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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80)

作者: 行止将至 阅读记录

一个唇红齿白,一个意气风发,明明看上去是两个少年,可明鸢却觉得竟然也挺般配。

总归,叶衾喜欢的是男子,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进来?”本就冷清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更加低沉。

陆允时一打开门,入目就是余安紧紧捱着叶衾,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比余安高出大半个头,听见开门声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的动作,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面朝着叶衾,却是看着余安问出那句话,“为什么不进来?”

余安顶着头顶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眼神,错开叶衾的身子,抬脚向前,在距离陆允时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垂眸出声:“烦请陆寺卿挪一挪您的身子。”

此话一出,陆允时抬起欲扶她的手僵在了半空。

分离的几日,他只见过余安一回,送药都是放在外室的小桌上后就离开了,为的便是二人好好冷静下,避免冲动之余说出些不可挽回的话来。

那日回去后,他一个人坐了一夜,被狠狠伤到的那些话一直在心里盘旋,久久不散。

二人无声冷战了几日。

直到今日,余安的态度似乎比那日更为疏远,开口闭口便是“陆寺卿”。

陆允时沉默地佁然不动,余安僵着身子站在对面,二人之间的对峙气息太过强烈,强烈到反应缓慢的叶衾都察觉出来一种怪异。

大人和余安,似乎在吵架?

想到那日在街上时,被陆允时逼问出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余安......莫非大人是因为这个,替明鸢抱不平而怪罪余安?

还是明鸢往前走着,扶住余安的手臂,她能瞧出余安脚上应该是受了些伤的,“大人,余安伤应该还未痊愈,我来扶他吧。”

余安被搀扶着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向明鸢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却从明鸢的神情中看出了几分勉强和......排斥。

她皱了皱眉。

无声地环视着屋内的三人,气氛如此的诡异,余安感觉在她被囚.禁的这些时日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余安双唇轻启,“我没有杀孟纸鸢。”

她垂着眸,看着交.叠在腿上的手,忽然,一旁传来一个声音,直直撞入心里。

陆允时道:“我知晓。”

指尖一瞬间收紧,掐得白皙手背露出红痕。

余安抿着唇,心里的某根弦在陆允时的一句话中松动,摇摇欲断,终于还是被她忍住了。

她暗暗压了好久那股酸涩的感觉,平静地抬起头看了过去,看着那双冷清的眉眼,“是吗?”

不待陆允时回应,又道:“在小院时,孟纸鸢同我说了事情的部分经过,但仍有所隐瞒.......”

良久过后,余安将那些事情的经过尽数说了出来,但说到孟纸鸢死因时,顿了顿。

“孟纸鸢附骨毒深难消,顾淮给她下了毒,若没有定时喝下暂时的解药就会毒发身亡,当日我们出逃时,她没有喝药。”

叶衾越听越激愤,顾淮顾世子他当然有所耳闻,他为陆允时查案,知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道貌岸然心狠手辣。

“这个顾淮太过分了,竟然如此狠毒,下毒害死了孟纸鸢,这下天和医馆的命案怕是要石沉大海了!”

陆允时担心的正是这里,他吩咐叶衾和明鸢去小院继续找找别的线索,屋内只剩下了他和余安两个人。

屋内静谧到能听清双方的呼吸声。

余安也撑着桌子站起来,服了服身,“属下告退。”

转身时却被拉住了手臂,温.热的掌心贴着余安有些凉的皮肤,手臂不自觉抖了下。

“顾淮有没有也逼你用药,对你出手?”听到孟纸鸢是死于毒发,陆允时不禁有些担心。

女医每日强行灌入腹中的药,小院里各色奇异的花草,胸口被顾淮刺入的毒针......余安想了想,摇摇头。

随后,便用手掰开那只牢牢握住手臂的大手,可是怎么掰都掰不开,两人暗暗地较劲,掰久了余安有些气闷。

她瞪着陆允时,气道:“放开手。”

瞪着眼睛的生气模样,落在陆允时眼里竟有些可爱,总归比那冷淡毫无起.伏的样子好。

“你同我说真话,我便放手。”陆允时却同顽劣少年般耍起赖来,只是语气却正经老道,叫人有些发笑。

余安听这耍混一般的语气,愈发生气,死命去掰那人修长的指尖,却怎么也掰不开,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深吸一口气,气极反笑,点头道:“有,他对我出了手。在胸口,怎么,陆寺卿想要看吗?”

气氛霎时在这句话后变得剑拔弩张。

第53章 星星飞走了

陆允时一愣。

“你所言......是真的吗?”

握在手臂的掌心松了力道, 往下握住了余安有些凉的手。

余安愣了愣,随即顺势抽出手来, 佯装无意道:“自然是假的, 我没什么大碍。”

她说出这话并非没有缘由,在小院囚禁的这些日子里,虽然每日都会被女医强行灌药, 确保每一碗药都要进入腹中。

起初她却确实担心那药是顾淮用来控制她的, 孟纸鸢死时更是慌乱无措,可回来了这么多天了, 身体里没有一点不适的反应。

她想,也许那些药真的只是用来治病或解毒的, 解的便是她那日胸口被刺入的毒针。

陆允时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余安, 知晓她要是不说, 任凭他怎么问都不会说的, 只好暗暗记下了这件事情。

余安往前走着, 就快要推门出去时, 忽然响起了前些日子交给陆允时的紫色花瓣,许跟孟纸鸢的死有极大的关系。

看着自己已踏出去的半只脚,柳眉簇拢, 故作冷淡的出现了一丝裂痕。

方才那么坚定地走出来,现下又这么回去,岂不是......太丢脸了。

终于还是觉得比起面子, 案子重要的多, 余安一吸气, 难为情地又转身走了回去。

陆允时还是保持着方才余安甩开他手的样子, 呆呆地垂首站在那, 像个犯了错却不知为何的孩子, 可怜又有些好笑。

前面的光亮被阴影挡住,他抬起头,看着又回来的人,眨了眨眼睛。

脑子一热,话脱口而出:“你怎么又回来了?”

本就难为情的余安一听,更难堪了。她又羞又恼,“我......我不能回来吗?”

话落,两只手窘地揪在了一起,心里想着要不下次再问?

可下一瞬,一个凳子移了过来——余安抬眸一看,只见陆允时伸着一条腿,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凳子往她这踢。

踢歪了。

陆允时轻咳了下嗓子,两手靠在背后,站如苍松:“能。”

见余安没反应,又用脚尖踢了踢,示意她坐。

不知怎地,看见这一幕的余安,有些想笑。

她止住笑,还是冷着脸色,“那日给你的紫色花瓣,可有查出什么关键线索来?”

余安也只是抱着期望问一问,顾淮种的那些奇异花草本就罕见,从那日到今天也不到半月,想找出线索来实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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