸,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说着不经大脑的糊涂话!”

“呸呸呸——”

在郑玉兰强烈要求下,宝珠学着她的模样,“呸”了三声。

此为民间传统,当不小心说了不吉利的话时,抓紧时间呸三声后,便默认失效了。

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开席了,母女俩不敢休息太久,很快就穿好鞋子,继续无头苍蝇似的走着。

好在,又穿过了几条巷子后,远远地传来了吹打队的乐声。

母女俩喜出望外,循着声音走,果然没多久就踩在了熟悉的青石板小路上,她们很快就回到了祠堂中。

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席了,主人家以及客人们,都去礼堂了,好在祠堂里还有扫尾的人,他们很是热情地指了个人给母女俩带路。

到的时候正好上第一盘菜,席位都被占了,母女俩只能见缝插针地上了一桌全是老人家的桌。

农村的酒席座位全是自己挑的,先来后到,想要好位置,得提早到场,若是有相熟的人,可以拉拢过来凑成一桌。

郑玉兰外向大方,一群人待着时,往往能把控住全场,成为焦点人物。所以,大多数时候,“捧菜员”这位置都是她坐的。

“捧菜员”,顾名思义,就是端菜上圆桌的人。

传菜员举着大方形托盘,托盘上摆着十来碗同款菜,挨个送上各桌,捧菜员接过一碗放桌上。

席面上会安排一包香烟,当做是给捧菜员的谢礼。

跛子近几年需要应酬的地方多,自己不吸烟,口袋里揣包香烟留着分人用。

不抽烟的人家,拿了香烟可以到小卖铺去换钱,以打对折的价格卖出。

年纪越大,吃相难看的概率越高,往常母女俩都是挑四十岁以下的“年轻桌”坐。

席面上的凉菜早被瓜分干净,空盘被清了,老人家各自的红色塑料袋子里,却藏着不少吃的。

母女俩也不甘示弱,各自拿了个红袋子,每每上一盘菜,都随大众风卷残云地抢着,待得抢到了袋子中,再慢慢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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