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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149)

作者: 塔篱 阅读记录

慕槿心中蔓延无边的戾气,对于看过她弱点的人,她都想杀掉。

但现在,有119和十一号……慕槿咬牙,她无法动手杀了孟俦。

她再度闭眸,另寻他路。

识海里,慕槿看见孟俦的影正如丝线般缠绕她的念。

119唤她的声音都逐渐模糊,而每一根丝线裹着她灵识的丝线上都挂着血。

慕槿知,其上正是她的恐惧。

但她一眼都未再看它们,而是选择无视,让灵识朝丝线的尽头向上攀爬。

这正是她在对抗褚竞翡时学会的。

绝不被恐惧和弱点绊住脚。

就算有,她也要带着它们——和对手斗个鱼死网破。

孟俦本居高临下地看着慕槿。

但不过几息,他的脸色稍微变了,困惑道:“怎么没用?”

因为此时慕槿,虽然皱眉,但痛苦的神色已经消失。

她负手而立,眉眼露出坚毅,就连胸口那本浅现出的伤也消失了。

孟俦不解。

因为于他眼里,人人皆有恐惧。

过去大多数人,哪怕是高品修士,都是惨叫连连,全身负伤。

而眼前这位柔弱的“金小姐”,看上去绝不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的超凡之人。

她却昂着头,一动不动。

但紧接着,孟俦的脸色再次变了。

因为,他发觉这“金小姐”的灵识竟钻到了尽头,随即他识海一阵剧痛。

他们竟同时钻入了一幻境。

空山古寺,老树寒鸦。

慕槿站在一山顶上,寒风扑朔。

而远处,她看到了跪地的孟俦。

“爹,爹爹——”孟俦跪在一高门前,正冲里面嘶喊道,“您为何不见我和母亲?”

“若是当初娶母亲并非您所愿,您为何娶?谁能逼您?”

“我出生起您就未现一面。您当真不愿意见我?”

“走吧。俦儿。”里面传来沧桑的声音,“我与此世缘已断,此生侍奉神明,不会再出。”

慕槿皱眉,这到底是什么?

按理说,她突破了“恶刑”的影响,不是该出去了么?

就算不出去,她也顶多看到与自己相关的“恐惧”碎片。

但这记忆,分明不是她的啊。

慕槿看了会儿,倏然反应过来。

哦。这是属于孟俦的“恐惧”。

她走过去。

拍了拍痛哭的孟俦肩膀。

“你怎么在哭啊?孟公子。”

“我……”孟俦抬眸,他少年模样,面色茫然,“你是谁?”

然而,他似遭雷击般身子一抖,眼神瞬间清明,“金、楚!”

他咬牙切齿道。

也是这一声咆哮后。

呼——

慕槿被丢出了幻境。

她靠着墙站着。

眼前的孟俦,却喘着粗气,眼中掀起了漫天怒火。

这种怒火。

慕槿见过。

——正如困兽被人发现了弱处,想要将人灭口时的模样。

她刚刚也是,她想。

慕槿心一跳,升起幸灾乐祸情绪的同时,也发现她的状况并不好。

孟俦这是要杀她了……这怎么解?

【119……怎么办??】慕槿装出意识猛然清明的模样,气喘吁吁地在系统中求助。

然而,119还没回答,识海里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抢出:【十号,我是十一。】

【啊……十一?】

慕槿有点懵。方才来的路上,都是119在指导她。

十一:【快躲开,他要杀你。看到前方的烛台了么?快冲过去,把烛台踢到孟俦身上,随后激发宛陵霄放到你手中的印。】

【……那之后呢?这能有什么用?】慕槿虽然这么问,但依旧照做。

她冲到了烛台旁。

孟俦捂着胸口抬眸。

【就按十一说的做!】119也出来了,道,【我检测到宛陵霄的能量了!他来找你了!你踢完就往门口冲!】

慕槿点头,吸气,当即一脚踢向烛台。

那烛台燃火,飞向孟俦。

而也是一瞬间,孟俦的双眸完全清明。他面孔如魔,一把捏住了烛台。

捏碎了。

手掌被燎伤,他脸上却露出一抹冷笑。

“金姑娘,既然此术无用,那便重刑吧。”

慕槿转身逃往门。

途中,她激了宛陵霄藏在她掌中的印。

煞时,一道黑影钻出,撕破了她身上的藤绳,又散布黑雾,挡住了孟俦的路。

慕槿跌跌撞撞地朝门钻去。

刀锋如利风,却又疾速袭来,似乎要割了她的头。

……这影似乎也没拦住孟俦。

十一:【快推门。】

这门本该是锁了的。但慕槿一推,竟推开了。

旋即,天翻地转,她被一人抱住后退。

孟俦也冲出来了。

他青丝披散,看着眼前之景,刀锋映着血光,冷笑,脸色却无慌乱:“金楚、金虞……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

抱住慕槿的正是宛陵霄。

慕槿在他怀里喘息。

……她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来了。

她抬眸,与他对视一眼。

却见宛陵霄抬起一柄长剑,对那孟俦道:“我有话和你说。孟公子。”

孟俦恶狠狠地道:“哦?”

慕槿本以为宛陵霄会和孟俦打起来。

却听宛陵霄道:“我们和你目的一样,我们也想查祭品案。我也可以帮你……做其他事。比如护母亲、找父亲。”

孟俦的脸色猛地变了。

作者有话说:

——

第92章 合作

森冷的黑牢中, 孟俦手握长刀,瞪着宛陵霄和慕槿。

四周,不少总旗、小旗已倒, 只剩千户和执巡铺副职镇抚使还在坚守。他们皆露兵器, 指向慕槿和宛陵霄。

宛陵霄手中的剑却已放下,由慕槿帮他握着。

闲邪通过伪饰,已成通体雪白的利剑, 让人认不出。

宛陵霄已放了三物出来,而每出一物, 孟俦的脸色就变得更为阴沉。

“方才, 在孟公子走后,我制住了您的下属,随后, 为了好生让孟公子愿意听我的话, 费了番力气……”宛陵霄淡声道, “探出了此三物。”

第一件, 是一令牌。

其通体雪白,上面刻着一夜枭,爪利如锋眼似铃,上击翻月光。

这正是行荒上族孟家的家徽。

“此物不必多说。”宛陵霄又手指另两物,都为厚簿, “而这令牌和这两本厚簿, 是我从孟公子的属下那处得来的。此二簿, 分别记录了东市布料店、陈氏灵布店、东市灵石铺等店铺的状况。除去东市布料铺, 其他都是, 这一年被献祭的人家。”

孟俦的眉头猛地紧皱。

“我查此案, 本就是职责。有何好拿出来说的?”

“哦, 既然你承认了你下令查此案,那好办了。我也好拿出另一信物了。”宛陵霄又放出了一张口供,“你属下亲信千户的口供上说,你下的是密令。既然这是你职责所在,你为何非要遮遮掩掩,似乎……在怕什么人?还是已经在疑什么人?比如……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