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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妃(180)

至于洛云惜怀孕的事,凤绝已经同自己解释过了,孩子不是他的。其实他不说,她也明白的,凤绝的情,她毫不怀疑。只是,洛云惜此番怀孕,许是中间有经历了许多坎坷,许是被人折磨,亦或是又遭遇强暴?

究竟洛云惜经历了什么,痛得无法回忆,才会令她性情大变,强迫自己去忘记,才会变成现在这般。

清幽看向凤绝,他的眸中已是微露悯色,他低声问道:“现在呢,没有大碍吧?”

“还好有人经过,发现的早,应该没有大碍,现在大夫已经过去诊治了,只是,云侧妃一直哭,神情恍惚,奴婢担心她还会想不开。所以,王爷还是过去看看吧……”小丫鬟答道。

萧楚凑过身来,疑道:“中午还好好的,现在又干嘛,还真是麻烦,她这又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他看了看清幽,叹道:“我们都刻意不在她面前出现了。”

小丫鬟想一想道:“奴婢猜测,许是今日傍晚时有人议论了云侧妃,不巧被她听去了一字半句的,云侧妃一时想不开,才寻了短见。”

“都议论了些什么?”清幽冷声问。

小丫鬟见清幽面色陡冷,不免瑟缩了下,怯怯答道:“她们……她们……说云侧妃失踪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在外面如何了……云侧妃的孩子恐怕不是……不是王爷的……所以……所以……怕是被听见了……”

“糊涂!这种事情谁让你们瞎议论的!”清幽薄怒,正待再说,凤绝轻轻阻止,道:“算了,我去看看她。”

清幽闭一闭眸,轻轻叹一口气,颔首道:“绝,你还是先稳住她吧。”

“那你……”凤绝望着她的眸中有些无奈,有些不舍,更多的却是烦乱。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心绪真的很乱,洛云惜会有今日的悲剧,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本是一名美丽的姑娘,端庄文静,出身高贵,她本可以嫁名如玉郎君,过着富足而平静的生活。若不是他当日弃她而去,她如何会被人糟蹋,若不是他一时冲动,错上加错,娶她为侧妃,她又怎会沦落至今日这般凄惨的地步?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事到如今,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清幽知他心中自责,勉强笑一笑,又道:“你去吧,我没关系的。眼下纸包不住火,靖国公和皇上那边早晚会知道这事,你明白的,洛云惜不能再有事了,她必须,好好的。”

他匆匆点一点头,离去的背影都带着些莫名的繁乱。

隔着雕花棂窗,清幽远远地站在窗外,默默地瞧着屋中低语的两人。

洛云惜缩在卧榻的角落里,两颊蜡黄,双眼通红,不施粉黛,如云的发丝乱蓬蓬散落在肩头,身上只披一件家常的月白寝衣。一双盈盈水眸泛着浓烈的哀愁,瞧着极是惹人怜惜。

清幽眯起眼,她瞧清楚了洛云惜颈间犹存的两道青紫勒痕,看来,方才确实是自寻短见。

她的听力极好,隐隐听得洛云惜正低低啜泣着。

“她们说我不贞……我素来视贞洁如生命……我们失散的那段时间……绝没有……若是有,我必定早已咬舌自尽……”

骤然,洛云惜的声音像是突然紧张起来。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难道……不……要是那样我不要活了,王爷,我无颜面对你……”

“你不要多想,没有这样的事。”

“可是……她们为什么会那么说……”

“你失踪了那么久,难免有人说闲话,没事的,不要多想……要不,我送你回东都,你好好养着身子……”

“夫君,我们那么久不见了,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哇”的一声,洛云惜又是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声再次在狭小的空间中左冲右突。

“夫君,是不是你也和她们所想的一样,这个孩子是你的,你告诉我,是的,对么……”

清幽的目光,瞟了凤绝苍白的面色一眼,他好似应付不来,他额间的薄汗,过于低沉的嗓音,都透露着他应付得很艰苦,都透露出他此时心中的糟乱和迷茫。

回答是也不妥,回答不是又害怕洛云惜再次寻短。若是真有个万一,要是让靖国公知道他女儿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又不幸出事了,只怕这局势会乱中加乱。

的确,令人头疼。

她明白的,他从来都不是心狠之人,他对洛云惜亦是有一份愧疚。

轻轻地叹一口气,清幽不忍再看。转身离去的瞬间,忽觉一道冷厉目光如锋刃般扫过她的脊背。而那样的感觉,是冰冷冰冷的,冷得似能冻结世间万物。

骤然回身,却一切平静。

那一刻,她锐利的眼眸直直望向洛云惜的低垂顺目。

忽然,生了一分怀疑……

黄沙落满地 第二十八章 假传圣旨

东都,皇宫。

黄昏时分,晚风一缕缕吹来,拨人心弦。

宽广的玉照宫中人来人往的,可气氛却格外沉闷。许是因为这个时节黄昏特有的带给人的窒息感觉。

江书婉只披着一件浅黄色的绣凤宫装,如锻黑发已是长过腰间,此刻正柔顺地铺在雪白的床褥上。她的小腹已是高高隆起,而她的旁边,几名御医正在轮流为她诊脉。

他们个个额头已是薄薄敷了一层冷汗,细看之下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且是皇上专宠的皇贵妃,谁也不敢怠慢。

一旁庆妃庆芷柔垂首立于一旁,低声宽慰道:“皇贵妃,你受惊了……”

语未毕,适逢凤翔一步跨入玉照宫中,他几乎是衣袍间带了风一般冲了进来,直奔江书婉的榻前。下一刻,她娇小柔弱的身子已是落入他的怀中。

“婉儿,你怎么样了?”他的紧张与颤抖显而易见,紧紧拥着她仔细看了又看,大掌亦是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顾不得那么多在场之人,他突然一把紧紧搂住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摸了一下,咱们的孩子没有在动了,他平时不是很顽皮,总是不停地踢你么?御医何在?!御医!!”

凤翔的紧张,关切之意,令身侧不远处的庆芷柔面色微微沉了沉。自初入宫,她见过凤翔的次数,加上必要出席的皇家宴席,只恐怕都不超过十次。日日听闻皇上视皇贵妃如同掌中宝,可此番亲眼瞧见,仍是深深触动了她。果然是体贴入微,令人心颤。

一应御医见皇上动怒,连忙跪了一地,颤颤道:“皇上,今日娘娘是误食了鬼面针草,才导致动了胎气。还好娘娘只喝了一口,只是稍稍见红,如今已是血止,待臣开几副安胎的方子让娘娘用着,再静静养着应该就无大碍了。”

江书婉此时依在他的怀中,亦是低低啜泣着,“皇上,你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了,你日日都上我宫里来,其他人能不吃心么?能不来害我的孩子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这个孩子。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她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泪,负气别过脸去。

凤翔英俊的面容之上颇见尴尬,安抚着她的背心,眼里是无尽的怜惜。见书婉生气,他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后宫的争斗,他自小见得多了,自然懂得。碍着之前形势所迫,他又娶了三名妃妾,原也是无奈。可他这般宠她爱她,尽力保护她,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敢害她,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转眸,他面色阴沉如铁,环顾四周,冷冷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

庆芷柔慌忙跪下,她伏一伏身,颤声道:“皇上,今日下午时臣妾去安贵妃宫中坐坐,小聊了一会,十分开心。当时安贵妃说是自己有从吉吉草原安远部带来的一种青草茶,泡起来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喝。臣妾喝着觉得口味不错,想来皇贵妃正在孕中,应当能饮,当下便提了一句。哪知安贵妃非常客气,拿了些给臣妾,臣妾这就泡了些差给皇贵妃……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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