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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6)

作者: 蝶衣大人 阅读记录

就连人丁,张家也单薄的很,只是一脉单传,这一辈就只有大爷和小姐两人。而胡家却是枝繁叶茂,只说这一辈,胡家老爷膝下就有四位公子,三位小姐。而且那四位公子个个都是俊朗不凡,特别是二爷和三爷。

说到这里,月香有些兴奋,还从房里拿出几张胡三爷的画像平摊在张金衣面前“听说小姐打小就喜欢胡家三爷,所以这次胡家说除了十四岁的四少爷,三位爷任小姐选。小姐立马就挑中了三爷。”但想到小姐如今的境地,月香的脸色又暗了下来,声音也小了很多“早知有今日,还不如挑其他两位爷了……”

“任我挑选?”张金衣实在难以置信,不是说这张家已经衰落,而胡家有钱有势,背后还有靠山吗?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反过来才合乎情理!单说那容貌,就她目前的模样,再想想昨夜匆匆一面的那位胡三爷,怎么看差距也不是一点点。她想,就算不犯事被休,想得到他的宠爱估计也不是普通的难度……

“嗯!这就是前几个月的事,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胡家老爷和那几位爷来府里提亲时亲口说的,无论小姐选哪位爷,过去了都算是正房。老爷本想将小姐许给胡家大爷,可小姐一心只想嫁三爷。不过,林妈妈和我们都觉着二爷最好,长得最俊俏,人又好……”月香话没说完,突然打住。

张金衣也没在意,她还在想胡家凭什么对她这么好:夫婿任她挑;就算犯事被休了还把她这么有模有样地安置好;听说她活过来了,第一时间就让大太太亲自来看望她,又送来这么贵重的老参……貌似比她娘家对她要好多了,由此可见,她犯的事也不是普通的事,胡家貌似不会轻易休她的。但这胡老爷为何对她这么好呢?

月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大户人家的想法她也猜不透,之前只认为这是张胡两家的交情好,兴许这胡家老爷就看中了小姐,特别喜爱……末了这句,月香明显没有底气,声音小了许多。

张金衣摇摇头,反驳道,既是交情好,那亲事从娃娃时就该定下啊,就连早几年都不曾来提亲,非要等到她十九岁?!既是这么喜欢,该早些让她过门才是啊。这说不通,再说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这其中定有玄机……

张金衣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又问:“是谁回去给大爷报的信?怎么这么快他就知道我又活了?”

“哦,昨儿夜里小姐睡下以后,月眉就走了,今早上和大爷一起进的门,应当是她去报的信吧。”月香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丫头平日里仗着有小姐和大爷宠着,去哪里哪会跟奴婢说,不过除了她也没别人了,院里做杂事的刘婆子是胡府给的,自是不会去报信了。”

这和张金衣猜想的一样,她猜也是月眉去报的信。不过,这月眉是张金衣的丫头,会受到张金衣的厚爱也很正常,但是为嘛说大爷也宠着她?(未完待续)

第六章 突见吻痕

“大爷很宠她吗?”张金衣又打开了面前的首饰盒。

“也不能说是宠,不过我们这些奴才里,也只有她没被大爷骂过,也只有她得过大爷的赏钱,还不止一次。”

哦,原来是这样。

张金衣顺手从首饰盒里拈出最小的那粒碎银子,递给了月香:“这个拿去。之前宠着谁我也不记得。从今儿起,谁对我好,我就记着谁。”

“谢小姐,谢谢小姐。”月香千恩万谢地接过碎银粒,激动地又跪下了“奴婢今后对小姐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她现在每月的月例有一千文,只相当于七钱银,之前在张府还要少。而这粒银子怕是有八钱了。小姐今儿这么大方,以前就是给月眉的也没有这么多啊……月香揣好银子,只觉眼前一片光明。

快到晌午时月眉才回来,手里提溜着一个蓝花布包袱,刚走进院子就被柳妈给叫住了。

不待柳妈发话,月眉便顺从地将手里的包袱打开,双手提着送到柳妈眼前,细着声音说:“奴婢给小姐抓药去了。”

柳妈打开包袱里的其中一个小棉纸包,将里面的药材拨弄了一番,又低下头细细闻了闻,末了她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一遍月眉,问道:“这是哪家抓的药?”

“是在‘回春堂’抓的药,按李郎中的方子。”月眉小心的答道。

“是帮着恢复记性的药?”柳妈又问。

月眉微微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才回答:“郎中说是补脑子的药,有这用处。”

柳妈颌首,将纸包拢好,话锋一转:“听说出事那日是你在旁边伺候小姐的?”

“是,是奴婢该死,奴婢见起了夜风,就回房给小姐拿披风了,哪知待拿了来,却已经,已经见不到小姐了。”月眉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见瞧不出这丫头的破绽,柳妈蹙了蹙眉,沉声道:“再好生伺候了,大太太可是吩咐了,若是小姐再有啥,就让你们一起下去伺候……快去熬药吧。”

待月眉系好包袱转过身,柳妈又补了一句:“下次拿药让月香去吧。”……

张金衣站在窗子边朝外看得分明,听得却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地把这情景揣测了一番。

月眉拿着药先到房里给张金衣请安,眼眶还泛着红。

张金衣却没注意到这些,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月眉躬身时从领口露出的颈窝处的那点淤青吸引住了。这不是吻痕吗?这丫头难道昨晚趁机去和情人幽会了,难怪这么勤快,大半夜里还跑去报信。

她又细细地瞧了瞧月眉的样貌,见她细眉细眼的,身材也算是高挑苗条,确实还有几分姿色。

“你多大了?”张金衣走到外面的圆桌前坐下,月香忙递上了茶盏,她低着头边饮茶边问月眉。

“十七了”月眉不解,不知小姐为何突然问起她的年龄来。

“你到张家有几年了?还有几年出府?”记得古代的丫头通常做够五年或者八年就会出府配人,17岁也差不多该到出府的年龄了,若是能将她就这么送走也就算了。张金衣暗自盘算,留这丫头在身边终是难以安心,怕是祸患。再说,他日若是查到是她所为,她的小命恐也难保,若她是主谋也就罢了,那是罪有应得,但分明听到她说身不由己……

“奴婢从八岁就开始伺候小姐了,至今是第九个年头了。”月眉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九年了?那为何还没有出府?是我之前对你许过啥吗?你坐下吧,细细说来听听。”张金衣指了指桌边的圆凳,示意月眉坐下回话。她想会不会是张金衣之前许了她以后做那胡家三爷的妾氏?这个年代不是有让陪嫁丫头做妾或是通房的惯例吗。

“奴婢先为小姐熬药吧,小姐马上要用午膳了,郎中说这药要用膳之前服用才好。”月眉轻轻举起了手上的蓝花布包袱。

“是很长的故事吗?”张金衣挑眉笑了笑“那你先去吧,待会儿我们再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