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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177)+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她看看谢煐案上饭菜,又问:“可备了长寿面?不如让老身给殿下做一碗……”

冯万川忙道:“昨晚楚溪侯已经做过长寿面,过了子时便先为殿下庆贺一番。”

老夫人看向白殊,欣慰地点点头:“三郎有心。”

薛明芳、贺兰和、张峤也都给谢煐送上礼物,再敬上一回酒。

最后葛西尔抱着个挺大的箱子,和伊落一同走过来,却是问:“楚溪侯的生辰是几时?”

谢煐看一眼白殊,回他:“四月十六。”

葛西尔一笑:“那我们没想错,果然是我们过不来的时候,这回便连楚溪侯的生辰礼一并算上,是送给你俩的好东西。”

白殊看着他手中箱子,眼皮不自觉地一跳,生怕打开来又是一套玉势……那么大的箱子,应该不至于吧!

伊落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约二尺长一尺宽的板,展示给众人看。

那是一幅木雕板画。画上两人共乘在同一匹马上,前方的人怀中抱着一只小猫,向后微仰头,后方的人稍低头,四目相对,唇角含笑。

葛西尔咧嘴笑道:“伊落画的,我雕的,希望还能入太子和楚溪侯的眼。”

伊落将板画递给谢煐,谢煐伸手轻抚板画上白殊的脸,含笑的面容已经说明一切。

白殊靠在一旁同看,赞道:“想不到两位还有这么好的手艺,雕得真像。”

葛西尔嘿嘿一笑:“而且,我们准备往后都取个巧,每年给你们雕一块。哎呀,这样就不用年年头疼送什么礼了。”

伊落抬手在他后脑轻拍一巴掌,又对白殊道:“主要我们能淘换到的好东西不多,其他东西太普通,感觉不太送得出手。”

白殊目光瞥过对板画爱不释手的谢煐,笑道:“这礼物我们是真的喜欢,劳两位费心。”

说罢,他让知雨也拿过一个小盒子给递两人:“两位明日便要离京,这就当是先给你们的生辰礼吧。”

葛西尔打开看看,拿出里面两支金属圆筒:“这是什么?”

倒是薛明芳惊呼:“望远镜!”

白殊道:“工艺复杂,只能送上两支。镜片是玻璃的,易碎,两位用时小心些。”

葛西尔和伊落已经知道玻璃是何物,都有些稀奇地拿在手中翻看。薛明芳则跑过来教他们使用,一时间殿内更是热闹。

酒过三巡,门房来报,说是刘家给谢煐送来贺仪。

谢煐看向白殊,白殊却是摇头:“我没和表兄说过。”

刘继思很会做人,白殊没和他提,他自然不会冒然上门蹭宴席,只派了总管来送礼。

总管进殿先说了一串吉祥话,再献上礼单,小心地解释道:“太子殿下与楚溪侯成婚之时,安阳府曾贴出告示,说殿下乃正月子。东家便找安阳城里的老人打听出日子,备下贺礼,万望殿下笑纳。”

谢煐看礼单上都是寻常礼物,便点头道:“替孤给你东家带一声谢。”

总管忙道不敢,随后又取出一封厚厚的信递给白殊:“这是九公子给楚溪侯的信,信使是关城门前刚进的城。”

刘家九郎刘道守,如今在岭南的一个下县当知县。

白殊接过信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对总管点下头:“过两日我会将回信送给大表兄。”

总管应下,便跟着家仆退了出去。

谢煐刚才发现白殊看信时目光有片刻闪烁,此时便凑过来问:“信上说什么?”

白殊想了想,将信交给他:“本来你生辰不想说这些,不过,也算是个有点进展的好消息。”

谢煐接信细看。

信上说,刘道守在冬至时下各村慰问老者,随身带着史更汉、黄四和那个幕僚严七的画像,碰巧遇到了认出黄四和严七的人。于是刘道守按着对方说的地方寻过去,找到一个隐户村,正是伏龙教的村子。

这个村子平常只剩寥寥几人,是到了年底,有一些教众回来祭祖,人才多一些。刘道守直接将整个村子都端了,审出如今伏龙教已经迁到江南去发展,明面上的名字为后土教,教内高层正如白殊他们先前所料,是“前朝余孽”。

回村的教众除了祭祀各家先祖,还祭拜一位他们自封的“大周皇帝”。可惜那些教众虽然是伏龙教的早期成员,却都不是核心成员,对教派高层也知之不多。

后头便是一大叠审问详情。

谢煐看完信,又传给众人观看。

张峤道:“史更汉去青州是要找伏龙教,难怪他现下又待在江南。”

葛西尔一挑眉:“等我们回去了,让扎巴再往江南跑一趟?”

谢煐却道:“不急,史更汉认识扎巴,怕会打草惊蛇,先等我们把情况摸清。”

薛明芳和贺兰和凑着一块看完信,将信转给祖父卫国公,一边道:“那个什么大周皇帝,是前朝那位公主的后人吧。阿爷,当时那次清算当中,他们家活下来的有谁?”

卫国公戴上老花目镜看信,一边回他:“四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在北边呢,不在朝中,只知道有那么件事,细节还真不清楚。”

倒是张峤道:“前些天我去给祖父拜年,凑巧说到那事。祖父说,当时那一家的成年男丁都砍了头,女眷和一个未满十五岁的男孩被流放,不过听说在流放途中都病死了。”

薛明芳“呵”一声:“怕是‘被’病死的吧。”

谢煐点着案几:“估计诈死逃脱了,该是有人相助。”

卫国公看完信,仔细回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当时那一家子都乐善好施。我记得我偶尔回京,听到的都是他们的善名,听说收养了不少孤儿。”

张峤也道:“我祖父也这么说,但‘收养众多孤儿’也成了他被怀疑有谋反之心的证据之一。”

众人都不由得叹口气。

白殊突然道:“白泊、黄四、严七这些人,会不会就是当时被收养的孤儿?”

卫国公抚着须沉吟:“从年岁上看,是挺有可能。”

张峤蹙起眉:“时间过太久,实是不好查啊。”

白殊转向谢煐:“严七现下如何?”

谢煐微摇头:“我让人给他试过能摧毁精神的刑,却发现他死志已现。估计他心头的那个秘密,是宁死也不会吐露给我们。因此现在只先养着,以后再看有无机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却也没什么结果。

最后是老夫人轻拍案几:“殿下生辰,大好的日子,不说那些个了,喝酒!”

说罢,她先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气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白殊也笑着举盏:“怪我,我自罚一杯。”

他刚要喝,却被谢煐拦住,拿过酒盏喝下酒。

“你自罚,我替喝。”

一句话引得葛西尔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殿中众人纷纷哄笑起来。

饶是白殊一惯不怕人打趣,此时也禁不住面上微红。

一场宴吃到弯月东升,众人方才尽兴而散。

白殊带着一身微熏的酒气先去洗澡。