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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236)

初挽:“那倒是不用,我手头还有钱,放心好了。”

陆守俨:“那就行,不过你答应我,到了一个地方,就找电话局给我打电话说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初挽:“犯不着吧,我又不是小孩,再说还有铁生哥跟着呢!”

陆守俨却道:“听话,尽量给我打电话。”

初挽不太情愿,不过还是道:“好吧。”

陆守俨听她答应,也就笑了,倒是哄了她一番,又问起她学校的事,说了半天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初挽心情不错。

她不知道如果陆守俨不喜欢她去,她会不会去,也许还是会去,但是那样的话,终归不太痛快,倒像是她怎么着似的。

他表现得大度一些,她就觉得更舒服自在了。

当下她又给易铁生村里挂了电话,麻烦村长传了话,等了片刻,便听到易铁生的声音,略有些喘着粗气,显然是匆忙跑过去村长家的。

初挽大致说了自己打算去雄县的事:“你陪我去吧?”

易铁生二话没说:“好,什么时候出发?”

初挽:“就这周六吧,周六我没课,这样的话,我们周六出发,周日晚上或者周一早上回来,什么都不耽误。”

易铁生:“那我周六早上过去你那里?”

初挽想了想:“我想着周六一早出发,你周五过来吧,我给你找住处,带你出去逛逛,你好久没来城里了吧?”

易铁生:“好。”

易铁生风格一向如此,不多问,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五那天,初挽离开学校时,就见易铁生等在学校门口。

他穿着一身已经过时的军绿薄棉衣,理着平头,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门口。

初挽出来,见到他,和他打招呼,他才稍微有点表情,走过来,第一句话却是说:“学校人真多。”

初挽笑了:“学校嘛,就这样。要不今天带你在我们学校食堂吃?我们食堂还挺好吃的。”

易铁生摇头:“不了,外面随便吃点吧。”

初挽见此,也就带他去了旁边的小店,吃了炸酱面,吃完后,给他找旅馆。

易铁生皱眉:“不用,我随便找地儿蹲一晚上就行了。”

初挽:“干嘛受那委屈,我现在有钱。”

不过旅馆却是并不好找,据说现在改革开放,国外来旅游的一波一波的,各种旅馆都爆满了,没关系门路不提前订,挺难订到的。

初挽没法,只好在大杂院里找到了一处私人旅馆,很便宜,才五毛钱一晚上,当然条件很差。

易铁生不在乎:“我一男人,有地儿住着就挺好的了。”

当天初挽回家休息,订了闹钟,第二天一早就赶过去,带着易铁生去和聂南圭汇合。

这天雾不小,聂南圭乍看到易铁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易铁生看了聂南圭,面上冷冷的,有些僵硬地点头。

聂南圭“咳”了声,笑道:“初挽,你这个朋友真壮。”

跟小山一样。

初挽笑道:“那是当然了,万一遇到不怀好意的,让他上,肯定能保咱平安。”

一行人乘坐的是从北京发车的绿皮客车,客车出了北京后,那路便坑坑洼洼起来,时不时颠几下,几个人坐在车上,开始时候,聂南圭还和易铁生搭话,不过看易铁生实在是闷葫芦,八句话抠不出他一句来,聂南圭便和初挽聊。

其实初挽大早起来,挺困的,现在被客车这么一颠,更困,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一句腔。

聂南圭兴致勃勃,说起这个那个的,扯天扯地。

正说着,易铁生突然开口:“你没看到挽挽困了吗?”

聂南圭诧异地看向他。

易铁生绷着脸道:“挽挽困了,要睡觉,你还说?”

聂南圭难以言喻地看了他一眼,只好闭嘴了。

初挽趁机闭上眼打个盹。

易铁生脱下自己的外套,帮初挽披上,之后警告地扫了聂南圭一眼。

聂南圭轻咳了一声,没再说话。

一直到后来,他们下了客车,换成牛车的时候,易铁生恰好去旁边小解,聂南圭低声问初挽:“他,你对象?你这么小,就知道谈对象了?”

初挽一听,惊讶:“怎么会?”

聂南圭:“不是吗?”

初挽瞥他一眼:“别瞎想,你这是什么脑袋?是不是看到一男一女关系好,你就觉得是那种关系?”

聂南圭:“也对,我就说嘛,你还小,没必要这么早谈对象!”

初挽淡淡地道:“我没告诉你吗,我已经结婚了。”

聂南圭听了,顿时怔在那里,诧异地看着她。

初挽:“忘记给你送几块喜糖,是我礼数不周,回头补上。”

聂南圭默了半晌,终于拧眉看着初挽:“你几岁了?这就结婚了?”

初挽慢吞吞地道:“聂南圭,不要随便问女人的年纪,知道不?”

第108章

雄县的历史可以远溯春秋战国时期,那时候叫易县,到了宋朝时候,名将杨六郎镇守的“三关”,其中一关便是雄县。据传闻,雄县下方还埋着杨六郎用过的龙泉宝剑。

就初挽所记得的,后来雄县下方还发掘出了鹿角,由此可以推断,在千年之前,这里可能是水草丰美的湿地,可能有群鹿,有大象。

不过那都是深埋在地下的曾经了,在经历了沧海桑田之变后,此时的雄县一眼望去,是阴郁枯秃的老树,以及坑坑洼洼土地上扬起的尘土。

一片沾染了尘土的枯叶落在牛车上,空气中透着深秋的干冷。

聂南圭在经历了初挽已婚的震撼后,半晌都没怎么说话。

当那老牛车遇到一个大坑,把大家伙都狠狠蹲了一下后,他咳咳着,终于有些艰难地开口:“这地界的破公路,怎么也不知道修修!”

初挽看着远处,深秋的农村,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过了,地头堆积着泥土和麦茬根混合物,还有要枯不枯的草,匍匐在路边。

她好奇:“这几年雄县发展得不错?”

聂南圭拿出一个棉口罩来,给自己戴上,之后才道:“人家比潘家园早了去了,从五六年前就开始摆地摊了。”

初挽点头,没再说话。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许多国宝就是以仨瓜两枣的价格走向了世界。

车子停靠在雄县长途汽车站,一下车,就闻到一股子夹着汽油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车站角落里都是三三两两的人,头发乱蓬蓬的,穿着军绿补丁夹袄或者老旧条纹西装的人,就那么席地躺着,脚边还放着鼓鼓囊囊的尼龙袋子,以及大花布床单裹着的包裹。

三个人不愿耽误,走出汽车站,叫了一辆三轮车,直奔古玩市场。

就见这边三三两两摆着摊,因为刮风,飞沙走石的,大部分都缩着脖子,还有人用旧棉袄盖着自己的摊子。

三个人走到这地界,其实也有些饿了,便往前走,想着找一处吃的,最后找到卖驴肉火烧的摊位,三个人各要了两个驴肉火烧,站在路边背风的地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