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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38)

作者: 塔篱 阅读记录

因此,按119推测,大概率是……慕槿靠着死记忆走,误打误撞地解完了“非邪”的“千里独行”,但因为棋子如巨木般林立,她作为无修之人无法纵观全局,也不知道这一点。

119告诉慕槿这一点时,她诧异地“啊”了声。

而这诧异也透过识海,露到了她的脸上,被收入宛陵霄的眼底。

慕槿缓缓抬眸,嗫嚅道:“家父……家父是教书先生,在世曾教过我棋局。”

“家中还藏了一些棋谱,村里学堂也有。我爱读,所以有所印象。”

“我,我真的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当时太紧张和害怕了,就只能凭借依稀的印象走——我只记得我推到一步,秘境便突然开了。”

宛陵霄目光依旧冰冷:

“哦,棋谱?哪一本棋谱?”

“说名字。”

119知道宛陵霄从不是放过漏洞的人,当即调出数据库快速检索,匆匆告诉了慕槿一个书名——《梦柯棋志》。

119:【但别一下说清楚,装作记不明晰的样子……更符合你的说辞。】

慕槿照做了。

“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似乎是什么轲……什么棋志。”她咬牙。

“《梦轲棋志》,是么?”

宛陵霄瞬间答出。

慕槿面上一愣,点头:“是的,少君也知道?”

宛陵霄却冷笑了声。

“很不幸,我少时曾居于南陵藏书台,在那里拥有南陵所有棋法藏书。这本棋谱,我分明记得,是本精册,只供世家藏书阁,怎么会流落南陵村落,让你一个村女看到?”

他的话如一把刀,猛地刺入了慕槿的心脏,她整张脸都白了,愣愣地看着宛陵霄。

她睁大杏眸:“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本书,但我就是按印象走的……就是按印象走的。”

但她的话语,在这冰冷的氛围中,颇显无力。

宛陵霄无声地凝注了她一会儿,倏然哑声开口了。

“……慕槿,你是不是我父亲的人。”他声音很冷。

慕槿抬眸,错愕地看他:“……什么父亲的人?”

宛陵霄却一贯擅长无视她这般神情。

他低头,靠近她,声音冷沉:

“别再说你无辜。你只要交代清楚,我就放了你。”

“你早说清楚,谁给你出的主意,他们怎么布下蛇窟的局,便能少吃些苦头,我们之间的事也早了。”

慕槿瞪着他,只眼圈愈发红,胸口起伏。

“您在说什么……”她哑声道。

慕槿眼下,竟流下一滴泪。

宛陵霄一愣。

因为他看见慕槿眼中竟涌起愤怒、不甘、伤心、委屈种种情绪。

“您为什么总要如此揣测我,就不信我真的……真的并不想对你如何呢?”

慕槿眼泪如珠子般落下,为雪白的脸增添破碎感。

她轻声道:“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蛇窟是如何一回事,我也不想这样。”

“但那不由我所控,为什么你每次开口,都认定是我的错,我根本无从辩解……”

“至于今日,我也是诚心救你,没想到换得如此猜忌。难道,我当时真得死在你面前,你是才会相信,我对你并无二心?”

她声音发颤。

宛陵霄身体一僵。

他喉结动了动,却只冷冷看她。

慕槿和他目光对峙着。

少许,她闭眼,却猛地扭过身子,一言不发,只木然无声地流泪。

……一如心碎之人。

宛陵霄:“……慕槿。”

慕槿却一声不答,继续流泪。

宛陵霄:“…………”

过去,他可能还有后续的粗暴手段。

但现下,他暗吸一口气,冷声道:

“真不说?”

慕槿嘴唇闭得紧紧的,她保持背过身的姿势,浑身写着冰冷的拒绝。

宛陵霄抬眸,正好望进了她那纤长的腰线,此时,她低垂眼睫,看上去瘦弱狼狈。

他眸色沉了沉,最终哑声道:“想好了找我。”

“他们能给你的,西岭也能给你。”

但狼车内只余一片郁窒的氛围。

宛陵霄最后看了慕槿一眼,消失了。

慕槿依旧木然地躺在那里。

不久后,她身后传来脚步声。锁灵绳随之散落。

慕槿抬眸,一位她未见过的年轻修士,带来吃食和水,小心地放到了木几上。

“慕姑娘,请。”

她抿了抿唇,却蜷起身子,闭上眼睛。

这是拒绝之意。

对方走了。

慕槿也依旧保持着这木然的冰冷姿态,直到她被带回到自己小院时,都是这般。

在下狼车前,宛陵霄冷冷注视她,似乎还想和说什么,但她没有再跟宛陵霄说一句话,扭过头,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冷战233

——

第25章 繁阳

繁阴神殿, 台阶覆雪,血月斜照。

所有随侍修者却噤若寒蝉。只因繁阴女祭司徐洲洲正坐在天道台上,悟天道。

此界, 一品修士, 可依靠念力悟天行之道。

如流星般的光芒落下,徐洲洲睁眼,却是恶狠狠地道:

“繁阳, 你该死。”

天道中,高手道法所及, 皆有陈迹。

而徐洲洲一直致力于寻找她师姐繁阳女祭司的踪迹。只因她们如今是死敌, 她想找到对方生祸之时,以此钻出漏洞,解开困住自己的结界。

而如今, 繁阳与黄金台方向, 竟出现凶相。

“祸星, 荧惑守心, 黄金台有祸啊……”徐洲洲大笑出声。

她身后却倏然传来一道声音:“三师父。”

她回头。

是宛陵霄。

夜色覆着他的乌发,他拖着颀长的影而来,巨剑、眉眼,都镀了层寒意。

徐洲洲:“从神鞘之墓回来了?”

“正好,神殿又收到了卿家的信, 你可要看?”

宛陵霄道:“烧了。”

……

宛陵霄有一位神奇的父亲。

哪怕他和家族断交, 近百年来, 却雷打不动地向他写信, 道忏悔, 道思念他的亡母宛笑笑之情。

然而, 想到母亲的死, 想到母亲若非一段奇遇险些草革裹尸,无法下葬,宛陵霄根本看都不想看。

他低头,凝注半块黑玉。

其外虽顽愚,却内有昭昭。

是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但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遭遇奸人,被抢去了一半。

也是因为那段噩梦般的经历,宛陵霄想变强,想登顶,想要获得这神鞘的力量。

所以,他今天来确认一件事。

“当初,我家中事发,方至西岭,对黄金台之事尚不关心。但现下,我想知道关于那位‘不可说’的更多。她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一直盯着你的师姐,想必知道。”

三师父却瞪眼:“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太上有冤。”宛陵霄说。

他简单地交代了秘境中发生的事。

不料,三师父听后却笑了:“太上有冤?你可别说笑。你要说,她在她那冷心的母亲那里受冷落我信,但你说,她被传做那些恶事有冤,我可不信。那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