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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5)

作者: 蝶衣大人 阅读记录

大奶奶说完上下瞅了瞅张金衣,又掩着嘴笑道:“妹妹今日这般简单,还真有些瞧不惯啊。”

大奶奶边说还似有意无意地朝月香瞟了两眼,张金衣自是注意到了,但见月香的脸色骤变,立马垂下了眼眸,似在有意躲闪着大奶奶的视线,方才看着桌上的礼物时那难掩的笑意也完全被慌乱的神色替代了……

瞅着大奶奶将她的这等糗事当成趣事来讲,张金衣思忖了半晌,仍是拿不准这大奶奶是在成心挤兑她那时的俗气幼稚呢?还是因为她们确实关系很好所以说话随意?或者——另有他意?

既然想不通那就只有暂且放下了,于是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我的奶娘?她去了哪里?”

看古装剧里那些小姐的奶娘都是一个个的死忠,现在张金衣太需要这样的人了。来到这里加上在棺材里呆的时间也不过三天,却已经发现身边的人和事都透着诡异,若是不尽快搞定这些,怕不久之后那棺材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张金衣这话原本是问丫头月香的,可那丫头仍是一脸的恍惚,还未回过神来。见到这般情景,她心中已是了然:这丫头自从听了嫁妆的事就魂不守舍了……原来大奶奶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原就想这大奶奶不该是说话这么随意的人……

大奶奶依旧是一脸的笑,她不露声色地接过话:“妹妹的奶娘林妈妈上月添了孙儿,回万年乡下去了。唉,若是她不走,妹妹怕是也不会出这事儿了……”大奶奶拢住嘴,叹了口气。

“那个,到底是啥事啊?金衣何故被休?还望大奶奶能告知一二。”屡屡听到‘这事’,丫头们也是言辞躲闪,张金衣郁闷之极。

“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大奶奶似乎觉着说漏了嘴,忙起身告辞。末了她似又不忍,扶着张金衣的胳膊安慰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也不要再想了,这会子养好身子要紧。有啥需要的让柳妈传一声,你我虽只做了三个月的姐妹,却像是从上辈子就结的缘……”

张金衣可不认为大奶奶这是说漏了嘴,很明显她是故意提起的这事,故意提起这件对张金衣来说应当是很不光彩的事……这可不是朋友所为!

张金衣想,这大奶奶虽然表现的像是她的闺蜜,但说起话来一波三折,这到底是敌是友还是需要时间来证明。

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她与那娘家兄长不同,她确实是想张金衣能恢复记忆……

见问不出答案,张金衣也就不再问了,只微笑着送大奶奶出了门。

柳妈也从东边的那间空屋子里急走到院子里来,等着送大奶奶。

大奶奶看到柳妈,微微点头,说:“妈妈不必送了,忙你的去吧。我和妹妹再唠几句。”

看来这柳妈的地位确实不一般,连大奶奶也对她这般客气。这真的是来了个姑奶奶,今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太平了。张金衣暗自思忖,得把她的注意力引到那两个丫头身上才行,这样有她盯着丫头们,兴许能将坏事变好事,先且看看再说。

柳妈也随大太太的做派,没有多的言语,她只是恭敬地朝大奶奶福了福就扭头回自个儿屋去了,从头至尾都没有瞧张金衣一眼。

这简直就是挑衅。当着大奶奶的面再次这么藐视张金衣,这摆明了是在示威,那意思就是,别以为谁都能当她的主子!

大奶奶也没啥反应,好像这事再正常不过了。

可能是做主子的感觉还没有很真实,对于柳妈的轻漫,张金衣并没怎么愤怒,反而是大奶奶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爽,不禁在心里嘀咕:就算真的是闺蜜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又看了看月香,到这会儿不是总有替主子出头的贴身丫头吗?这丫头若能小声嘀咕几句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夫婿任挑

月香这会儿正苦恼着待会儿小姐问起嫁妆的事来,她该怎么说,哪里注意到这些。不过就算她留了心,这会儿也不敢出大气。她在胡府也待过三个月,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是明白这柳妈可不是她能惹的。

张金衣送走大奶奶后回到房,将桌上的礼物都收捡好之后,果然让月香将她的嫁妆和财产都拿出来,她要清点一遍……

“就只有这些?这就是我所有的嫁妆?这些好像没办法晒到院子外啊。”一眼看完大箱子里的缎子被面和衣料,张金衣又在面前的漆木首饰盒里用指尖拨弄了几下,里面不过零散的放着几只简单的簪子和几粒碎银,和大奶奶说的实在有很大的出入“这就是全部吗?”她抬起眉睫,双目如炬,紧盯着月香的双眸。

月香支吾了好一会儿,看小姐虽绷着脸,却不似以往的暴怒,紧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就活动着心思要怎么拖延好等月眉回来,这事本就该是她去对小姐说的,毕竟那些嫁妆都是经她的手拿出去,自己不过只得了一粒碎银子三日前,张家大爷趁着来吊唁将小姐的嫁妆一股脑都揽了回去,若不是怕胡家追究起来,这几件也剩不了。给大爷拿回去的嫁妆可都是月眉清点的,末了大爷还发话若是谁将此事传出去了就要揭谁的皮……

张金衣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月香的回答,眉头都打了结了。“啪——”的一声,她将首饰盒重重地关上。

月香犹如惊弓之鸟,顺着声就实实地跪了下去,瑟瑟地连连求饶:“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小姐的嫁妆从来都是交给月眉拾着的,有多少奴婢也不知晓,待会儿等月眉回来了,让她交待了便是……”

交待?张金衣注意到月香慌乱中用到了这个词汇,听那话的意思是关于这嫁妆,月眉做了需要交待的事了。

看到伏在脚下的月香吓得不轻,张金衣缓了缓神色,让她起来说话。这嫁妆的事也没再提了,只是进一步地了解了一些关于张家和胡家的情况。

月香看到小姐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山崩海啸似地发作,对其他的问题自是有问必应就差掏心掏肺了……

幸而平日里她也是个嘴没把门的包打听,张金衣又了解了不少关于两家的情况。

原来这张胡两家是这号称‘瓷都’的景德镇的本地人,做的当然主要都是瓷器买卖,据说两家的祖上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但许是因为是同行,两家的来往并不密集,走得最近的一次就是三个月前因为小姐嫁给了胡家三爷,两家成了姻亲。

虽是做同样的买卖,但两家的规模财势却有天壤之别。

就月香所见的宅子,胡府比张府就不知要大多少,而且据说胡府像这样的宅子不止一处,听说在京城外城还有胡家的产业。而张家就只剩这一处了。

还有买卖,胡家除了有民间规模最大的窑厂外,据说在外地还有钱庄,和京城里的大官也有联系。而张家老爷和大爷都好赌,也没心思打理买卖,家业都败得差不多了,这会子将小姐嫁到胡家,据月香的猜测,多半是为了胡家丰厚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