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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133)+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现今宁王的舅父虽都被外调出京,可京中还有他们不少故交好友,而皇后能随时召命妇入宫,由此来活动关系。但皇后从五月起被嘉禧帝收回执掌后宫之权,自然也就无权再召人商议事情,使得宁王一派陷入被动。

礼部尚书偏向宁王,他此时提出让皇后主理千秋宴,自然意在让皇后重新执掌后宫。

谢煐敛下目光——宁王还以为天子不知道选秀的实情,可惜,天子心里正窝火,估计都不想见到他,怎么可能答应。

果然,接着就听嘉禧帝道:“皇后先前的大病只是初愈,千秋宴事务繁重,还是不要让她受累了。礼部与鸿庐寺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内侍省便是。”

礼部尚书据理力争:“可命妇们的安排总少不得要皇后出面,内侍省不便代理。”

此时,白泊突然起身道:“既然皇后与皇贵妃都身体不便,陛下不妨考虑下,让淑妃出面主理,由内侍省从旁协助。”

他这话一出,下面众官员顿时忍不住暗暗看向肃王。

肃王则是满脸吃惊地抬头,直接看宁王。

淑妃与皇后是堂姐妹,肃王身为淑妃之子,可以说天然就是宁王这一派的人,他也从小就唯宁王马首是瞻。对于朝中众臣,“淑妃与肃王”向来都是跟“皇后与宁王”一同言及,从未有人单独提起他们母子。

淑妃越不过皇后,肃王越不过宁王。

可,若是淑妃被扶起来执掌后宫,那肃王是不是也有可能……

宁王微蹙着眉瞥一眼肃王,看他震惊与呆滞的傻样,都有点瞧他不上。不过他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白泊。

白泊说完那一句便坐回原位,仿佛就只是很随意地提个建议。

上方嘉禧帝想了想,再改动一下:“千秋宴还是内侍省操办,不过命妇们的事可找淑妃。淑妃与皇后是姐妹,若有什么不懂的,也方便去请教皇后。”

听得这话,宁王和肃王同时在心中松口气——还好,只是暂时处理这一次的事务,不是执掌后宫。

嘉禧帝既做出决定,礼部尚书再没有其他理由能争,只得坐下。

随后又有其他人出列禀事。

谢煐一边听着,一边暗中观察白泊——白泊一向不过问二王之争,这次突然把肃王推出来,也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

白殊今日去寻刘继思,也说到了白泊。

他过来主要是问商队的事,和刘继思商议如何往各地的慈幼院发放冬衣冬被。

事情商议完,刘继思突然问道:“马上要到齐国公的生辰,依三郎看,我刘家今年还要继续按往年那样送礼吗?”

白殊得他提醒,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还真是,白泊的生辰就在九月底。

刘继思说了下往年送的东西,续道:“往年我们家送的礼也不多厚。不过今年你算是分出来了,我们家四时走礼都是到上景宫,那边便是不再送也说得过去。”

白殊无所谓地道:“既然不多厚,那照着以前的来好了。再把我的名字添上,也省得我另备一份。就说是我与刘家的贺礼,不好从上景宫走,便由你们送。”

只是,同样一份礼,过去的岳家送合理,变成亲儿子送就显得太薄了。不过,刘继思没提这个,白殊摆明了不想给亲爹送东西,他自然不会做恶人。

既然提到白泊,白殊才想起有件事一直没记得问,此时便道:“说起来,当年外祖父是如何想到将我娘嫁给齐国公?齐国公似乎没在江阳长住过。”

刘继思微愣,想了想,答道:“当时齐国公已考取进士,和友人去江阳游玩。祖父在宴会上见他气度不凡,打听过他的情况,又关注了一阵子,就试着让人带话探探口风。结果齐国公也有意,便请了媒人上我们家里提亲。”

白殊又问:“齐国公既非江阳本地人,外祖父没有查过他家乡的情况吗?”

刘继思笑道:“齐国公可是进士啊,还有什么需要查的。以朝廷对科举的重视,学子的身份与过往都会查得清清楚楚,他若是有什么问题,哪里还能参加科举。

“而且当时齐国公已经与族里分宗,家中又无父母,婚事全是他自己做主,也不需要与家乡宗族联系。说实话,要不是齐国公当时只是个小官,在京又举目无亲,也轮不到我们刘家一届商贾与他结亲。”

白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先前他们怀疑现在的白泊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之后也怀疑过刘家会不会是白泊同党。

不过张峤以前查白殊的时候就派人到江阳探过,刘家世代居于江阳,连商队都只走到江南,并不往黔中与岭南去。现在白殊结合刘继思的话一想,估计是白泊需要一桩婚事掩人耳目,刘家正好送上去了。

最主要的是,刘家已经上了太子的船,白泊那边却一直没有反应。

目前白殊已经基本确定白泊和伏龙教有关联,而伏龙教想杀白殊,甚至四月春狩那次遇袭都很有可能是伏龙教下的手。如果刘家真和白泊、伏龙教有牵扯,那该让刘家出手杀白殊,才最有把握。

如此分析下来,当时众人都认为刘家应当可信。

问过这事,白殊又提了句想在青州那边的山头划一块地方用,不过具体用处他自然不会说。

刘继思也没问,满口答应下来。从上次宝石矿的事之后,他已经暗中调整过心态——三郎既然能完全代表太子,那能说的三郎会说,三郎不说的便是自己不该问的。

只是,刘继思先前还没觉得如何,此时换了心态再和白殊交谈,突然便有点“家里女儿嫁了人”的惆怅。

思及此,刘继思又心疼起自家表弟,突然压低声音问:“三郎,待太子成就大事之后,你是什么打算?会进宫吗?”

白殊眨下眼,缓缓地道:“这个得看殿下。”

刘继思心中有些打突。

白殊安慰他道:“不会牵连到刘家,表兄放心。”

刘继思叹气道:“我是担心你啊。”

他原以为太子与白殊的婚事是权宜之策,可现下看太子这不动声色的宠人劲头,只怕已是假戏真做。

白殊却是笑笑,没再多说,转开话题。

刘继思无法,只得安慰自己——三郎有大才,太子必离不开他,不管感情怎么样,有利益捆绑着,便是色衰爱弛也不惧。

白殊正和刘继思聊着天,突然被怀中黑猫的尾巴拍拍手臂,接着就听小黑说:“你表哥这表情,好像一个担心女儿被狗男人始乱终弃的老父亲。”

白殊暗中回拍它:“关闭你那个狗血数据库。”

“那些数据已经进入我的情感分析系统里,分离不出来。”小黑继续说,“不过,我觉得他该担心的是太子才对。太子对你一‘网’情深,愿意为你忍耐,你却只馋他身子。”

白殊无视小黑的干扰,和刘继思聊起玻璃。

“表兄这边磨透镜的匠人培训得如何了?玻璃产出已经较为稳定,你拿过来加工好就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