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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62)

作者: 蝶衣大人 阅读记录

张金衣叹了口气,她坐到桌边胡庭钧的旁边,接过月香手上的小药瓶,倒出一点药粉到食指指肚,再轻轻地抹在胡庭钧的嘴角和脸颊上……

打了这一场,又被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抚过之后,胡庭钧才觉着怒火消去了些,但一想到郎天行腰间的香囊,他还是愤恨不已。

“三爷用过午膳没有?”张金衣柔声问道。

胡庭钧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一旁的李荣待他答道“三爷一直在窑厂忙着,还未有用膳。”

张金衣忙让林妈去膳房做几道小菜来,林妈临出门的时候,张金衣又补充了一句“做条鱼吧,三爷爱吃鱼。”

张金衣这般的温柔体己,胡庭钧很是受用,但他心里仍想,她这般多半是为了让他拿出银子。

张金衣上完药,又安排了三爷的午膳,想着,现在他在气头上,又不能劝他去和郎天行赔不是,二人枯坐着也尴尬,遂起身告退。说头痛,要上楼歇会儿,待会儿再下来。

见张金衣要走,胡庭钧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他冷冷的说道:“是因为坏了你的好事,才头痛的吧,不就是想要银子吗,这些拿去!”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那五百两银票放到桌子上。这样之后他又有些懊恼,明明是想好好地给她的,怎么弄成这样!这都怨她……

张金衣一怔,继而毫不客气地拿起桌子上的银票,放入了她的袖子里。

见张金衣就这么爽快地收了银票,也不解释一声,胡庭钧的怒火又蹿上来了“你干脆和那公子双宿双栖算了,何苦还留在这里!”

听到胡庭钧言语中浓浓的酸味,张金衣微微扬起嘴角:“那要不要我现在就搬去郎府?郎公子倒是说过想让我去来着。”

“你这女人——”张金衣的挑衅让胡庭钧怒不可谒,他一把抓住她的细腕,目光好似寒光恻恻的利刃,要将她凌迟成千万个碎片。

张金衣却是镇定自若,一脸的风轻云淡“比起郎府,我还是觉着这里自在些,还是更喜欢这里。比起和郎公子合伙做买卖,我觉着还是和三爷一起安心一些。”说完还奉送了一个大大甜甜的笑脸。

见三爷面色放缓,她趁机趁热打铁“郎公子毕竟是巡抚大人膝下的公子,三爷何苦得罪他呢,待会儿用完膳还是去郎府陪个不是吧。”

“是啊,三爷,犯不着这样啊。”李荣也劝道。

“哼!我为何要去赔不是,我倒要看看这高贵的官家公子得罪了又如何?!倒是你要有准备,人家是官家之子,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别到时候又哭哭啼啼的。”

“我这样的?!”张金衣冷冷地扬起一边的嘴角:“是啊,我这样的弃妇是该好好自省了。”说完她用力拂开胡庭钧的手,转身上楼去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照料一宿

此后的两日,胡庭钧都是在观雪楼用的晚膳,据谭龙说,‘三爷觉着观雪楼的晚膳做得极好。’无论多么忙,一到用晚膳的时辰,胡庭钧就会骑马赶到,用完膳就走。好似特地为了用膳而来。

而张金衣这两日每到要晚膳时就身子不适,上楼歇着去了。一直到翌日清晨她又会变得生龙活虎的……

这天从大清早的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雨,晌午过后雨就一直未停了,快晚膳时更是下起了倾盆大雨。

望着屋外的滂沱大雨,林妈请小姐下楼用膳:“今儿谭龙未来知会,雨这么大,三爷怕是不会来了。”

“今儿雨终于下下来了,到底爽快了,前两日真是闷人。”张金衣轻快地下楼来在桌前坐定,又招呼林妈和月眉月香一起坐。她说柳妈也不在,大家不必拘礼,人多了反而吃得香甜些。

柳妈昨儿回了胡府,说是舒歌少爷这次病得很重,她帮忙照料去了,过几日等舒歌少爷好些再过来。

林妈却不肯和小姐一起坐,直说还是不要坏规矩的好,免得人轻慢小姐,奴婢们在一旁伺候就好。

张金衣见林妈这么固执,也就不再坚持。这两日躲在楼上都没能吃成晚饭,到了夜里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儿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她愉悦地端起碗拿起筷子,刚扒了两口饭,就听到门外传来胡庭钧的叫门声……

月眉忙去开了门,胡庭钧像只落汤鸡湿漉漉地走进来,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地,马褂长袍都贴在身上,不住的滴水……

从没见三爷这般狼狈过,月香月眉都睁大了眼睛,心道看来三爷还真是喜欢这里的膳食啊……林妈忙去打好浴汤,请三爷先沐浴,以免冻坏了身子。

胡庭钧却道无碍,眼里盯着快把头埋进碗里的张金衣,心道等我洗完了这丫头又要躲到楼上去了……

见胡庭钧都到跟前了,张金衣只得放下碗筷向三爷见了礼。

“今儿身子无恙了?”胡庭钧的心情大好,招呼张金衣坐下继续用膳。

“是”张金衣垂下头,继续埋头‘革命’,更是加快了速度,也不顾吃相什么的,只打算快点吃完上楼。

“你慢点用,又没人和你抢!”胡庭钧笑着夹了一块春笋放到张金衣的碗里,又用修长的手指为她拈去嘴边的饭粒……

张金衣正一心一意地‘干革命’,陡然感受到胡庭钧的慈爱举动,一时难以适应,一口饭哽在喉咙里,瞬时痛苦地直捶胸……

胡庭钧忙将面前的茶水递给她,丫头们也慌忙帮她拍背轻抚喉咙……

好不容易咽下饭,没吃两口,张金衣又开始打咦,胡庭钧也不时打喷嚏,一顿饭被他们吃得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张金衣终于逃离了胡庭钧的视线,上楼歇了一会儿,就听月香来禀报:“三爷说小姐给的袍子太短了,不能穿出去见人,三爷要等袍子干了再回去。”

张金衣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叹了口气,让月香把楼下的房间给三爷整理出来。这种天,明儿早上袍子也未必干得了。

一会儿林妈又来禀报:“三爷怕是染了风寒,盖着被子还说冷,面色也不好。”

淋成那样不感冒才怪,张金衣遂让林妈去前面膳房要碗姜茶给三爷喝。

又过了一会儿,月眉上来说,三爷不肯喝姜茶,小姐是不是去劝劝。

张金衣无奈,只得下楼。

一进房间,她就看到胡庭钧蜷缩在被子里,紧闭着眼睛,面颊发红,身子还不时寒颤,看似很痛苦。她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果然很烫!

她忙吩咐月眉拿帕子和凉水来,又将胡庭钧扶坐起,把姜茶递到他嘴边。

胡庭钧也没反抗,乖乖地将姜茶喝得干干净净。

见胡庭钧的嘴边还残留着滴水珠,张金衣自然而然的用手指轻轻地为他抹去。

胡庭钧顿觉身子轻松了不少,好像也那么痛苦了……

等月眉拿来帕子和凉水,张金衣就将帕子拧干敷在胡庭钧的额头,等帕子发热了再换下,反复几次之后,胡庭钧额头上的热度终于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