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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132)+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他在闲聊中画好图,举起来看看,满意地点下头。接着便撕下纸卷好,找来绸带绑在黑猫身上。

“既然太子想休身养性,我就不直接刺激他了。你帮我送一送吧。”

小黑甩甩尾巴,跑出去。

在白殊画画的时候,冯万川抱着一叠书进了谢煐书房,仔细地关上门。

谢煐抬眼看他。

冯万川满脸堆笑地将书放在谢煐面前,示意他看看。

谢煐拿起一本打开。

冯万川嘿嘿笑道:“这是臣那干儿子选出来的,都照着殿下的要求,描写很细致。”

谢煐一目十行,面上依然淡淡:“话本里的,是否太过夸张?你看这里……感觉不像真实情况。”

冯万川一噎,凑身子过去看过几眼,讷讷道:“这……臣是自小净身入宫的,实在没经验,看不出来……”

谢煐放下书,想起自己先前的打算,说道:“被宁王的事打了岔,便忘记与你说。这种事情,我琢磨着,还是得找有经验的人。你找人去京中南风院……”

冯万川听得在心中倒抽口气。

谢煐续道:“问问里面的小倌,尤其是头几次的情况,详细记录下,带回来给我看看。”

冯万川暗暗把倒抽的气呼出来——幸好,不是要寻人来教!他刚才都在想要如何才能瞒过楚溪侯了!

心中升起怀疑殿下人格的愧疚,冯万川连忙应过是,退出去了。

谢煐目光扫过案上的书,拿起一本细看。

没看多久,他突然听到声猫叫,抬头看向打开一半的窗户。

很快,一只黑猫跳上窗台,又轻巧地跃下,一路跑到谢煐脚边。

谢煐揉揉它的头,看它身上绑着纸卷,便拆下来展开。

不大的纸上画着两个人的半身像,一人微低头,一人微扬首,四目相对,正是他与白殊。而且,他正抬起右手,拇指按在白殊下唇上。

不过,画上的两人不是络腮胡与女装,而是正常打扮下的他们。

谢煐目光落在画中自己的手上,当时按压着白殊唇瓣的触感仿佛又在指尖复苏,以及,白殊含住自己指尖轻舔而过带起的麻痒感……

他深吸口气压下回忆,卷起图,将黑猫抱起顺下毛。

在这张图带来的好心情中,他随口地问了句:“你主人怎么想起画这个。”

小黑抬头看看谢煐,突然从他怀中跳下,跑到软榻边,又跳上摆放千字文的台子,片刻后却是回头看谢煐。

谢煐走过去看看千字文,想了想,问道:“这里面没有你要找的字?”

小黑人性化地点点头。

谢煐再思索片刻,去翻出以前薛明芳回北地时给自己写的信,在案上摆开。这上面都是口语化的用词,应该更好寻字。

小黑跳到这边案台上,低头看看那几大张信纸,便迈着优雅的步伐在信纸间穿梭,抬起爪子利落地按了五下。

谢煐目光一直跟随着它,最后却是禁不住微瞪凤眸。

那五个字是——他馋你身子。

瞬间,谢煐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刚看过的书中片段。

书上那细致的描写转变成清晰的画面,两个主角更是换成了他和白殊……

作者有话要说:

第67章 不稳

谢煐做了一晚上乱糟糟的梦, 第二日醒得比往常都早。

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无意识地想去抓住梦中那种战栗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紧接着面上就一片火烫。

谢煐坐起身,默念几遍《清净经》,待感觉那烫热感消散,才摇铃叫进人,吩咐给浴室备上热水。

他洗过澡回来,已是到了平日起床的时候, 冯万川也站在房内,等着伺候他梳头穿衣。

谢煐瞥了眼已经被收拾好的床, 坐下让冯万川束发。

冯万川一句没提谢煐早起沐浴的事,神色也无一丝异样, 动作仔细地伺候着。

当他弯身给谢煐挂上黑龙玉佩, 谢煐垂眼看到玉佩下的暗红流苏, 突然开口问:“昨日让三郎挑料子了吗?”

冯万川答道:“楚溪侯挑了两块料子, 一块矜红的, 一块天青的。说是他去年才做过丝绵的新衣, 今年只做两身木棉的便行。”

谢煐“嗯”一声,似是回想片刻,又问:“府里库中有那两色的料子?上回裁秋衣时好像没见。”

冯万川笑道:“上回给殿下看的是薄料子, 这回拿的是厚料子。那两块都是殿下成婚时卫国公夫人送的, 据说是老夫人专程淘换的好货色,原本那布商是要带出关去卖给西域小国的皇室, 被老夫人截下了。臣摸着的确是好, 色也好, 矜红的贵气, 天青的出尘。”

“矜红……”谢煐略想了想,“是不是和……他换走的那件婚服差不多?”

冯万川:“再稍暗些,又没殿下那件那么暗。楚溪侯说,过年时穿出去拜年,喜庆。”

谢煐微微眯起眼,抬手拨弄两下腰间的流苏:“我记得,仿佛前两年收过一块暗红的冬衣料子?”

冯万川想了想,应道:“对对,有一块。收布时搭着买的,一直放着没裁。”

谢煐:“用那块给我做一件,要和三郎的一个式样。”

冯万川笑着应好。

谢煐续道:“三郎喜淡色,日后收布时记得多收些。”

冯万川继续应好,给谢煐整好衣服,再叫人摆膳。

谢煐吃过早饭,临出门之时,又对冯万川道:“三郎的发带好似来来去去都是那一两条,让绣娘们给他多做一些,好配衣服。”

冯万川不厌其烦地应好,将今早话特别多的谢煐送出了门。

他一直压抑的笑意这才完全升到脸上,一边回转一边暗自思忖着——这描写细致的果然就是不一样啊,南风馆那边的事也得赶紧着才行。

*

谢煐昨晚没睡好,早朝就有些走神,一直垂着眼拨弄腰间玉佩的流苏,只留了一边耳朵听下方奏事。不过他平常都是这副不太上心的神色,倒也没被人察觉到异样。

直到礼部尚书起身道:“臣听闻,皇贵妃病重不能理后宫事。千秋节在即,千秋宴不可无人操持,皇后既已病愈,还请陛下让皇后出面主理此事,礼部与鸿庐寺方好配合。”

这话一出,谢煐终于有了点精神,向他瞥去一眼。

大煜的千秋节是天子的寿诞,惯例是内廷操办,外朝只是配合。礼部尚书那话初听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其实那么多年办下来,都有现成的章程,内侍省照着来就行,也不是非要皇后出面不可。

谢煐目光转向列队中的宁王——天子没处理平王,宁王有些心急了。

目前本朝的皇子,包括谢煐在内,手上都没有多少权力。

平王挂着工部里的职,宁王是礼部,肃王是鸿庐寺,主要是让他们能够上朝。除了能在他们各自的衙署内决定一些小事,就只有嘉禧帝临时委派事务之时,才有别的权力。

平王和宁王要想对朝中官员施加影响,大多数时候还是通过他们的母家和岳家。毕竟明面上和官员、尤其重臣来往过密,很容易遭来天子的猜忌。群臣也是一样,尽管私底下或是站位、或是有偏向,明面上都会和所有皇子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