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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甜饼(5)

他望着女儿,声音温和而缓慢:“那么望舒,你所谓的好人,又是一个什么概念,你和他才交往多久,怎么就能断定他是好人?”

陆望舒顿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她可以找出一百个例子来证明林殿卿多么优秀,但是按照父亲的说法,这依然不能证明这是一个好人。

陆崇礼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女儿,耐心地等着。

过了很久,陆望舒终于道:“可我就是知道,他很好,他对我好,喜欢我,什么都让着我。”

陆崇礼:“那你对他了解吗?”

陆望舒:“当然了!他什么都会告诉我?”

陆崇礼听这话,笑了下:“是吗?”

陆望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已经调查过他了?你抓住了他的小辫子,才故意这么问我!”

陆崇礼好整以暇:“我还需要调查他吗?”

陆望舒心里已经涌起不好的预感,她了解父亲,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胜券在握。

她柳眉轻蹙,望着陆崇礼,终于问:”父亲,你是什么意思?”

陆崇礼这才道:“他算是我一手教养和资助的孩子。”

陆望舒脑子顿时“轰”的一声:“什么?”

陆崇礼看着女儿,眸中有些无奈:“你忘了是吗,小时候,他经常来我们家,差不多每个月都来,只不过你没太上心吧,也是这几年才不来了。”

陆望舒有些无措:“他,他,他——”

陆崇礼:“他叫林殿卿,是我好友的儿子,他父亲受到冲击去世了。”

陆望舒大脑仿佛没了信号的电视屏幕,无序繁杂雪花乱舞,而她就在这一片杂乱中,慢慢地回忆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人,看着规整沉闷,她一直没什么兴趣,也没太看在眼里。

原来是他。

她懵懵了很久,才终于抓住一点思绪:“可是,可是父亲一直很欣赏他吧,如果不是欣赏他,怎么会资助教养他?他是父亲教养出的孩子,父亲不是应该相信他的人品吗?”

陆崇礼:“但是他骗了你,不是吗?”

他叹了声:“我可以资助十个好友遗孤,但是我只会有一个女婿,而这个女婿,我希望他至少不会瞒天过海,欺骗我的女儿。当我告诉你这些,你能确定他没骗你吗?能确定他最初出现在你面前不是蓄谋已久?”

陆望舒想起最初,那个出现在自己学校图书馆的林殿卿,恰好坐在她对面,恰好帮她捡起钢笔,恰好就是他。

这一切都巧合了,她并不敢说,一切都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蓄意为之。

她眸中流露出难过:“父亲……”

陆崇礼抬起眼,声音很淡:“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你可以坚持,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反叛出家庭,毕竟,你们很相爱,你是那么相信他,对不对?如果这样的话,放心好了,我不会拦着你,只不过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能知道自己的决定面对着什么后果。”

说着这话,他将钢笔轻轻压在那封录取通知书信函上,道:“第二个选择,出国读书,忘记这一切,至于其它事,我会处理好。”


作者有话要说:

老陆出手,片甲不留。

第6章 第 6 章

第6章 帮打鸳鸯

这一带的胡同乍看和四九城绝大部分胡同并无不同,青砖红瓦,沧桑古朴。

不过踏入那处院子时,便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象。

这是一处中餐馆,不同于外面的熙熙攘攘,这家中餐馆坐落于一处四合院中。

四合院灰瓦门楼,红色琉璃瓦顶,石雕精美,房檐斗拱花纹繁复。踏入其中,并不觉寻常国营餐馆的熙熙攘攘,只觉古朴典雅。

这个时候餐馆中几乎没什么人,林殿卿被引入一处包间,八仙桌前,坐着的赫然正是陆崇礼。

陆崇礼正拿着菜单,专注地研究,仿佛并没有察觉林殿卿的到来。

林殿卿上前,恭敬地道:“陆伯伯。”

陆崇礼这才掀起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后才道:“坐吧。”

林殿卿没有坐下,他笔挺地站在那里,微低着头,显然是听候发落的样子。

陆崇礼扯开一个没有笑意的笑,放下那菜单,之后双手合十,轻搭在膝盖上,微往后靠在那老式红木雕花圈椅上。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悠闲从容,无论是那散发着淡金色的袖口,还是修剪整齐的指甲,都无一不透露出他的优雅和讲究。

————当然也彰显着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这倒未必是故意的,这是一种习惯。

当然,这种看似随性的习惯,现在也正成为陆崇礼的一部分,成为一种强大的压迫和震慑向林殿卿压来。

林殿卿当然明白,这是一场心理战。

但他也知道,输得必然是他。

所以他先开口了:“陆伯伯,首先我向你道歉,我和望舒谈对象的事情,却没有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陆崇礼抬手,制止他:“不,殿卿,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林殿卿抿唇,沉默地看着陆崇礼。

陆崇礼:“自从你考上大学后,我也忙得厉害,没有专门腾出功夫和你说说话,今天找你,其实是想我们谈谈心。”

林殿卿:“陆伯父,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我都听着。”

陆崇礼:“我给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吧。”

林殿卿:“好。”

陆崇礼拿起茶盏来,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和你陆伯母本身结婚就晚,结婚后她第一胎没了,伤了身体,当时不打算再要,谁知道意外却有了望舒,这是她拼着命生下的女儿,所以从小,我难免有些纵容她,把她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好像过于骄纵任性了。”

林殿卿:“她性子其实很好。”

陆崇礼:“她八岁的时候,你陆伯母去了香港,只留下我们父女相依为命,她是个可怜孩子,也还算懂事,就算心里难过,也不说,还每天唱歌跳舞哄我高兴。”

林殿卿抿唇不言,只专注地听着。

陆崇礼看着窗外,窗外郁郁葱葱,柿子树银杏树遮天蔽日,他叹道:“她十几岁,长大了,亭亭玉立,花朵一般的姑娘,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很多担心,总怕她被人欺负,怕她被人蒙蔽,也担心我以后不在了,她该怎么办。总之对她,我难免患得患失。”

林殿卿垂眼,恭敬地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陆崇礼的视线落在林殿卿身上:“殿卿,现在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

林殿卿无言以对。

陆崇礼道:“她才十八岁,还很年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如果她是你的女儿,你会为她设想一个怎么样的夫婿,为她设想一个怎么样的人生?”

他挑眉,笑着问道:“我该接受你做我的女婿吗?我该宽容地原谅你对我女儿的欺骗,成全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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